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离一事又被添堵

一夜间被人戳破了自以为最隐秘的两件事,郁湛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姜梨婳杏眸微瞪:“四殿下竟好龙阳之风?”

随即后知后觉:“所以乔护卫不仅是他的近卫,更是他的……”

虽说南唐民风开放,但姜梨婳还是大为震惊。

尤其是这个人刚刚还说让自己做他的皇子妃,姜梨婳越发觉得匪夷所思,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那东西对着女人,能硬起来吗?”

夜里易起风,郁珏本想解下披风给姜梨婳,猛然听见这虎狼之词,解披风的动作先是一顿,下一刻侧过头看着她,阴恻恻道。

“不然你去试试?”

姜梨婳:“……”

倒也不必!

见郁珏脸色不好看,姜梨婳立马凑过去抓着他的衣袖软声道。

“我就是好奇嘛,难不成他还男女不忌?”

郁珏没好气的看着她:“你以为郁湛为什么想娶你?”

姜梨婳对自己的德行有深刻的认知,当然知道郁湛不可能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

除此之外能让郁湛心动的,不是姜家在军中树立的威望,就是她背后的池家。

“如今太子和三皇子正在争夺兵权,四皇子此刻插足进去,对他没什么好处。”

“若不是为了兵权,就是为了钱。”

但姜梨婳细细一想,也觉得不对。

“放印子钱的哪个不是赚的满盆金钵,四殿下还会缺钱?”

郁珏嗤笑道:“确实赚了不少,但中宫为了树立贤德之名,大把大把的银子填补后宫支出。”

说着解下披风给姜梨婳披上,继续开口道。

“国舅为了稳固家族地位,又大把大把的往外砸银子,就算是金山银矿,也经不住他们这么挥霍。”

“过去一年里,不管是中宫那位还是国舅,都在悄然物色合适的四皇子妃人选,不在乎有权有势,只在乎家底是否丰厚。”

而姜梨婳背靠池家却父兄失踪,又和祖母离心,不仅好拿捏,还能提供巨额财富,正是中宫那位和国舅最想要的四皇子妃人选。

姜梨婳恍然大悟,但又忍不住小声嘟囔。

“还以为抬了棺材去堵承恩侯府的大门,就能打消那些人的心思呢。”

一阵夜风吹来,冷意入喉,郁珏倏然掩唇轻咳,姜梨婳连忙替他轻拍后背顺气。

“夜越深风越大,殿下还是先回公主府吧。”

郁珏咳了好半晌才停下,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近乎透明,让姜梨婳有种这个人下一刻就会消失的恍惚感,但下一刻郁珏的声音又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了你父兄庇护,姜家现在就是一只肥硕的牛羊,四周全是虎视眈眈的豺狼,只有泼辣狠厉一些,才能搏出一条路来。”

“今晚之所以会有这个意外,不过是郁湛犯蠢罢了,明日一早此事传到中宫,他必遭训斥。”

次日一早,果如郁珏所料,宫门才开不过半个时辰,郁湛就被匆匆宣入中宫。

秦皇后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底下还泛着淡淡的乌青,当即厉声斥道。

“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低贱的护卫,你就摆出这幅模样,若被有心之人看见传了出去,你的前程还要不要?本宫的名声还要不要?”

郁湛辗转反侧了一夜没睡,脑子至今有些昏昏沉沉的,听见秦皇后这话,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她,眼露迷茫道。

“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乔南背下私放印子钱一事,最多也就是流放边境,何来死了一说?

旁边伺候秦皇后的贴身女官韩嬷嬷适时开口。

“四殿下有所不知,今日一早乔南已在巡城司的大牢中畏罪自杀,皇后娘娘顾念他自幼跟在殿下身边,已经让人去厚葬他了。”

这话让郁湛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震惊之后便是悲愤的一腔怒火。

“乔南曾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又与我自幼一起长大,母后你怎能派人杀了他……”

郁湛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皇后厉声打断。

“本宫早就警告过你,凡事三思而行,若无十足的把握,宁可错失机会也不要轻举妄动。”

“可你听了吗?那姜梨婳如今是个什么泼辣德行,你的探子没报给你?”

秦皇后越说越觉得心口发堵,抓起茶杯就朝着郁湛身上砸了过去,指着他继续怒斥道。

“自南唐开国以来,从没有听说过有谁抬着棺材去堵别人家大门的,更何况是她这样的高门贵女了。”

“你以为她真的不在乎名声吗?不是,是因为她必须困境求生。”

“否则昨日苏家女敢毒害她祖母,今日承恩侯老夫人敢插手她家事,明日就有人敢把她踩到脚底下。”

郁湛本来还有些不服气,但听完秦皇后这些话,自知昨晚是他鲁莽冲动了,瞬间宛若鹌鹑,声若细蚊道。

“儿臣也是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昨晚不巧碰上后又听说五皇妹犯了病,一时冲动就……”

不提郁珏还好,一提秦皇后骂的更厉害了。

“你五皇妹如今正得盛宠,连本宫都不愿和她叫嚣,你不避着她也就罢了,还去触她霉头,本宫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的废物。”

见秦皇后又要抓起茶杯砸郁湛,韩嬷嬷连忙劝阻道。

“四殿下还小,难免有思虑不周的时候,只要娘娘耐心教导,来日必能成就大器。”

又转头看向郁湛,软声道。

“五殿下身子一直不好,指不定哪日就没了,殿下真犯不着和她过不去。”

秦皇后看见他就来气,指着他厉声道。

“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踏出府门一步。”

郁湛哪敢还口,连连点头应下,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中宫。

韩嬷嬷让宫人们上了一壶凝神静气的热茶,伺候着秦皇后喝下后柔声劝道。

“殿下平日表现一向不错,这次虽然思虑不周,但好在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秦皇后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听见这话忍不住叹道。

“如今太子和三皇子斗的越来越厉害,苦等的机会总算要来了。”

“本宫怕他一招棋错,这些年的隐忍全都付之一炬。”

韩嬷嬷笑着宽慰:“五殿下是知分寸的人,给姜二姑娘出了气后便没再为难殿下了。”

提到姜梨婳,秦皇后的脸色瞬间又不好看了。

“连郁珏都知道给本宫面子,姜梨婳却把湛儿放印子钱的事闹得整个藕香楼都知道,她简直一点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韩嬷嬷迟疑道:“娘娘是要把人召进宫训斥一番?”

秦皇后冷笑着把手中热茶往桌上重重一放。

“她如今行事疯癫,本宫又不是傻子,去触她的霉头做什么。”

“她不是想和宋家和离吗?你派人去把老宋大人接回来,本宫倒要看看,她怎么从宋家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