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上的行李特别多,还有那张十几斤重的熊皮更是麻烦,即便有季厌与带来的人帮忙,他们也搬到了傍晚,为了赶路安全以及感谢那些帮忙的兄弟们,几人决定就地扎营,用房车上的食物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
安全站的食物以速食和压缩食物为主,那些开拓队队员们不知多久没吃过新鲜的食物了,一顿饭下来,原本还不太熟的人抱着周酌风就开始称兄道弟,插了三根树枝就要拜把子。
第二天清晨,太阳出来,一行人收拾好东西,驾驶直升机就朝安全区的方向飞去。
直升机能省去许多蜿蜒的道路,直接缩短了大半路程,如果不是不想给季厌与添麻烦,准备从海城出发的时候,霍影青就想向他借一台直升机了。
约莫两个小时左右,直升机降落在安全区给在外执行任务的开拓队建立的一个休息站里,季厌与指挥着给两架直升机加了个油,稍事休息片刻,才继续上路。
就这样飞飞停停了一整天,直升机下的风景从清脆的灌木逐渐变成满目金黄的树林,再变成黄绿色的大草原,终于,四周有寒气涌动时,高原也出现在眼前了。
周酌风坐在直升机副驾驶的位置,一直低头看着长舒一口气:“快到了吧?”
另一台飞机上的季厌与通过联络耳机回答道:“的确快了,但是直升机不能进入安全区内,所以我们要停在外面,然后乘坐运输车进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直升机前方的高山山脚,出现了往日只有末日电影才会有的水泥高墙,从左至右蔓延几里,将整座山脚都围了起来,最左边的高墙显然还在修建,从高空看过去,忙碌的工人宛如一只只排队运输食物的蚂蚁,在那高墙外不断地挪动着。
而高墙不远处停着各式各样的私家车,旁边有就地而搭的帐篷和各种各样的炊具。
再飞近一些,刚好能看到高墙里头,各种钢筋水泥的建筑沿着山坡一层一层地向上搭建,宛如从前的梯田,且肉眼可见,建筑的舒适豪华一层优于一层,到了还在建造的最上层时,沐浴在阳光里的建筑散发着属于一个国家实力的光芒,而整个安全区的正中间是一个十几米高的信号塔,塔尖有强光灯一圈一圈地扫视着四周,满目的肃穆感。
或许身处其中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坐在直升机上俯瞰全局,整个安全区仿佛一座威严的外星遗迹,看得人心生敬畏。
见通讯器里无人说话,季厌与的语气里多了些笑意:
“整个安全区分为五层结构,地位自下而上排列。我们归属武装部队,属于第二层边缘,周医生属于专业药理研究,在第二层中心,环境待遇相对而言已经很好了,就是房租比较贵,每个月至少要一万功勋值,所以一般都是合租形式。”
“啊,对了,影青你的合租室友……”
季厌与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
“我只是提醒你,因为女生合租的只有那一个人了,有渔不在你那个区,我只好先把那个床位占了,合租舍友在二区有些受排挤,但她的办事能力很强,你可以相信她。”
霍影青毫不在意地答应一声。
能力强就够了,她又不是去安全区社交的。
直升机终于停在专门的停机坪里,刚下飞机,霍影青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温差,三人回到飞机内,穿好厚重的羽绒服才重新下来。
季厌与则是安排好那些受伤的队友,随后示意霍影青三人跟他到一间瞭望站里。
瞭望站内有足够的暖气,有不少人在操作台前来回走动,季厌与绕过忙碌的人,走到一个军装男子身后,立正站直敬了个礼:“总队长!”
那男人回过头,四十左右的样子,双眼不打,遇到光线的时候还会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皱纹很多,嘴角却是常常上扬的,看着就给人一种颇具威望的感觉。
季厌与露出身后霍影青一行人,向双方介绍到:“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位小姐霍影青。这位是东区一队队长,也是开拓队总队长陈苦镜。”
“霍影青……”陈苦镜听到这个名字,莫名皱了皱眉,盯着霍影青上下打量一会,“抱歉,能追问一下,是青白釉的那个影青吗?”
这个反应很是奇怪,周酌风疑惑地眯起了眼,而霍影青却像是早有预料,平静地点了点头。
陈苦镜见状,回头,对自己的副官低语几句,副官应了声是,跑步离开。
“你们都稍等一下。”
陈苦镜对他们点头示意,转身跟随副官离开。
这个反应太奇怪了,被留下的几人都面露疑惑,霍影青刚想开口解释,也就在此时,一道阴冷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哼,利用职务关系随便带人来安全区被发现了吧?”
展忠跟在几人后头,看到说话的那人目光一凌:“马文刚,有你什么事?”
霍影青也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那是个穿着飞行服的寸头青年,不同于展忠的痞气,他有一点三角眼,加上寸头倒有点像监狱里的劳改犯,见到几人看着自己,也毫不掩饰地嘲讽:“我只是担心你这个好舍友三队队长当不久咯。”
“那也轮不到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争取当七队队长吧!”
展忠同样不甘示弱地呛了回去。
见新朋友表情疑惑,展忠有些烦躁,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解释:
“开拓队分东区北区两只队伍,北区规模成熟,但是东区目前只有六支队伍,第七支队伍正在组建,马文刚之前想竞争三队队长却被这家伙当上,心里一直对他有意见,这次要是当上了七队队长,背后有不知道会怎么给他穿小鞋了。”
季厌与一愣,眼睛再次弯成月牙:“关心我啊?”
展忠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马文刚要是也当上队长,就不知道这个队长是在恶心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