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度仙

而鱼帮主胸无点墨,端起酒碗凑热闹呼喝:“哎!赵兄弟说的太对了,能称得上真英雄的,不就是咱哥几个啊……哈哈!喝酒喝酒……”

“赵兄弟心怀天下,实是将帅之才,不同凡响,往后若是用得着,为兄必将成全你。来!鱼大哥、匡胤弟、云赵两位,大伙儿一起干了!”

兰风宓端起酒来,一口饮尽,余人也不落后,举起杯碗一并喝光,云臻徐徐放下杯,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显然他还有话要说。

“诸位,慈恩寺据说是确有其事,我从武夷山一路赶来,鱼大哥想必也知道,从未听说慈恩寺有宝物,此中必有花头。我等不妨一观、置身事外,有不少江湖朋友来劝云某,届时不妨略施小计,嘿嘿!实在是把云某看扁了。”

众人皆明白,他所说的略施小计,不过是下点毒、顺手牵羊,无需挖空心思。

“云兄说的不错,连我赵沛都能知道的事,这天下人就没几个不知道喽,这件事居然惊动辽国皇帝,听说派了不少密探参与其间,打算截得财物,为南下复国东山再起,我看还是多留一个心眼,我来这里,就是与鱼大哥商量此事的。”

四湖帮帮主赵沛,眼睛直盯着鱼从水,而鱼从水又望着兰风宓,似乎仍在征询,兰风宓一见心知肚明,哈哈一笑:

“鱼大哥不必犹豫,你等帮手众多,今日又被天涯姬将了一军,靠这长江水虽然喝不完,却是吃不饱肚子的,到慈恩寺那里化缘,当然是有必要的。可老和尚历来、是化缘人间的,岂有财宝施舍、江湖过客之理,兰某一向四海为家,纵横香兰之地,风流惯了,再说如今那儿,熟人太多……这个,那个……兰某就不自在了。”

兰风宓所说的熟人,自然指的是武林中的那些死对头,几个好友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免干笑几声,连连附和:“那是!那是!”

“赵兄弟你意下如何?”

“弟危难中得兰大哥救助,愿追随兄长,四海为家。”

“赵兄弟,你我虽肝胆相照,但兄弟你绝非池中之物,兄弟若是愿意,宣州都我有故亲,或为弟可谋一官差,如何?”

赵匡胤与郭荣首次南征旗开得胜,但在江淮水网泽国一带,因舰船匮乏,受军械所累损失不小,后受周世宗所托,尽心尽力、专注打造训练水军。

由于赵匡胤对南唐江淮水军、知之甚少,故而他决定单独南下,刺探南唐军情,尤其是长江一带水军防务,为周世宗扫平、整合南唐打基础。

所以,兰风宓提出托门路,为赵匡胤去宣州谋生,那与他的最终目的南辕北辙,故而赵匡胤以大义冠冕堂皇回绝。

“兰兄孤身江湖,冤家对头无一不、欲得之而后快,匡胤必与大哥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好好好!兄弟这情谊兰某就领了,兰某明日还要去东吴,那里有一位至友海龙,其父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人称海天星,听江湖人传言数月前,被一个戴着漆黑面具的白发怪人劫走,此人自称是蓬莱遗少,说是因果报应,特来度其从仙,”

“这等传闻我等从未听说,倒像是天外奇谈。”

鱼帮主说完,望着四湖帮的赵沛,最后又盯着兰风宓的眼睛,询问答案。

“岂止你们没听说,兰某出道以来,一直也未曾闻言,倒是最近谣传,蓬莱客重出江湖,还说与三十年前一模一样,刻意寻找天下有缘人修仙,仅凭玉笛千里、飞音迷魂之神技,无论是黑道白道、无论谁愿不愿意,凡蓬莱客所认定的,必定随他而去,可此人数十年来,谁也没见过是何模样。”

“想来是谣传!我等不必当真,不然,这江湖就没法混了……”

兰风宓一挑食指说道:

“非也!近年陆续又有人被度化成仙,要知道,这些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泛泛之辈,俱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其中就有五台山的智明禅师,云台山的极乐道长,神武通的下厅长老侯不拟,还有一位武林人称中原杀神吕三宝,在海天星之前是疯魔土一奇,这蓬莱遗少、兰某倒真想见他一见,就算是上神仙岛,兰某亦无怨无悔。”

兰风宓正说得有鼻子有眼,宛然身临其境,与蓬莱遗少携手,登岛即将修仙,却被身边一人惊问提醒。

“大哥所说当真?那吕三宝乃是小弟师兄,难道……”兰风宓身旁的赵匡胤,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非常担心。

“哦!想不到老弟与杀神,还有如此关联,但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赵兄弟不必当真,不过成仙云云,俱是屁话!这些人一去不复返,多年杳无音信,智明禅师和极乐道长我不清楚,至于老弟的师兄吕三宝,天下皆知其杀人甚多。据他所说,全是该杀之人,不过有好事之徒、追根究底统计过,死者多是契丹人和吐蕃人。

只有三个是中原武林人物,且事毕总是用死者之血写清楚,如某年某月某日,此人在楼兰、杀害某某母女随从等人,名字一大串,我也记不住,是真是假,兰某不敢妄论。

而关山月与海天星二位,俱是江湖上、独来独往的武林怪客,那是与水无痕、梅如意等高人相提并论的,只是性情乖僻彼此并无交集,据说前后四位尊驾秉性天差地远,不可以常理推断,至于神武通长老的席位,那是靠武功杀人换来的,竟然也可成仙,此中缘由,兰某至今迷惑不解。”

“实不相瞒,小弟乃是华山派,在我刚入门之际,师兄刚刚出山不久,家师曾说师兄仇深恨满、不宜再学,临走时约法三章:不得滥杀无辜;不得自称华山派;不得与道家为敌;计三不戒律,如今师兄蒙难,赵某焉能袖手旁观。”

赵匡胤不得不站起身,向在座几位拱拱手,以示郑重并据实已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