广净随即匆匆下了地宫。
目睹方丈、首座一副担忧急切的神情,躲在一边的广真忍不住出列,向弘德方丈禀明实情,并献出弥勒金佛。
而一心尊者听广真言及梵文经书《瑜珈师地》一事,不禁大吃一惊。
方丈接过弥勒佛正细看真假,广真又示意广勤和殷远志,交出原本《瑜珈师地》。
广勤扭头目视殷远志,殷远志摇摇头以示不知,广勤学着广真模样,合什佯称:
“阿迷陀佛!方丈保佑……弟子在地宫中摸索,一不小心与人冲撞,把经书弄丢了……”
秦蛮好被一心尊者撞回地宫密道,已被尊者拿住血脉,强行搜遍全身,只是黑暗中对方一无所获,因为经本当时在殷远志身边,所以后来秦蛮好、又得已平安出了地宫。
但此刻广真和方丈等人的对话,已经让一心尊者明白,这三人是一伙的,或者还有什么秘密约定,尽管尊者之前也趁机盗出几本原版经文,但《瑜珈师地》在天竺已经失传,由此教他多了一个心眼。
广勤虽然与殷远志都剃了光头,但言行举止却半点不像僧人,不但说错了话还应错了手势,因此当场遭到首座弘义的喝问。
“你是谁?是拜在哪位师兄弟的名下?说……”
秦蛮好闻首座僧发话,当即吓一跳,他不过是个冒牌和尚,虽然假兮兮也拜在弘信大师门下,但他心意不诚,连大师的名姓法号一概不知,所以弘义的疑问,自然不能在第一时间答出。
“嗯……洒家大号广勤,和广真是同门师兄弟……他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兄可以作证……”
秦蛮好眼珠乱转,危急中语气漏洞百出,回答也不像一个僧侣陈词,一把拉过广真小和尚作挡箭牌。
“啊!原来你是……”
首座僧惊讶细看,觉得这个光头小和尚有些面熟,他似乎认出秦蛮好的真实身份。
但广真和尚并不知究里,实话实说道:
“回禀首座师叔,广勤不久前也拜在弘信师父名下……”
不待广真说完,众人就听有声音传来。
“不得了啦!不好啦……方丈师伯!大、大、大食教徒来了……”
随着奔来一个年轻僧人,说话慌慌张张、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广真和殷、秦等抬头一齐向来人看去,认得此人是广真的师兄广清,遂竖起耳朵听他说下去。
“阿弥陀佛!方丈……首座师叔,大事不好了!大食人杀过来了,说不许异端立说,人间只许信仰伊斯兰姆……违者将处决所有邪教徒!女神、天使特来恩赐天下信徒,就连府衙都已听其调遣,京兆府派来差官,还有……”
“大和尚听令!我伊斯兰姆的狮子王穆萨,四天后将在京兆府接印首任中国王,大和尚必须到场备礼祝贺,届时至高无上的女神和国王,将加封慈恩寺住持新的法号,尔等不得有误!”
不待报信的值事僧人说完全部情况,府衙的差役已领着五、六个黑、白、绿等、衣饰有别的大食教徒闯进了慈恩寺,并当着方丈等众僧的面宣布了重大事件。
宣读公文的大食教徒,见迟迟没有僧人出列领信谢旨,左右寻视甚是不解,显然是向另外两名等级、稍高的木丝邻圣徒请示。
这二人一个身着青衣,另外一人穿蓝色衣裤,青衣人是伊斯兰姆新任命的使者,因为在连日圣战东方的路途立下大功,被命运神加封为希望使者。
而今、希望使者受万能神差遣,随调黑、白、绿三部木丝邻,有副手陪伴一大早就降临慈恩寺,为的是完成伊斯兰姆大本营东迁。
女神要求三天之内、京兆府城内务必完全木丝邻化,城墙外十里方圆应为伊斯兰姆控制,尤其不能有敌对势力出没或渗透。
由于有前车之鉴,伊斯兰姆女神都认为,佛教寺庙普遍是中国各派势力的领袖,是祸乱事件的发源地,须加以安抚表彰并探探底。
不曾想、慈恩寺的方丈不领情,这让使者极为难堪,感到有必要杀一儆百,让异教徒学会敬畏伊斯兰姆,不然,木丝邻兄弟的安全将受到威胁,甚至穆萨的中国王地位、也将日益严峻。
“将所有的异教徒统统带走!让神圣的珍主安拉、来裁决无知无畏者的命运……”
使者的命令尚未吩咐了,随行的木丝邻和差役、便上前准备动手。
“杀呀!兄弟们……赶快亮家伙,大食邪教亡我武林之心不死,要将地宫里的江湖好汉赶尽杀绝!”
“兄弟们……不能等死了……”
有帮派首脑经慈恩寺广净和尚的警示,发觉形势有变赶忙退出地宫,等又听到大食教徒的消息遂高喊联络。
“趁大食教徒人少,咱们全都收拾了,一个不留!”
一群江湖好汉冲出地宫,操着各式兵刃杀向伊斯兰姆使者和随从,黑、白、绿木丝邻代表和官差等见势逆转,也纷纷转身抵抗自卫。
这黑、白、绿三派代表人跟班,仅仅是代表使者地位和权力的标志,三人手段并不高,身份职责是信使,主要是用来传递沟通协作三部人马力量。
而今面对多如牛毛的江湖之辈,邪教徒捉襟见肘、节节败退,除了希望使者武功稍高,尚能抵挡一阵,余人顷刻间死伤在地。
然使者武功虽高,但在神武通、雪山派、青城派等一干好手,以多胜少群起围攻的态势下,渐渐力不能支,慌乱间只身逃走向中国王穆萨禀报去了。
其实两天前,慈恩寺的僧侣们就已知道,京兆府已陷落大食人之手,但自古就有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慈恩寺是大唐有名的古刹,哪个敢自毁声誉独自亡命。
所以当众僧听官差照本宣科下通牒,知道风雨飘摇再劫难逃,是以齐声高颂佛号。
没想到节骨眼上,这伙江湖人物反而又救了寺院,众僧无不感激称颂,方丈特意让人好好招待一众好汉,并许诺各门各派皆有些许谢仪,以供路途饮食住宿等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