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末世求生的菟丝花（41）
在怀雀抬脚踹上他之前，应为止果断地松开怀雀，他捏了把怀雀软乎乎的脸蛋，怀雀不仅拍开他的手，还探头想去咬上那么一口。
应为止退开了一步，抬手按住怀雀的脑袋，怀雀在他手下像个小鸟似的不停扑腾。
应为止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他想问怀雀为什么会觉得，他和Zero是想让他去对付月兽？且不说怀雀这个小身板，走两步路都要累的直喘气，那群月兽的血脉里天然刻着对怀雀的臣服，哪里需要怀雀对付，怀雀勾勾手，便要跪倒一片。
……不过，他是不可能让怀雀如此招摇地暴露自己的。
应为止也想问，他说的那些话，怀雀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或者说怀雀也不是没听，只是应为止说西瓜，他听了个冬瓜，还要倒打一耙，骂应为止凭什么让他生啃冬瓜？
但他问了，也是白问，怀雀很容易上来那股聪明劲儿，猜到他的星能，即便是怀雀没猜到，他问了也讨不到好，怀雀是个自有一套理论的人，你去质问他，问到最后，说不定还得反过来和他道歉，哄他都要哄上一天。
只是狡辩还是得再狡辩一下，他如果什么都不说，那怀雀保不准更生气了。
比如现在，由于应为止长时间的沉默，怀雀即使扑腾累了，也要攥着应为止的袖子，嘴里念念有词道：“你干嘛亲我啊？你亲之前为什么不打招呼？你不打招呼就亲人的话，是不对的，这是在耍流氓，也就是我脾气好……”
他絮絮叨叨的，完全忘了他只是在身高压迫下不得不坐在椅子上，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是要给应为止一套连环组合拳的。
“如果我打招呼的话，”应为止截住他的话，“就可以亲了？”
“当然——”怀雀松开应为止被攥的皱巴巴的袖子，他手臂交叉，比了个X，“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应为止反客为主道：“你不让我亲，那你让谁亲？让这个……”应为止揉了揉怀雀的头发：“给你剪头发的人？”
应为止眸色晦暗，语气危险，他挑起怀雀的发丝，怀雀莫名想到那天被应为止甩到地上的潘木。
应为止对他是没动过手，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后去揍别人发泄他的精神病。
“什么……什么跟什么嘛。”
怀雀推开应为止的手腕——这次倒是很轻松地推开了，只是怀雀刚想好好整理一下被应为止弄乱的发型，余光便瞥到应为止不错眼地盯着他的头发，面色似是有些沉郁。
怀雀干笑了一声，他抱着应为止的胳膊，就着应为止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样子乖巧到不行。
“是风时哥哥给我剪的头发啦。”怀雀抱着应为止的手臂，语带警告地说道：“不是别人，不要乱想，而且风时哥哥也是我发了好几次消息才叫过来的呢，可不容易了。”
——怀雀倒也没说谎。
他刚给风时发了一条信息，风时便如同轰炸机一般发来了一连串，什么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困不困……诸如此类没有营养的话。
在听到怀雀的诉求后，风时又是砸来了一连串的图片，各式各样的发型，直的卷的公主切，蓝的粉的人鱼红，看得怀雀是眼花缭乱，连忙给风时回过去好几条，和他说不要搞什么花样，简简单单地剪成短发就好。
至于为什么找风时……
“风时……第二分队那个？”果然，应为止在脑海里寻找到这号人物后，问道：“为什么找他剪头发？”
他对风时倒是有点印象。
这小子当初用他特殊的星能搞出不少麻烦事，投诉他的信件快塞爆了应为止的邮箱，甚至闹到联名上书的地步，硬是凭借一己之力让应为止和技术部的人加了一个月的班，最后将反隐系统研究出来并投入使用后，才彻底平息了“民愤”。
这人……又是怎么跟怀雀联系上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怀雀得意地勾起嘴角，他冲应为止招招手，神神秘秘地说：“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嗯。”
应为止附耳过去。
“你知道，风时哥哥是秃顶……哦不对，因为星能，所以看起来秃顶的吧？”
怀雀说着，吐字间便往应为止耳朵里吹着气，和所有与别人分享秘密的小孩子一样，像是怕人听到似的，他不自觉地把自己蜷到应为止怀里，应为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怀雀也没有抗拒的反应。
应为止声音低哑，他“嗯”了一声。
“所以，风时哥哥常年戴着假发的，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
怀雀眼睛亮晶晶的，他抿着唇角，睫毛忽闪忽闪地看向应为止，像是在期待着应为止的回答一般。
可应为止还是普普通通的回答了一句：“嗯。”
怀雀不满意了，他皱了下鼻子，“你怎么就知道嗯嗯啊！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没明白吗？”
应为止停顿片刻，他试图去听怀雀的心声来寻找答案——
【笨死了应为止！这都想不到！不如我百分之一的聪明！】
“……”应为止虚心请教道：“他戴假发，和你找他剪头发的关系是……？”
怀雀嫌弃地“哎呀”了一下，他推开应为止，不想和笨蛋分享他聪明人的空气。
怀雀用手指敲着自己的掌心，像是个小老师似地谆谆引导道：“你想哦，风时哥哥常年戴着假发，并且，都没有人发现他其实是个秃顶，这说明什么？”
“……什么？”
“他很会打理假发！”
应为止忍不住挑了挑眉。
“我稍微一想，就想到了风时哥哥平时一定也经常修剪假发，才能把他的秃顶遮盖的毫无痕迹。”怀雀美滋滋地说：“所以我去问风时哥哥会不会剪头发的时候，他果然回复我说，他特别会！”
“你无论给谁发消息，问他会不会剪头发。”应为止似笑非笑地说：“那个人都会回复：特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