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在末世求生的菟丝花（10）
“很脏吗？”怀雀扬起脸。
“就一点。”向烛抬手蹭了下他的额角，怀雀便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这睫毛，长的跟个小刷子似的。
向烛忍不住想道。
他一边想着，一边没忘记正事——
他拉住怀雀的手腕，另一只手擦完额角后，顺势平摊到一旁的空中，一小簇青色的火焰倏地跳跃于向烛的掌心之中。
——星能没有被无效化？
向烛立刻看向Zero，Zero皱了下眉。
怀雀忽然睁开眼，向烛立马收起火焰，怀雀左右看了看，说道：“刚刚有什么东西吗？好像有点热热的。”
“太阳刚照到这边了。”向烛面不改色地说道，他蹲下身，说道：“别管后面的月兽了，我们先走。”
怀雀趴到向烛背上，韩子戴收起电脑，一行人再次出发。
经过这么一个“擦灰事件”，怀雀对向烛的惧怕似乎淡了不少，他前面都是乖乖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向烛给他擦过脸后，他也敢抬起头看看周围，甚至还敢和向烛搭话了。
——真就跟个猫一样，小猫似乎就是会对给它擦脸的人多一点信任。
“这里……从前是个公园来着。”怀雀指着只剩一个路标的空地：“里面有个滑梯，可高可大了。”
怀雀说着，语气里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Zero在前面闷头走着，听了怀雀的话却忽然开口道：“基地里也有公园。”
“给小孩玩的。”向烛补充道。
怀雀先是有点高兴，听了后半句话，又有点别扭地说道：“我不是小孩。”
“那你也能玩。”向烛说。
怀雀鼓了鼓脸，他偷偷戳了下向烛的肩膀，力度轻的和没有一样。
走了一会儿，怀雀又问道：“月兽都长什么样子呀？”
“很丑。”向烛想也不想地说道：“有的还很大，跟个巨兽一样，天黑的时候突然袭击过来能吓死个人。”
“啊……”怀雀愣愣地说道：“可是，阿泽哥哥说，有的月兽像小猫小狗一样……”
Zero的脚步停顿了下，他说道：“确实有的。”
向烛“哦”了一声，道：“是有，像猫狗那么大的，还有的跟个小鸡崽一样。”
怀雀眼睛一亮，“可爱吗？”
“可爱啊。”向烛说道：“这种可爱的都是弱鸡，一般最先杀的就是它们。”
“……”怀雀又把头埋了回去，一副不想再讲话的样子。
莉朵将一切目睹眼中，她冷笑一声，对走在她身旁的韩子戴道：“呆子，我现在觉得你这样不爱说话的也不错。”
韩子戴呆呆地说：“昂？”
莉朵耸了耸肩，“不爱说话总比不会说话强，不爱说话是嘴长得可惜，不会说话是嘴不如不长。”
向烛“啧”了一声。
——怎么还指桑骂槐呢？
向烛不服了，他抱着怀雀快走了两步，不让这几人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
“我刚不是说，一会儿悄悄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编辫子吗？”向烛捏了下怀雀的大腿——又肉又软，向烛的手贴上去就不想拿下来了。
向烛以强大的自制力强行将自己那只如同粘了502的手移动回原位，他咳了下，说：“还想不想听？”
怀雀兴致缺缺地应了声，道：“……想吧。”
“……”向烛酝酿了半天，道：“因为，我是个孤儿，小时候一直待在福利院。”
怀雀的耳朵动了动，向烛继续缓缓叙述道：“福利院里小女孩多，院长是个心肠特好特温柔的人，一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便是让那些小女孩们排好队，她给她们编辫子。”
向烛笑了声，道：“我又没头发，还闲的没事，就搬个小板凳，坐旁边看院长编，久而久之的，我也会编辫子了，离开福利院前，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院长编了个辫子。”
“你小时候也待在福利院？”怀雀莫名有些激动，“好巧啊，我——”
怀雀突然顿住了。
“嗯？”
“我、我看过一本小说。”怀雀干巴巴地说道：“里面的，那个……男主角，小时候就是在福利院，几岁以后才被领养走。”
向烛不疑有他，“正常，很多小说都喜欢写这种人物背景。”
“……嗯。”
聊了这一番话，向烛和怀雀的关系还真像是突飞猛进了一样。
怀雀甚至还捏了捏向烛的肩膀，在他耳边吹气似地说道：“向烛哥哥，累不累呀？要不要休息一下？”
——捏着肩膀的手是柔弱无骨的，吹到耳边的气是隐隐带着香味的。
“不累。”向烛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才哪到哪，再走十公里我们就到北岛了，我一口气儿走到那根本不是问题。”
“你真厉害，向烛哥哥。”怀雀夸赞道。
向烛只觉得脚下都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夸得虚浮了起来。
“进北岛塔台就要验证身份了。”莉朵快走了两步，对Zero说道：“你昨天向总部提交申请了吗？不然小雀的身份不明朗，我怕他直接被卡在塔台审核那。”
“提了。”Zero言简意赅地说道。
“什么申请呀？”怀雀问道。
莉朵和怀雀讲了下Zero的提议，怕怀雀误会，心里面会觉得不舒服，莉朵又解释道：“只是暂时以Zero未婚夫的身份录入系统，等我们回到总部，稳定下来以后，这个身份可以随时解除，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束缚。”
Zero瞥了莉朵一眼，他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是。”向烛哼笑了一声，道：“其实也不是非得当Zero的未婚夫，我们几个都可以，不过如果是莉朵和呆子，申请批的就得慢一点，但是我的话，和Zero速度差不多——看你自己喜欢，反正我都行。”
“这样呀。”怀雀明白了，他说道：“我没关系的呀，已经很麻烦大家了，还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吧。”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在外人面前，我是不是就要叫阿泽哥哥……”
“——老公了呀？”怀雀软声道：“老公？是这么叫吗？”
向烛停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向烛将怀雀原地放下，说道：“我抽个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