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雪头皮一紧。
她惊恐得瞪大眼睛！
她气鼓鼓地咬着牙，有种梦被击碎的滑稽感……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这个登徒子，还是不想好事。
她一把推开陈天阳，板着脸说：“你走啊！我才不要你怜悯，快点走，以后别来烦我。”
“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陈天阳摇头叹息。
周雪要气炸了，顺手拿抱枕砸他脑袋上。
“哎呀！疼！”
“别跑！”
“……”
两人嬉闹在一起。
短暂的欢愉。
片刻后。
周雪累得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愁眉不展。
陈天阳凑过来问：“在想什么？”
“你很快，就要走了。”
她的言语中，有很多不舍。
“我可以留下！”
“算了！”
周雪摇摇头，“现在，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能呆多久？”
“我……不知道。”
陈天阳不想欺骗她。
她说得没错。
两人现在在一起，只是昔日情侣重温恋情罢了。
她们的生活并没有接轨的地方。
陈天阳也不会为了周雪留在城市里，他的根还在山村。
两人都清楚。
早晚都得分开……
这一次分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相遇的可能。
再次相遇。
物是人非，两个人不一定再有机会，可以温馨地待在一起享受时光。
陈天阳和周雪都没再说什么。
不愿打破这份默契。
时光缓缓流逝。
日渐西斜。
终于，周雪翻了翻身，看着陈天阳说：“对不起，以前的我，拒绝了你。”
“早就过去了，你怎么还道歉。”
“只是想说，算是给过去一个交代。”
“哦。”
陈天阳从她话语中感觉到，她内心的敏感和脆弱。
两秒钟后。
这份脆弱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走吧。”周雪的语调冰冷，决然。
这次邂逅，已经是她温暖生活的寒冬。
“去哪？”
“随便去什么地方，跟我没关系。”
陈天阳看着周雪。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犹如一块寒冰，让人不敢靠近。
他又试着开几句玩笑。
然而，周雪却自顾自收拾茶几，不再答话。
她和高中时一样，说一不二。
决定好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离开前。
陈天阳拍了拍腿，说道：“那，有空再联系。人嘛，都会有时来运转的那一天！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打电话。”
周雪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走了。”
……
房间里，回归冷清。
陈天阳仅仅呆过不到一天。
可是，周雪却已经不再喜欢这种冷清。
她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往下看，寻找着那道身影……
看不到！
身体上的满足和疼痛，证明着他来过。
周雪重新穿好衣服。
她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画淡妆。
生活，还得继续。
在芙蓉酒店好好干，每个月都能给她带来数万元的受益。
听说，好些姐妹月收入破十万。
一个叫美惠的女孩被金主看好，她能说好几种语言逗金主开心，收获了宽敞的住宅和豪车。
在芙蓉酒店的每一天，都充满机遇。
权贵们在这里消遣。
女人们在这里寻找明天，只要干得好，两年后，她便能够偿还清债务，回家盖一栋小别墅。
那时候，她将以成功者的姿态，重新生活。
周雪清楚得很，凭自己的头脑和技能，可以找得到富有的男人为自己拖地。
这笔交易，她会是成功者。
挺好！
不是么？
周雪打开口红，轻轻抹在嘴唇上，抿嘴，使其涂抹均匀。
又是一滴泪，滚落面颊。
“哭什么？！”
“喜不喜欢，这条路都是你自己选的！”
“有什么好哭的？”
“就知道哭！”
啪！
她用力将口红摔在地上。
恨自己不争气。
这只口红价值五百多，是她买来撑门面的。
同时，也是她最喜欢的色号。
清爽、亮丽，简单。
口红摔在地上，弹飞出去，已经断为两段。
地面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痕迹。
周雪毁掉了心爱的东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感。
她大手一挥，将梳妆台上的物品都扫在地上。
而后，她大笑起来。
两手攥紧。
笑着笑着，趴在梳妆台上，嚎啕大哭。
她不想！
不想出卖身体。
很脏！
很贱！
再度走入芙蓉酒店，经济上会好转。
可她永远看不起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追逐爱情的权利。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遇到陈天阳，或许她还能继续麻痹自己，日复一日的沉沦下去。
可是偏偏遇到了。
她重新有心跳的感觉，知道自己还活着。
她不想背叛内心！
哭了好一阵子。
周雪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经理……我，我不想干了！”必须要一次性把话说完，否则可能会失去勇气。
“你认真的？”电话另一端，传来男子的冷笑。
“对！”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这些天工资我不要了，你放我走。”
周雪苦苦的哀求着。
进酒店前，她就被签署协议，不足半年便离职的话要赔钱。
一般情况下酒店是不会为难陪酒女的。
会导致后来者不敢入行。
酒店的名声很重要。
经理见她如此坚决，语气有些缓和，说：“周雪！大家都很看好你，钱的事不重要。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不！不考虑了。”
“我知道，你很缺钱。想不想弄一笔大的单子？！”
“不了。”
“别着急拒绝。”“经理话锋一转，“这一笔单子，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你赚六位数。说不定会突破百万，正好偿还你的债务。”
周雪听完，心动了。
只需一单便能偿还债务，而且只是几天的时间，她求之不得。
可是，这种好事为什么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周雪开始警惕。
他被李洪波骗的很惨，不会再轻易相信那些好事。
周雪问：“为什么是我？”
“事实上，温温和几个女孩都想去。”经理缓慢地说，“她们的模样都不比你差，而且比你会玩。”
周雪点点头：“这倒是。”
“不过，这些有钱人什么没见识过？十八岁到五十岁，各种身材。天然的，科技的。能玩的早就玩腻了。主动送上门的他们不稀罕。”
周雪没反驳。
他觉得，有钱人玩得多，本能的欲望是戒不掉的。
人，总是会犯相同的错误。
而且一直犯下去。
他们玩腻了，只是体能原因，选择暂时休战。
当然，她不会傻乎乎的跟经理辩论对错，这些观点自然也不会告诉经理。
她只是好奇：“经理，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