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
老先生震撼到天灵盖。
胡夫人，这么快就醒了，简直是神技。
“水……给我水……”胡夫人睁开眼，嘴唇发干。
陈天阳看着徐倩：“上。”
徐倩去接水。
“不行？”
“为什么？”
“她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喝水会导致体液变稀，增加心脏负荷，导致水肿。”
“我信你个鬼？”
徐倩说着，心里狐疑不定，看向老先生。
老先生脸色郑重：“有道理！”
徐倩急得原地转圈：“那怎么办？”
老先生皱了皱眉，看向陈天阳。
陈天阳点了点头。
徐倩着急：“你们俩快说啊。”
老先生沉声道：“现在，需要一味关键的药，仙人酒。”
“哪有卖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般买不到。”陈天阳说，“你身上就有。”
徐倩一愣：“在哪？”
陈天阳手一直，先前在门外摸过的地方。
“你干嘛？”
徐倩直接张嘴，贝齿开合，去咬陈天阳的手指。
“属狗的啊？”陈天阳向后退。
“你才属狗的呢，尽想占我便宜。最好说出来仙人酒在哪，要不然我告你非礼，我要你在医院里没脸见人。”
“歹毒！”陈天阳说，“大家又不认识我，随你去说。”
“你！”
徐倩掐着腰，气鼓鼓地说：“没时间了，胡夫人要渴死了。”
“仙人酒还有个名字，就是奶水。”
陈天阳翻白眼。
中医院的护士，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么？
自己没学过医都懂。
传承啊！
真是好东西。
“真假？！”徐倩张大嘴，看向老先生。
老先生看着她，说道：“不知道，你肯不肯借。”
徐倩想找地缝钻进去。
这不是借不借的问题。
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有那稀罕玩意。
都是陈天阳害的。
非说自己有。
徐倩说：“我没有……可以到其他医院去借。”
中医院没有妇产科。
毫不夸张的说，中医对产科的参与度基本为零。
先前，产妇在家分娩，靠的都是接生婆。
接生婆一双耳朵，一把剪刀，一口大盆，再加上脐带布就能完成所有工作。
土法接生，有可能导致的产后感染、新生儿损伤和死亡都比较多。
没错，古代有过剖腹产手术和肠吻合手术，甚至换心、开颅等手术。
但这些高深的技能都失传了。
产房这种地方，也是大部分儒医羞于去的。
现如今，中医用得最多的便是银针。
老先生问：“咱们这儿距离妇产医院有多远？”
徐倩冷汗直流：“来回，需要四十多分钟，这仅是路上所需的时间。还要再找到产妇沟通。更何况，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电话提前沟通好，让对方送过来。”
“那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
老先生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来不及，她现在需要液体刺激吞咽神经和中枢神经。迟了的话，可能会导致意识障碍，甚至……”
更糟糕的情况他没有说。
不过徐倩从他脸上凝重的神情猜得出来，绝对很严重。
“啊？这……”徐倩抬头，求助的看向陈天阳，“还有别的办法么？”
“有啊。”
陈天阳皱着眉，不知在沉思什么。
“呼……你吓死我了。”徐倩松了口气，“快点告诉我，要怎么做？”
“乳水为饮食所化，乃中焦受气所取之汁。”
“说重点！”
徐倩不喜欢他婆婆妈妈。
陈天阳点点头，仍旧有些为难：“我要说了，你可别生气。”
“关我什么事？”
“嘶……”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才生气！”
“不好说。”
“救人要紧还是你的面子要紧？亏你也是做医生的，怎么这点眼界都没有。能不能大气一点，敞亮一点。”
“这件事，真不容易大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事比救人更重要，她可是商界里的传奇——宋宛玲，宋女王！”
“行吧。”
陈天阳抬起头，突然咧嘴笑了，看着徐倩。
不知怎地，徐倩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老先生像是知道些什么，转身走到一边，看着空白的一面墙发呆。
陈天阳说：“这位护士小姐，您胸襟气度让我佩服。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您胸襟博大，可以用针灸之法，快速取汁。几分钟就能搞定，虽然不能让宋女王饱餐，但是解渴救命是没问题的。”
“什么？！”
徐倩的惊叫着。
房顶差点被掀起来，陈天阳一阵耳鸣。
女人的高音，真的没上限。
徐倩要气炸了，紧盯着陈天阳大声说：“你浑蛋，流氓！你要不要脸！”
“你让我说的。”
“可是……”徐倩咬牙切齿，脚尖去踢陈天阳小腿，“我怎么知道，你会说这些，你良心不会痛么？”
“不会。”
“你这种人，就不配做医生！”
“救人要紧还是你的面子要紧？亏你也是做医生的，怎么这点眼界都没有。能不能大气一点，敞亮一点。”
“这种事，我怎么答应，你去找别人不行么？！”
“别人有你这么宽广的胸襟，这么高的觉悟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事比救人更重要，她可是商界里的传奇——宋宛玲，宋女王！”
“别说了。”
徐倩眼泪汪汪，扭头便走。
砰！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摔上。
客厅里，几人见到徐倩脸色不对，上前询问究竟，都被她骂了回去。
“有什么好看的！”徐倩大声嚷嚷着，“知道里面的年轻医生是谁么？人面兽心的家伙！”
“怎么能这么说话？”黄副院长皱眉。
“我已经很客气了！”徐倩一甩头发，走了。
留下一屋子人满头雾水。
胡成俊靠在墙上，身子无力，软绵绵的问：“谁能告诉我……我妈，还活着没？”
“……”
大家不说话，各自找位置站好，坐好。
病房内。
陈天阳也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老先生问：“现在怎么办？”
陈天阳拿着银针，看着老先生，摇摇头：“枯木难取水啊！”
老先生脸皮抽了抽：“你也别这么笑话我，再换个人……要不，张主任，他的胸围不比女人逊色多少。”
“那是肥肉，能一样么？”陈天阳叹气，“让院长满医院找产妇吧，现在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她的运气。对了，最好能再找个人给那小护士做做思想工作，我看她挺乐于助人的。”
有句话，陈天阳没说。
手感，也挺好的。
一块上好的豆腐，要软、嫩、鲜、香！
这些资本，不是谁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