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雨一直下皇与人皇

秋风萧瑟,寒蝉凄切。

山涧长出的杏树,绿叶泛黄,落叶随风飘逸,像是一层黄金铺在地面,淡香阵阵。

皇随手一抛,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出现,檐角雕龙,口含三寸古钟。

清风袭来,带来空气中的一丝湿润,也吹动了凉亭古钟。

叮~铛~

钟声并不沉闷,反而略显清脆,让人提神、静心。

“要下雨了,进来避避吧。”皇悠然迈入亭中,内有玉石雕刻的云纹桌椅。

铁棠移步而上,边走边说:“下雨?不见得,我觉得是好天气。”

伴随他这句话落下,苍穹乌云渐散,大日巡空,连鼻尖舒润的芬芳都变得干燥。

皇不紧不慢地拿出浅红色茶壶、茶杯,慢慢泡起茶来,笑着说道:“当然,以你的实力,改天换季不过等闲。

但你能违抗天道么?

四季轮转,风雨时若,乃是天道至理。

这雨……

始终要下!”

铁棠眉头一紧,散去了周身神力,苍穹刹那间乌云汇聚。

微风正好,带来一片橙黄杏叶。

沸水烟雾朦胧,茶叶似入水活鱼,上下翻滚,几经浮沉,最终沉于壶底,归于平静。

此时茶香四溢,沏人心脾。

“请茶!”

皇屈指一弹,不知何等名贵的紫砂茶杯飞至铁棠身前。

两人分立而坐,如同执棋博弈。

淅沥沥!淅沥沥!

骤雨来袭,伴随大风,雨水如同失控的风筝线,在疾风骤雨中肆意飘摇。

雨,终究是下了!

铁棠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细细品味,只觉一股淡香中透着一丝苦涩,回味悠久。

淡淡仙力游荡四周,扫去他之前生死搏杀的疲倦,连带红尘辗转中疲惫的一颗心,也随之变得澄净。

“茶是好茶,但我是个粗人,喝不出味道。”

皇同样举起茶杯抿了一口,闻言笑道:“你不是太粗,你是不够细。

但其实这样也好!

不一定要有粗细之分,不一定要有强弱之别,你们总喜欢把不同的事物对立起来。

有高就要有低,有长就要有短,就连大道也要划分阴阳,类别五行,可事实并非如此。”

“那‘事实’是什么?”铁棠咬字极重,点明了他想知道的事实,是皇对于自己体内事物了解多少的真相。

“年轻人,心浮气躁,没点耐性。”

“你不说点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你现在这副模样,让我想起了以前见过的一些江湖骗子。”

皇哈哈一笑,侧头望向亭外的瓢泼大雨,泛黄落叶如同孤舟在风雨中起伏,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泥土芬芳。

“这样,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你大概就会明白了。”

“可以,你说!”铁棠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皇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闭目沉思,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太久远的事,你多半也不喜欢听,我们就说说一千多年前,这个时间离你近。

大约是在一千一百年前,还是一千零几十年前?

原谅我,有点记不清了。

总之就是在那个时间段,我本来在山里睡觉,睡了很久,很舒服,很香。

突然有一天。

有一个拿着弹弓的小屁孩,朝我射了一个金刚石。

金刚石很硬,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了。

你想啊。

我睡得那么舒服,那么香,突然有人把你打醒,还是一个流着鼻涕,裤子都没穿好,露出半个腚的小屁孩。

你说你气不气?”

铁棠想了想当时的情况,顺从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因为再厉害的金刚石,也打不到他身上,哪怕他在睡觉。

皇不以为意:“你是不是以为,石头打不到你身上,所以你不气?

巧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五六岁的顽童,拿着一个自己做的破弹弓,就是把弹弓拉断,也不可能打到我身上。

可事实上。

我被打到了,还有点疼,甚至还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皇说着就站起,然后背过身来,露出屁股,甚至要脱下裤子给铁棠看,仿佛是什么证据。

“你能不能说正事!”铁棠恨不得把皇骑在身下,先揍他个百八十拳。

“你不想看?那算了。”皇停止了脱裤子的举动,重新坐好,又接着讲述起来。

“当时我以为是哪位路过,且瞎了眼的仙神对我出手,着急忙慌从山中走了出来,四下查看。

除了两条黄毛老狗,就只有那个鼻子上挂着黄白鼻涕的小屁孩。

我就走上前去问:“小毛孩,是你在打我?”

