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师,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完天地囚徒望了一眼木子因,遂又低下头显然有所犹豫。
木子因见状打消其疑虑,说道:“徒老前辈不必拘泥,只要木某能办得到,无论何事但凡请讲!”
“请木天师带上文天教的弟兄,务必去营救蓉妃娘娘,不然老夫心中有愧!属下若是言之不当,望天师见谅。”
徒名虚爆出地裂天崩的几句话,教文德林和文星殿的兄弟,个个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春夏秋冬几个人纷纷询问:“蓉妃娘娘?那是谁?”
“莫不是辽国皇帝的老婆吧!为什么要营救她?难道是为救出来做人质?”风无影没来由地发问猜想。
“这跟木天师有什么关系?跟我文天教又有什么关系?”
大伙儿多有疑问、神情急躁,甚至猜想就算是用来做人质,现在还到底有没有价值。
更有人猜想徒老前辈有愧,难道是徒老昔日恋人被抓进皇宫,而今他独自逃离皇宫私下不安,故而要木天师等相助;抑或是蓉妃娘娘她偶然善良心软,在宫里意外救了天地囚徒或木天师一命,被狗皇上发现怪罪乃遭致毒打,甚至于性命不保……
木子因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对众人的急于求证不好继续搪塞,只得开口加以说明:
“蓉妃娘娘就是欣姐,她是我幼年的同伴,意外被契丹人掳掠至上京,我也没料到会在皇宫里见到她,当时不才身在敌营,时间匆促也考虑不周。
徒老前辈指教的是,晚辈这就回去、带她出来……不过、诸位须马上开拔,此地危险、不可久留,郎大哥就率大家先行,木某也好放手行动。”
“属下愿意随木天师前往皇宫,救出蓉妃娘娘……”
其实,当时营救老少二人,木子因确实毫无把握,纵然有傲视天下的九龙剑,那不过多杀敌人,令其不敢近身而已。
而子因身边多了两个无力抵敌的同伴,一个病夫一个弱女,两人独自行走都成问题,仅靠木子因照料,难免顾此失彼,尤其是在乱兵、乱刀、乱箭之下,后果严峻、无法预测。
尽管木子因事后也看出,或许说是猜测花欣对他的能力,可能没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为了换取他和徒老前辈、平安出离皇宫,她不得已才、放弃个人自由。
谁都知道,狗皇帝耶律璟的五部皮室军,以及禁卫御林军、还有弓箭手等等,诸多人马那是挥手及至。
届时即便九龙剑在手,在敌方刀林箭雨之下,也难以令二人同时保全性命,与其害了她不如暂时随了她,木子因在下策中取其轻。
木子因的选择虽然无情,却也无可奈何那是力所能及,何况蓉妃也是狗皇上的最爱,一旦带上她,耶律璟势必狠毒拼命在所不惜。现在去救、只怕狗皇帝已经下令,里外三层严防死守,皆有可能是陷阱。
但子因一想到花欣痛哭的悲伤,他自己就会心神不宁,把她救出来也好,只是皇宫重地契丹武士密布,险恶重重。
己方人不宜多,多了脱身极难,何况现在同行已有多人受伤,再令部下随行相救、明显不妥,只身一人前往是最好,木子因终于想好了决策。
“不!你们一个都不要去,就我一人目标最小,营救相对容易一些,你们快走且需迅速离开。”
木子因最后下令,他担心狗皇帝狡诈随时反悔,或是暗中派人再行追杀。
所有文天教的弟兄不再坚持,木子因见马车启动这才返回上京。
入城时、遇岗哨禁军严加盘查,木子因幸亏还是契丹军曹的衣饰打扮,进出也没有遇到麻烦,但如此大白天入皇宫却是难办,只好在皇宫外面乖乖等到天黑。
刚到一更天,木子因便上了琉璃屋顶,借着灯火微光找准方向,再次来到棠瀚宫正前方,却见长廊过道厅堂门窗、里里外外明烛高举,隐约可见前殿居然歌舞艳艳,木子因奇怪怎么没人观赏。
木天师悄悄转回棠瀚宫的屋顶上,准备查看真实因由,及至探头小视天窗、子因不禁大羞。
原来是耶律璟全身赤裸、趴在床上,这家伙贪恋美色,早就到了蓉妃身边,似乎两人正在内室的凤榻上缠绵,此刻、木子因委实也不好出手。
木子因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回去,让花欣留在王宫算了,再一想狗皇帝胆大包天真想得开,得给他一些警告别以为刺客一走,就心安理得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木子因故技重施,向四方天幕掷出碎瓦十数粒块,顿时、禁卫军如临大敌,各自分散开来寻找目标。
木子因悄悄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听见内室传来、男男女女的连声惊叫,一会有人喊皇上受伤,一会有人喊娘娘受伤,宫女们进进出出,伴随有杯盘器皿落地的碎响。
就见穆宗气急败坏嗷嗷大叫:“大胆的贱人,竟敢欺君犯上,快来人!给我把她……拉走……去……去风流台……一个都不留!”
皇宫内的男女随侍全都惊呆了,一个个都吓得不轻,都知道上风流台意味着什么,那是化尸警告,须得灌饮御毒‘绝笑流芳’。
人人都觉得大祸临头,害怕自己因此陪葬,是以手脚发抖,跑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该忙活哪头。
木子因闻声不明所以,扭头再看情形,愕然目睹狗皇帝、上身赤裸还流着血,匆忙间四下转悠、到处翻腾,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他的锦绣衣衫、就在床榻侧畔的衣架上。
显然、耶律璟不是急于寻找龙袍,如此大场面的风情急转,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发生事。
因为耶律璟有一把、随身自卫的短柄利器,穆宗求欢不成、怎么也想不到,匕首竟然会落到蓉妃娘娘手里。
辽皇为此前后反复想了好几遍,好像酒也喝的也不是太多,反正他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