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克星为人处事、有些离经叛道,在与师兄弟们相处、往来自视甚高,尤其谈论武学功法时,好为人师难免轻言薄哂。
加上自认是乘龙快婿、掌门之位非我莫属,自然引起同门的嫉恨和不满,终与大师兄二师兄面和心不合,由此埋下祸端。
少年得志往往因武功不凡、沾沾自喜,单克星在武林中交流坦率、高调不知婉转,有时能言善辩又不分场合和是非曲直而流于狡狯。
与名门正派间论武论人,常常面揭其短,使各大门派的成名人物下不来台。
但后生可畏,毕竟他以实力说话,虽然其并无恶意,却也让各派掌门人敬而远之,这一切巧合、成就了他邪恶的另一面。
单克星本名单统,兄妹六人他排行最小,在他们单家一头一尾是男儿,幼年家贫体弱多病,家中人都以为他活不久,几乎不把他当回事,勉强挨到十二三岁年纪,也只能帮母亲做些不费力的简单杂活,曾有数次不吃不喝昏睡了十多日,最终被家人发现病“死”在床上。
亲人遗弃荒野后,单克星居然没有被野兽吃掉,好几次都能活着回来,且每一次活转后,他都比以前“强壮”不少,因此,其父单从中、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克星,意思是克制住阎王爷,从此就死不掉了。
单克星的父亲本是岭南交趾郡汤州人,因为不得已杀了部族头人【酋长】走投无路,亡命大半年东逃终至南汉祯州,靠给当地财主家做帮工养活家小,经常被地主老财无故克扣工钱,小小年纪的单克星,居然敢上门与之理论。
结果可想而之,惨遭毒打一顿死去活来,抢回来吐血断骨就剩一口气,单从中无钱请人医治,怀抱仅有半口气的克星,在大街上求乞好人救命行善,至第四天其父以为小儿亡故,欲抱其尸身埋于荒野。
天命其不该绝,恰遇罗浮山的道长葛明仪外出,大冬天见地上躺着一小孩,问单从中是怎么回事,然后老道取出一粒红色丹药,命单从中找些清水,将药液灌入单克星腹中,不到半个时辰单克星即醒。
葛明仪瞧单克星虽然瘦弱,但骨骼模样不差、有心收之为徒,试探单从中是否愿意,单从中想到这孩子向来多病,死了不知多少回,随了这道长、或许儿子还能长大成人,同时也减轻家中负担,当下乐的点头称善、连连作揖。
单克星由此入了罗浮山门下,在修行期间单克星曾回家看望过家人,得知父母和兄嫂皆有意回交趾老家,单克星陪同父兄重返汤州定居。
后来单克星在罗浮山娶妻生女,并再次携妻女入交趾省亲,却是家破人亡不知所踪。
单克星明察暗访得知仇人,手刃大头领一家数十口,第一次在江湖上留下‘九死一生’的名号,此事惊动了地方诸侯杨玉厘,并派兵缉拿元凶,孰料非但人未抓住,还赔上百十号捕快差役的性命。
凡事的发展从来就不是、由某一人的意志确定,或许单克星报仇过于草率,或许是他杀人没有深思熟虑,师父以他年轻气盛历练尚嫌不足,掌门之重任交由大师兄安博雄,单克星当然气的无话可说。
后来妻子葛慧兰告诉他,大师兄在外面游说多年,以平和内敛擅于交际,得到江湖上各派耆宿的赞誉。
尤其是少林寺的禅宗和尚、南下湘楚闽越游历传法,在虔州与罗浮山的葛明仪不期而遇,畅谈时对安博雄修为赞不绝口,认为老成稳重谦逊出众。
相反对单克星武功、为人颇有微词,言其远于道义重于手段,虽武功有过人之处、但仁德实不敢恭维,等等诸如此类的贬损建议,使葛明仪对罗浮山的未来有了换帅之意。
单克星也算明白,原来自己精于内功而疏于外功,终于败在精于外功的大师兄手下,因安博雄执掌门户,加之老丈人对他时有不满。
单克星气愤不过离开罗浮山,四处打探收集曾在师父面前、“谗言陷害”自己的那些武林人物,居然给他明察暗访到、好几个大派的名人,只因顾虑岳父妻女感受,单克星没敢轻举妄动。
好在老丈人一死,他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什么恶名善名,光临各大宝地,亮出九死一生的大号,把他心目中的那些‘小人’一一清除,并告之死在何罪。
因此前后两年之间,他屠戮了不少名门正派的老少精英,令罗浮山之名一落千丈,害的中原各大派与罗浮山不相往来,也算是给大师兄一个不体面的责难。
单克星后来被昆仑山的女弟子意外制服,虽然差一点反败为胜,但最终还是被蓬莱客拿住,不得不在神仙岛度过、几近三十年的世外生涯。
当他练成了奉天谴之后,内功愈加不同凡响,一身毛发被渗透成赤红耀眼,也让他再次把荒岛当成武林,成了一群死不悔改的叛逆之王。
神仙岛上有些、改过从善的长者耐心劝说,还被他因此废去武功,好多人以为蓬莱客会出手教训他,偏偏蓬莱客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后来的蓬莱遗少他们不认识,虽然期间也送来几个隐匿甚深的奸邪之徒,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那些活着的不愿同流合污的长者,对于蓬莱遗少也是心存疑虑,万一他敌不过单克星那反而害了他,因此没有人告知卫名扬。
单克星还不知道虔士元已死,不然早就趾高气昂,在蓬莱岛称王称霸了。
单克星虽然在沙门岛,慑服五六个心腹死硬分子,包括阴阳脸、暴龙、贾京鹰、狮獒、两头蛇等人,不全是靠耀武扬威的恫吓,也有尚看不见的自由承诺,和江湖上各色名位利诱。
毕竟,单枪匹马逃离荒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然这些人也许是求得自保,才追随与他未必都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