那两条黄毛老狗被我出世的动静吓得直飚尿,就这样,还在那里对我吠个不停。

那小孩没有回我,而是先去摸了摸两条老狗。

那狗被他一摸,立刻就安静了。

随后他才转过身来,用右手把鼻子的鼻涕一醒……

接着你猜怎么着?

这破小孩,竟然把鼻涕一把抹在我身上,然后皱起眉间那稀疏散乱的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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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就是你,看你不像好人。”

说实话。

当时我并没有生气,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自然也没有好坏之分。

但是我很好奇啊……

这破小孩为什么不怕?为什么能打到我?

要知道当时我藏在山里,虽然不算深,但普通人连看都看不到我才对。

我下意识就想看看这小屁孩的底细。

然后。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不可思议。”

皇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哪怕嘴上说着不可思议,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

但铁棠却隐隐猜到了什么,心跳不自觉加快。

“等我醒来之后,我就回到了一处破漏的茅房,当然,不是上厕所的茅房,是真正由几根破木头加一堆毛草堆积的房屋。

当时我是又气又恼,看到那小破孩之后,便第二次出手。

结果你应该也能想到。

不错。

我再度昏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之后,我查看了一下自身,没有问题。

我肯定是不死心啊,是吧?

换你来也一样。

紧接着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九次之后。

我意识到,九乃道之极,我如果有第十次,恐怕就要身死道消了。

最后我放弃了,选择跟在那小屁孩身边,观察他,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期间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商凪!

反正我觉得不好听,大概是因为我被他打了一下,有怨在先。”

“果然是人皇……”铁棠像是确认了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再度热血澎湃,想要尽可能知道这位无敌皇者的过往。

“我就这么跟着他,一跟就是二百多年,期间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

很显然,我不会告诉你,甚至说了你也未必能知道。

这期间。

我是半点没指导过他。

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小气的,因为他打了我一下,所以我就记仇了。

一开始还好。

他还很弱,弱的可怜,饭都吃不饱。

但随着他慢慢修炼,祸事就发生了。

有一天我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发现有人在打开我。

你懂吧?

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打开’!

因为我本质上是一本书,所以他将我打开,不急不徐,秉灯夜烛,将我看了个精光。

哇~

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气。

就跟你现在恨不得打我几拳一样,我也恨不得打他几拳。

但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还给我立了个规矩,不准我离开他身边。

笑死。

他以为他是谁?

我还给他脸了是吧?

第二天我就趁他出去打架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这一逃就是十年。

这十年我过得可快活了,直到我在一间客栈喝酒的时候醉倒。

那是在江南小舍,旁边就是衢江,江南风景好,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落花随着江水飘荡,带走了无尽忧愁,却带不走我身边的他。

我醒来之后,发现他也在喝酒,就坐在我旁边,身为围着几个人五人六的人。

十年不见,这小子气息强得不可思议,我知道自己以后很难逃走了。

这真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事!

然后大约又过了几十年,他开创了什么皇朝,自称人皇。

当时我觉得没必要,因为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很高很高的境界,这红尘俗世对他来说只是牢笼。

我笑他:“你也不能免俗!”

他笑我:“你懂什么。”

之后我就跟他一起住在殷商宫阙,那是一段非常凄惨的日子。

因为我不能出去,只能在宫阙之中走动,而宫内几乎没有人,就他自己,每天躲在书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有一天。

他把我叫了过去,问我:“朕身上凝聚了人族三成气运,一人为之一族,牵挂太大,有没有办法剥离开来,复返人族。”

我心中暗道:“好小子,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其实当时我也不太懂,因为他的修为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倍。

他都不懂,我怎么会懂?

然后他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就这么看着他。

足足有一个时辰。

他说他懂了,还谢谢我。

实际上我什么都没说,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我还记得他打过我哩。

但他似乎真的懂了。

拿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云,下一瞬间又像雾,然后又变成了烟。

大概是一缕气之类的东西。

凭借这个东西,他真的将身上人族的三成气运剥离出来,然后将它们融合一体,随手就丢了。

丢到了人间,丢到了红尘。

一族三成气运,尤其是你们人族这般鼎盛的种族,啧啧,简直就是无上至宝。

但你要知道,每个人承载的气运,都是有限度的。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福缘不够,福报不够。

太多的气运,会直接将人撕成碎片,无力承载。

所以这个无上至宝,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将会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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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承受这么庞大的气运,就算是他朝堂中那什么左相右相,也差得太远。

他没有将那三成气运拆分,多半是他也做不到,而当时也无人能够承载,是以他将那个东西扔到了人间大地,等候有缘人。

几百年时间过去。

他不见了。

而有缘人却出现了。”

皇的话语戛然而止,铁棠神色复杂,在考虑他话语中的可信度。

“那么……我就是……”

“我很想说你不是,因为你跟他一样令人讨厌,一样都打我,但你真的是。”

铁棠还有些不解:“按你这么说,左相右相都无法承载……我为什么可以?”

