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翊和白安安被拖出来后,园子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不少人回过神来后都将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苏皎月。
她和宋翊新婚尚且不到一个月,如今宋翊就在别人的宅子里和其它人苟合,而且对象还是她表妹。
一时间,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或有同情,或有幸灾乐祸,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苏皎月无法接受的。
“老王妃,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翊哥绝不是这种人。”
巨大的难堪和恼怒之感混合起来几乎直冲苏皎月的头顶,但她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让自己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撕了白安安,而是颤抖着声音向老熹王妃说道。
老熹王妃在看见是宋翊和白安安的时候也愣住了,又见苏皎月面色惨白,身子颤颤巍巍似是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模样,强压着怒意看着她。
“那宋少夫人倒是说说,是什么误会让他们在我熹王府乱来?”
面对老熹王妃锐利又压着怒火的眼神,苏皎月暗中狠狠掐了一把掌心让自己极力保持镇定。
“翊哥酒量一向不好,定是喝多了,然后被白安安这个小贱人勾引所致。”
“她窥觊翊哥多年,先前也曾有过相似之举,老王妃若是不信,可以询问苏白两家的人,他们都知道此事的。”
苏皎月虽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让姜梨婳逃过一劫,但事已至此,眼下最紧要的就是给熹王府一个交代,此刻已经恨透了白安安的她毫不犹豫的把所有脏水往对方身上泼去。
酒醉状态下,确实容易出事,这个说辞倒也不是不行。
苏皎月想大事化小,姜梨婳偏不如她意,故作诧异的开口道。
“若是趁着宋翊酒醉蓄意引诱,那白家姑娘应该是清醒的才对,怎么瞧着她这模样,像是中了药似的。”
本来人群中就有人看白安安神情不对,如今听姜梨婳一说,立马附和道。
“确实不太对,像是……中了什么助兴或是催情的香。”
老熹王妃本已在迟疑要不要顺着苏皎月的话往下接,如今听见这议论,脸色越发不好,看向姜梨婳的目光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郁珏见状无声把姜梨婳往身后一挡,把手中青玉扇一展,一边轻轻摇着一边颇为好心的提议道。
“是否中了药,让人把屋里查上一遍即可,婶婶若是觉得这东西污眼,阿珏愿意派人代为搜屋。”
老熹王妃对郁珏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一旦她跟着凑热闹的事,势必要查个一清二楚,只能把脸一沉,向叶嬷嬷吩咐道。
“带人把这间客房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然后又对另外一位嬷嬷吩咐道:“去把白家大夫人请过来,再把曹大夫请到这里来。”
这番雷厉风行的动作快的苏皎月连设法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将像是淬了毒的目光投向姜梨婳,半是怨恨,半是恼怒。
面对苏皎月看过来的目光,姜梨婳不避也不惧,甚至她弯唇一笑,眉目间满是挑衅之色,同时还无声说了一句话。
“你死定了。”
不知怎么的,苏皎月竟然看懂了姜梨婳无声说的那句话,心跳突然快了不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锦帕。
叶嬷嬷等人的动作极快,不过半晌就检查完了整个屋子,再出来时,同行进去的丫鬟手里多出了一个熏香炉。
苏皎月的目光一触及到那熏香炉,脸色瞬间一白,心跳的也越发厉害。
不等她缓过神来,就听叶嬷嬷向老熹王妃回禀道。
“奴婢们发现屋里熏的香并非西厢客房常用的凝神香,而是……一种催情香。”
这话一落,刚被请过来的曹大夫也检查完了白安安和宋翊的情况,立刻凑上前来。
“回老太太,这二人惧中了催情香,所以才致神智失常。”
听见这话,姜梨婳倏然从郁珏身后探出半个身子。
“那宋翊可喝了酒?”
曹大夫摇了摇头:“小宋大人身上并无半分酒意。”
姜梨婳意味深长道:“原来没有喝酒啊,那就怪不到人家白姑娘头上了。”
苏皎月简直快被气死了,本可以把此事完全推到白安安身上,如今倒好,这条路被姜梨婳彻底给毁了。
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后,苏皎月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正想设法给此事找补,却被姜梨婳抢先开口道。
“且不论孤男寡女怎么会共处一室,这私自点了催情熏香一事,老王妃可千万要彻查清楚。”
“您府中不仅有那么多女眷,还有不少丫鬟嬷嬷,万一府中混入了什么包藏祸心的歹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一出,熹王府的女眷均是面色一变,老熹王妃也是目光一沉,语气中难掩怒火。
“来人啊,把前后府门都关了,再把今日当值的丫鬟奴仆全都叫过来,仔细的询问一遍,但凡有说不清楚的,就给我打,打到他们说的清楚为止。”
苏皎月仔细的看了一圈四周,见并没有那个小丫鬟的身影,顿时无声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早有准备,让那小丫鬟把人引到这边后就立刻离开熹王府。
熹王府的管事们正准备依照老熹王妃的话去做,却见旁边的月牙门后忽然走出一个暗卫来,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拽着一个满嘴都是鲜血的小丫鬟。
看见来人,郁珏把青玉扇一拢,颦眉问道。
“丛曜,这是何人?”
被唤作丛曜的暗卫把小丫鬟往郁珏面前一扔,恭敬答话。
“方才属下去帮姜二姑娘娶栗子糕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这小丫鬟把小宋大人请到了西厢客房,随后又神色有异的从客房里出来,然后又去找了白家姑娘,同样将她带到了西厢客房。”
“属下察觉不对,就悄然跟在她身后,不久又见她见了一位小厮,说宋少夫人交代的事都已经办成了,让对方把剩下的银票给她。”
“未曾想对方竟然想杀人灭口,幸好属下出手及时,才救下她一命,但对方太过狠辣,这丫鬟的舌头被他给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