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桑落的声音,少年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就见桑落将一个红纸包递给了他:“你的东西忘了。”
少年立刻恍然,拍了拍头:“哎呀,我太马虎了,太感谢了。”
他接过红包,朝着桑落笑出了一双小虎牙:“我叫陆培之,姐姐你要记得我哦,改天请你吃饭。”
望着他跑远的背影,桑落失笑地摇了摇头,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你为什么要送他一张护身符,而是还骗他?”祝红突然出现,不明所以地开口。
刚才陆培之没有注意,她可是在一边看得真实,桑落偷偷将一张护身符塞进了红包里,故意装作是陆培之丢失的东西,然后塞给了他。
给就给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我发现他今晚可能会有个劫难。”桑落淡淡地开口。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每个人都想搭救,只是这个陆培之给她的印象太好了而已。
“那,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这就是祝红最不解的地方了。
桑落道:“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不必让他担惊受怕的。”
祝红看了桑落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主人好像最近变了不少,更近人情了,如果不是天天陪着她,桑落还以为对方被鬼附身了。
难道说……这就是小黑所说的恋爱的酸臭味?
一想到陆行渊那张冷淡的脸,祝红摇了摇头。
滚!狗男人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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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培之那道了东西之后,顾不上回家了,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跑。
一到病房,他就大叫一声:“我哥有救了!”
病房里面是陆母在陪护,一看到小儿子如此咋咋呼呼的样子,她的脸都黑了,怒斥一声:“像什么话!”
若是以前,陆培之早就撒娇道歉了,但现在他太兴奋,太激动了,乃至于都忘了陆家父母的威严了。
他拽着陆母不放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陆母看:“我没有说错,桑大师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你看,这是她算出来的我哥的生辰八字,你比较一下!”
陆母皱了皱眉,她一向都不信这个,更何况还是一个梦。
但面对着小儿子祈求的眼神,她也只好配合地拿过来打开了。
一打开,陆培之就兴奋道:“我就说吧!”
陆母却没有任何震惊的模样,反而眉头皱得更深了:“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懂?”
陆培之凑过去一看,呆了呆,不对,这不是自家哥哥的生辰八字,而是一张莫名其妙的符箓啊?
见他脸色不对,陆母嘲讽道:“怎么,被骗了吧?被骗了多少?”
陆培之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摸了摸口袋,果然摸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包。
“原来在这里啊!”
陆母狐疑地拿过来打开,眼底露出几分惊讶来,这还真是自家大儿子的生辰八字。
她看完之后,又转头看向陆培之,眼神带着打量。
“不是我,”陆培之立刻反驳,“我都不知道哥的生辰八字的。”
陆母一想也是,自己小儿子是个憨憨,应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才对。
难不成……那人还真是一个有本事的?
“那这符箓……”
陆培之也是苦恼不解:“可能是拿错了。”
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比起他哥哥的安全来说不足挂齿的小事。
“那,我们试一试吧。”陆培之一本正经地说。
陆母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她看到希望,怎么能不实验呢。
依照桑落所说的那样,陆培之将柳条放在了哥哥的床头,让陆母去看门,自己则凭着记忆开始念咒。
念了一遍之后,陆培之期待地看向床上的哥哥,然而对方并没有什么起色。
陆培之愣了一下,回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念错的。
他不甘心,再次又念了一遍。
再睁开眼,还是没有什么起色,陆培之神色慌张,额头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陆母在旁看了半天,眼底都是失望:“看来果然是一个骗子啊。”
陆培之还想尝试一下,却被陆母喝斥了:“不要再信这些歪门邪道了,让你哥哥清净一些。”
无奈之下,陆培之只能耸着肩膀出去了。
出去了,但他心里却没有放弃,打算趁着晚上家里人都走的功夫悄悄地溜进来再试试。
万一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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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万籁寂静,最是偷偷摸摸做坏事的时刻。
陆培之猫着腰,绕过陆母睡着的外间,朝着里面的病床走了过去。
哥哥始终睡得安详,容貌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生病的痕迹,这也是陆培之不相信对方醒不过来的原因。
看着这样的哥哥,陆培之下定决心,再次掏出了符箓,眼神里面满是坚毅。
他念了几句,明显看到符箓居然发出了一阵光!
尽管十分微弱,也像是黑夜里点亮的萤火一样,也点亮了陆培之的眼睛。
“有用了!”他兴奋无比,继续念了下去。
然而陆培之不知道的是,那张符箓居然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面偷偷浮现出了红色的纹路。
那纹路越伸越快,直接朝着陆培之的手臂而去。
然而就在快要碰到陆培之的心脏的时候,那纹路像是触到了什么危险的障碍物一样,猛地退缩了回去。
陆培之似有所感,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惊叫了一声“卧槽”。
原来在他的身前,一个仿佛触手怪一样的怪物正悬浮在空中,一双血目死死地盯着他。
“你,你是什么东西!”陆培之胆战心惊地问。
那怪物没有说话,但每次他试图接近陆培之的时候,总是会烧掉自己一点什么东西。
久而久之,怪物也对陆培之有了些忌惮,最后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陆培之一脸茫然。
就这么走了?
忽而,他感觉到胸口位置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他拿出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个桑落给他的红包,原本里面应该是一张符,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陆培之有些迷茫地想到:难道说这东西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