皇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厉害的地方了,至于你为什么可以,我其实也很想知道。

你小子看起来没有半点出色的地方,还是个暴力狂。

人族大运怎么会选择你,真该死啊!”

铁棠回忆起过往种种,最终画面定格在不久前看到的圣都景象,对于皇的话语,还是信了七八成。

他很难不信。

“这东西……说实话,在一开始对我有用,后来似乎我察觉不到它的作用了。”

皇随意地挥了挥手:“多半是他留下了什么限制,当时还有一缕气,连我都不知道是何物,也是依靠这缕气,他才能将自身大运牵引出来。”

亭外的骤雨变小,疾风变缓,细雨如丝,微风徐徐。

铁棠端起茶水,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觉得你很古怪,从我第一次看见你,虽然我没有晕过去,但也看不透你的宿命,你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再加上你得到了他的东西,我便很想看看你的未来,会是怎么样。

但在前不久。

你体内那个东西暴露了,你很可能不再会有未来。

会有很多人想杀你。

我又不想你马上死,所以来告诉你一些真相,让你至少死得不要那么糊涂。”

皇的警告并没有让铁棠大惊,反而是前半段话,让他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茶微凉,雨还在下。

铁棠端起凉茶慢慢品鉴,像是不经意地说道:“确实,你第一次在殷商宫阙见我,就大翻白眼,我还记得。”

皇点点头:“那时我还在想,你怎么进来的。”

这番话,让铁棠确认了一个事实。

皇所认为的第一次见自己,就是在殷商宫阙,而在自己的推算中……应当是在天道碑的永恒塔内。

“看来皇的记忆也有问题,这个问题甚至大到他自己都不知晓。”

为避免皇怀疑,铁棠又问道:“你说我暴露了,有很多人要杀我,是什么意思?”

“你不怕?”皇有些不信,任何人沦落到铁棠的境遇,只怕也寝食难安。

铁棠脸色从容:“我乃未来正统,何惧之有?”

“你身上藏着人族三成气运,只要杀了你,人族气运也许会瞬间滑落三成。

当然。

也许不会。

但无论如何,仙庭、地府,以及其他所有与你们大商为敌的势力,想会想尽办法去验证这个可能。

毕竟。

比起摧毁整个人族,还是杀你更简单。”

铁棠笑笑,也不争辩,只是食指轻叩玉石,问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问题。

“你知道……人皇去哪了么?”

皇摇头:“不知,他总是在书房搞这搞那的,那地方堪称天底下最危险的深渊,我都不知他何时走得。”

铁棠想起之前圣都红裙女子说的话语:“我听人说,人皇似乎被困在了某个地方,世间真的存在这种地方吗?”

这一次皇显然开始认真思索起来,沉默不语。

良久。

皇连比带划,冷声说道:“这么说吧,你的实力现在确实不错,能够抗衡一些仙神霸主。

他们想要生擒你,几乎不可能做到,想要杀你,很难很难,但是想要击败你,是不是简单很多?”

“不错!”铁棠点头。

生擒、击杀、击败,难度截然不同。

“那么……如果想要困住你,将你困在某个地方,难不难?”

“不简单,但相比杀我,乃至生擒我,应该要简单许多。”

皇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看得铁棠额头青筋抖动。

“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商凪的实力的确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可宇宙之大,天地之玄,混沌之奇,虚无之寂,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了。

没有人是无敌,哪怕天道也有限制。

这世间肯定是有某种地方、地域,或者干脆是人为布下的陷阱,可以困住他。

虽然我不知道在何处,但肯定存在这么一种可能!”

“人皇会死么?”

“应该很难,我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实力,才能杀他,或许唯有最终的寂灭灾劫吧。”

铁棠立刻问道:“那是什么?”

皇故意拉长声音:“那是……那是你不该知道的事物,也是世间从未出现过的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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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明白,为何人皇要打你了,其实我也很想。”铁棠咬牙。

“嘿,打不着!”

皇身影一退,飞出亭外,任凭细雨打湿周身。

“走喽,你好自为之!”

亭外细雨如柳,风吹落叶,遍地金黄。

铁棠看着皇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你将故事的能力真差,但故事的确够精彩,谢谢!”

