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雀仔细端详着盘子里的紫薯球,与王妈做的不太一样,闻昭端上来的这份虽然只有三个,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看起来参差不齐的。
“这不会是……”怀雀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抬头看向闻昭,“你自己做的吧?”
“怎么?”闻昭皱起眉头,“你怕我下毒?”
……随便问问,这么凶做什么。
怀雀在心里哼了一声,他倒是也没觉得闻昭会做出实名制下毒这么弱智的事情,但为了维持他无理由厌恶闻昭的人设,怀雀还是小声嘀咕了句:“谁知道你会不会。”
闻昭刚想说一句不敢吃就别吃,下一秒他就看见怀小少爷捏起一个紫薯球就往嘴里扔,餐具都没用,动作比谁都快。
吃到喜欢的东西,怀雀眼睛都开心地像个小猫似的眯了起来,嘴上却还在矜持地说:“还行吧,一般般。”
闻昭觉得好笑,他佯装虚心请教:“请问哪里不合小少爷的胃口?”
没想到怀雀还真头头是道地点评了起来:“紫薯不够甜,奶黄夹心太少了,油也太大,一看就是油都没控就夹出来了。”
怀雀拿起第二个紫薯球,这一个他吃的很慢,小口小口的,像是不舍得吃一样。
闻昭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少了,他一方面没想到怀雀这么喜欢吃,另一方面是他虽然做了很多,但其他的要么放进锅里就不成型了,要么炸糊了,挑挑拣拣才勉强挑出这么三个像模像样的。
闻昭:“喜欢吃明天再继续给你做。”
所以这个就不用吃的这么小心了,闻昭话里的意思是这样。
怀雀却摇了摇头,他吃掉手里的这个,深沉地凝视了一会儿盘中最后的那个。
他抿了抿唇,才拿了起来,却没有自己吃掉,而是递到了闻昭的嘴边。
闻昭愣了下,怀雀用紫薯球敲了敲闻昭的嘴唇,闻昭这才一口咬下去。
他不小心舔到了怀雀的指尖,怀雀立刻皱起脸,嫌弃地摊开手掌,使唤闻昭道:“你快给我擦干净。”
闻昭缓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他起身从洗手间找来湿巾,怀雀坐到床边,闻昭太高,只能半跪下来,抽出一张湿巾,擦拭着怀雀的手指。
闻昭只擦了两下,那白皙的指尖就微微泛红了。
闻昭看了怀雀一眼,怀雀神态自若,没有丝毫不自在,仿佛使唤别人是他天生就会做的一件事。
“最后一个,为什么要给我吃?”擦干净手,扔掉湿巾,闻昭忍不住问。
“你晚上和我抢,不是因为你喜欢吃吗?”怀雀又指了下茶几,“我要涂护手霜。”
于是闻昭又去将护手霜拿过来,看着怀雀挤了一坨到手背上,两手搓揉着将护手霜抹开。
他本以为怀雀用的护手霜,会是那种甜腻的奶香味,结果闻昭悄悄嗅了嗅,却闻到了一股酸酸甜甜的橙子味道。
“但你不是被我气哭了么?”闻昭说:“怎么现在又这么大方。”
怀雀的耳朵立刻红了,他瞪着闻昭,气呼呼地说:“我才没被气哭!”
【确实哭了哦,我看到雀宝的眼泪像小珍珠一样PradaPrada的掉出来啦!】
怀雀:“……”
闻昭挑了下眉,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如果提前和我说想吃,我是会——”怀雀顿了顿,义正言辞地说:“我也许会给你的,但你不可以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抢走。”
“嗯。”闻昭点了下头,“但我和你道歉了,你把紫薯球吃了,说明你也接受了,是吗?”
“……勉强,是吧。”
“那你可不可以和我道个歉。”闻昭稍稍站起身,双手支在床上,挨在怀雀的身边,整个人如同将怀雀笼罩起来一般,他垂眼注视着怀雀:“为了早上你污蔑我推你落水的事。”
闻昭和怀雀挨的很近,两个人的鼻尖堪堪要碰到一起,怀雀忍不住偏过头,眼神飘忽不定。
“你只要说,早上的事是你做错了,我就原谅你。”
闻昭声音低沉:“你说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还会去和伯父伯母讲,之前确实是我的问题。”
他才不要说呢!他说了不就相当于辜负了系统的期待,那样的他还能算是个恶毒男配吗!
怀雀十分有原则地闭紧嘴巴。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怀雀小声地说,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确定?”
闻昭又贴近了一些,怀雀慢慢往后倾,几乎要倒在床上。
突然,怀雀猛地推了闻昭一把,从他胳膊男人身上。
“哥哥!”
闻昭回头,怀谨言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他的眉目如冬雪,只有见到怀雀时才能融化一些,他轻声哄着怀雀时,神色莫测地看了闻昭一眼。
怀雀和怀谨言在这边表演兄弟情深,怀雀叫怀谨言的声音都比和他说话的时候甜了好几个度,闻昭自觉也没什么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他起身离开,路过怀雀时,他出声提醒道:“别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话。”
怀雀不理他,闻昭继续说:“我等你来找我。”
在哥哥怀中,怀雀有恃无恐,他冲闻昭吐了下舌头:“略。”
闻昭:“……”
闻昭忍住想掐怀雀脸的冲动,他向怀谨言略一点头后,直接就走了。
留下怀谨言和怀雀两人,怀雀还光着脚,怀谨言便把怀雀抱回床上,摸了摸他的头,“看样子,小雀和闻昭相处的还不错?”
“哪里不错了,我可讨厌他了。”怀雀晃着脚,怀谨言还穿着西装,所以并没有坐在怀雀床边,只是站在一旁,怀雀便搂住怀谨言的腰,撒娇着说:“我只喜欢哥哥。”
怀谨言从来不会抢他的吃的,还会经常投喂他,闻昭和怀谨言根本没法比!
怀谨言淡淡地笑了下,他搂着弟弟,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地说道:“小雀,开学以后,把你转到闻昭的学校去读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