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号小号？】
司衍的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的提示。
以及一行小字——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司衍背靠着窗台的栏杆，指尖夹着一根燃了小半截的细烟，他难以置信地将手机拿到眼前来，仔细地看了又看，仿佛不认识汉字了一般。
在确认怀雀确实将他的好友删掉后，司衍再次添加怀雀。
这次则直接显示：对方拒绝接受你的消息。
……好。
这是直接把他拉黑了。
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司衍又打开微信。
联系人不多，司衍点开那个停留在昨晚的对话框。
【SY：有没有怀雀的联系方式？】
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半天都没回复。
司衍直接弹了个语音邀请。
响了两声，被挂掉了，那边回复道：
【Z：没有。】
没有？司衍不信。
【SY：那他在哪？我找他有事。】
那边没有再继续回复。
等着等着，司衍一拍脑门。
他真是犯傻了，他问闻昭做什么？怀雀还能在哪？他可以直接去医院找怀雀啊。
司衍果断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
司衍今天确实是偶遇的怀雀。
他是自己回国的，家里什么东西全都没有，他正想着去超市采买时，正好刷到了一则广告。
上面说商场新开业，减价大酬宾，超市还有促销活动。
虽然现在司家早就不像从前那么窘迫了，但司衍节俭的习惯还一直保留着，手机碎了，衣服旧了，这些都没事，能用就好，如果有打折的东西更要去囤一囤了。
于是司衍便去了那家商场，准备去超市采购一番。
结果没想到遇见了持刀伤人的恶性事件。
司衍掐灭手里的香烟，缭绕的烟雾中，他又想起怀雀那张楚楚可怜、脆弱的、要哭不哭的脸。
——看到怀雀的第一眼，司衍便认出他了。
当年司衍见到怀雀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穿着厚厚的冬装，被怀父抱起来时候像个白软的糯米团子。
即使那张脸尚且稚嫩，但不难看出，如果不长歪的话，怀雀日后会有怎样出众的容貌。
只是长大后的怀雀，要比司衍预想中的还要再好看许多倍。
司衍本来以为他离开的太久，那些记忆会变得模糊，可直到见到怀雀的那一刻，司衍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怀雀是很娇气的，能被人抱着绝对不自己走，也不爱搭理他，不大点的小孩，天天就想着吃些什么。
抢他一块糖，小孩就要瘪嘴哭鼻子。
这么个娇气包，面对歹徒的刀子没有立刻被吓晕过去，确实在司衍的意料之外。
看来怀家把他养的很好。
——但也养的不太好，不然怀雀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PTSD。
难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怀雀被绑架过？
司衍不得而知。
他将车子停好，径直地走进医院大门。
……
“走了？”
病房里空空如也，司衍对守在门口的怀家保镖道：“他去哪了？”
“这……”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抱歉，不经小少爷同意，我们不方便透露他的去向。”
“我有事找他。”
保镖不为所动：“小少爷明早就会回来。”
“那好吧。”司衍眼睛一转，换了个问题，“你们怀总在忙吗？我找他也可以。”
“怀总还在开会。”保镖说：“您有急事的话，可以去总部找前台联系怀总。”
司衍忽然笑了：“好，谢谢。”
司衍没有再问别的，回到车上，司衍点开通讯录，开始静静思考起来。
按照保镖的意思，怀雀并不是出院回家了，明天还会再回来。
那怀雀是去哪了？首先怀雀肯定不是和怀谨言离开的，怀谨言还在开会，也不可能是自己离开的，怀家不可能放心。
既然保镖能在这里安静等着怀雀回来，而不是跟随过去，就说明带怀雀走的那个人在怀家有着很高的可信度。
综上所述，司衍心里只有一个人选。
——闻昭。
司衍收起思绪，驱车前往闻昭的住处。
……
司衍与闻昭是在英国认识的，当时他们都在餐厅打工，都是学生，又都是华人，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起来。
直到后来，闻昭突然说要回国，闻昭并没说太多，只是玩笑一样说了在他身上发生的狗血故事。
——活了十九年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抱错的豪门真少爷，他的亲生父母顾忌着他们从小养大的孩子知道真相会崩溃，连让闻昭回国都是偷偷摸摸的，一个字都不敢同那个假少爷讲。
闻昭其实也并不在意这个，只是觉得有些又搞笑又荒谬，他开玩笑的和司衍说原来抱错小孩这种事真会发生在顶级豪门。
司衍说多顶级的豪门？
闻昭说你一直在英国，可能没听过，他亲爸姓怀，叫怀和礼。
司衍想，嚯，好少见的姓，好熟悉的名，他还真听过。
不仅听过，以前还很熟。
闻昭回国之后，他们联系的频率并不高。
偶尔闻昭说的几句，都是有关于怀家的那个小少爷。
漂亮又天真，骄纵又任性。
司衍想到记忆里那个小白团子……
嗯，就算坏能坏到哪去呢？
只不过……他对怀雀感兴趣是情理之中。
可闻昭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对怀雀生出了莫名的兄弟情吧。
司衍可不信。
……
司衍站在闻昭家门口，他不免有些忐忑，一方面是怀雀究竟在不在这里，司衍心里也没底，一方面是闻昭给他的地址是不是对的，他其实也不知道。
手举了半天，也没敲下去门。
司衍纠结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左右地址要是不对，开门的是个陌生人，他大不了去骂一顿闻昭，地址要是对了，怀雀不在这，大不了他被闻昭骂一顿。
怎么都不亏。
司衍还是轻轻敲响了房门。
敲了三下，门打开了。
司衍提起一口气——
探头出来的是闻昭，他眉头微皱了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司衍：“呃……”
司衍到底也算是闻昭关系不错的朋友，见司衍欲言又止的样子，闻昭顿了下，问：“出什么事了？”
司衍表面看着闻昭，实际在越过闻昭的肩膀想偷窥屋内的情景。
……可惜闻昭和他体型几乎一样，闻昭结结实实地挡住门口，司衍是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司衍一筹莫展之际，大概是闻昭开这个门开了太久，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呀？”
“怀雀！”
司衍也不装了，他一把推开闻昭——闻昭纹丝不动，司衍转而扒着门框喊：“怀雀！你拉黑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