皇彻底消失了,他没有挽留,也没有追逐。

想走的人留不住。

铁棠留在亭中,冲泡着淡了许多的茶水,静静思量。

“如果皇所说为真,那人皇就是将人族三成气运以及另一种东西,融合成了面板。

本来我得到面板,可以按部就班,飞速成长,只要有星元,实力可以极速提升。

这应当也是人皇的本意。

得到面板的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仙神霸主,乃至是神皇、仙皇般的人物,为护卫人间出一份力。

而且有这三成气运在,人族哪怕其他七成气运都消失,依旧可以有掀翻棋盘再来的机会。

不过这一切。

在我回到远古末期、上古开端之际,就已然成为了梦幻泡影。

面板碎了,变成了无数蓝光,那也许是人族气运本来的模样。

直到刚刚圣都危急,似乎又打破了一些限制,让我体内的深蓝光芒二次暴动。

杀了我。

就能坏去人族三成大运么?”

铁棠也不敢确定,且这也是他无法验证的事情,除非他死。

他自然是不想死的。

但现在只等事情一发酵,等见过他爆发蓝光的霸主一传开,总会有人识破他的底细。

届时。

他将与天下为敌。

很可能会有神皇、仙皇,乃至仙帝那等存在来杀自己。

铁棠心中升起急迫感,恨不得立刻回到灵山境内,将顺天、应天等仙神霸主全部杀绝。

可他现在还在恢复实力当中,还不曾抵达巅峰。

而且至少有一妖,那位虎霄神皇,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存在。

事情终究会传开,无非早晚而已。

铁棠心道:“我至少要晋升到掌道者,成为仙神霸主,才有与他们周旋的底气。”

可这太难了。

他才刚刚晋升合道境没有多久,又想马上迈入掌道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做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

铁棠刚想到这,苍穹突然闷雷滚滚,远处霞光万道,像是七彩光云印照而来。

天地一震,苍天仿佛裂开了一个大洞,恐怖的攻势绵延不知多远,连在万里之遥的铁棠都感到了一股大恐怖。

“左相,仙帝,两大世尊,糟糕,应姑娘……”

铁棠飞速升空,尽可能接近九重天战场。

“嗯,不在这里?”

“他们打到了天外天,混度未辟之地?”

……

虚无之境,一片幽暗,偶有星光闪烁,亦为大道之光。

左相伊尹与施无厌庙的苦度圣佛、大雷音寺拘那含大日如来,呈三角状包围了皇天仙帝。

天榜猎猎,不知迎空几万里,金光弥漫,尽显极道仙兵之威。

虚空中又有一座十八品万华功德莲绽放无量佛光,莲座核心处,能够看到一个宛如微尘般的人影,紧闭双目,七窍流血。

反观苦度圣佛的降魔金杵,虽然也是极道佛兵,声势却比前面两个小了一些。

而皇天仙帝手持一柄四尺青锋,披头散发,九龙袍上血迹斑斑,似乎也不好受。

但他此时仗剑而立,哈哈大笑,浑然不将眼前危局放在眼中。

“人太少了,怎么只有你们三位?仲虺为何不来?古佛又何在?

可惜啊。

你们布下的局不错,就是实力太差了。

哪怕再多一面地榜,也许都还有机会。”

伊尹手握天榜,心中也是惊疑万分,虽然天地榜不全、十八品万华功德莲只是一个地巫操纵。

可皇天仙帝的实力,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左相猜到了一个可能:“皇天,难怪你掌控不了仙庭,堂堂仙帝至尊,却需要依靠他人之力,你不配称尊。”

“伊尹,你是输魔怔了?看看你们手中的兵器,也敢说我依靠他人之力?

若非有天榜、万华功德莲,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是现在。

你们能耐我何?”

皇天仙帝一抖剑锋,气势暴涨,周身伤势刹那间完好如初。

拘那含佛与苦度圣佛皆是一震,伊尹神色复杂。

“商凪已死,朕于世间无敌,凭你们也敢算计我,简直不知死活,今日你们三人,最少要留下一位!”

局势骤变。

围猎之势逆转。

此时远处突有浩瀚紫气卷来,皇天仙帝猛然一惊。

来者是紫薇天君,这对仙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此时紫薇天君应该在攻打圣都才对。

“启禀仙帝,朝歌之势已成,属下无能,难以攻入。”

“果然如此么……”

皇天仙帝虽有几分惊讶,但也在他预料之中,朝歌若是这么容易拿下,也就到不了今天。

“你回来了,反倒救了他们。”

皇天幽幽一叹,倍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