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阳见状。
治疗的时候更加卖力。
他怕大哥心急,叮嘱道:“哥,你的伤拖得久,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陈天旭恨不得马上站起来:“竟然能痊愈?兄弟,你没骗我吧。”
“当然!不过你要好好修养着。”
“行!我都听你的!”
陈天旭感觉到,腿上传来阵阵灼热感。
很舒服,酥酥麻麻。
他呼吸开始急促,脸色潮红,眼睛里重新散发出光彩和斗志。
“太好了,你嫂子回来!我的身体也要痊愈……”陈天旭狂喜,激动的声音颤抖,“咱们的苦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
“一定!”
陈天阳拍着哥的大腿:“只要咱兄弟俩齐心,村里没人能再欺负咱们!”
“等哥好了,重新赚钱!咱们以后顿顿吃肉。”
“吃海鲜!”
“嗯!”
陈天旭说着,眼泪横流。
这几年,他像个废人一样生不如死,本以为人生就这样结束。
想不到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陈天旭倍感珍惜。
陈天阳在一旁也是激动的不停流泪,从小到大,都是大哥在遮风挡雨。这几年,自己虽然照顾他起居,可是没办法让大哥精神振作,心里也是沮丧得很。
现在,家里的顶梁柱要回来了。
趁热打铁。
陈天阳继续卖力治疗。
他施展银针,可不是单单按照经络和穴位,而是结合了天干地支。
每一针落下,陈天旭身体都有明显的起色。
“我的脚,能动了!”
陈天旭急不可耐地攥着拳头,他想赶紧坐起来确认,又害怕影响弟弟后续治疗。
“再忍耐一下,还没结束。”
“好!”
半个小时后,陈天阳长舒一口气。
治疗结束。
陈天旭凭自己的力气穿好衣服。
整个过程,虽然生疏、费力、却让他欣喜不已。
“你不是说,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么?”陈天旭颤颤巍巍站起身:“你看,我现在就能走了,你快看!”
“大哥,威武!”陈天阳赶紧上前搀扶。
“别扶我,我自己来……”
陈天旭生性要强。
他咬紧牙,手扶着床沿,用力迈出一步、两步!
他挺直腰杆,靠着自己的力量,又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越走越是熟练。
最后。
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坐在地上掩面哭:“以后,看谁敢笑话咱们老陈家。”
“不会的,咱们这一家苦尽甘来了。”
“兄弟!”
陈天旭突然盯着陈天阳,仔细打量着他:“你好像有些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
“给人的感觉。”陈天旭粗人一个,词汇量有限,挠了挠头说:“就感觉,你很厉害。好像那些练过武术的人,总而言之就是不一样。”
“是么?”
陈天阳静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自身变化。
按理说,他给翠英姐治疗时,体力消耗得已经差不多,根本没有能力再给大哥进行治疗。
但是,他无意之间进入到忘我的环境中,催动了阳魂塔。
这可是修行界的至宝。
阳魂塔被激活,光韵流转,符文变换!
阵阵特殊的频率在他体内激荡,引来四面八方的灵气。
这些灵气汇入到陈天阳体内。
洗毛伐髓、淬炼筋骨。
这是修行者的手段。
如今,即便面对厉害的武者,陈天阳也有一定胜算。
“天阳,你这一身能耐跟谁学的?”
陈天旭觉得,眼前的弟弟有些陌生,他好像有很多秘密。
“呃……机修老师上课教的。”
陈天阳继续用蹩脚的借口搪塞过去。
“人跟机械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坏修哪儿!”
陈天旭觉得有道理。
可是,好像又有地方不对。
至于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
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
伴随着剧烈震颤。
墙壁坍塌。
土砖倒下,碎渣纷飞。
“槽!”
陈天阳打了个寒战,一把抱着大哥往外跑。
房梁砸下。
眼前一黑,半边屋子成为废墟。
那些老家具本来就不结实,被废墟一压,碎了稀巴烂。
陈天阳扛着大哥跑到院子里。
心脏砰砰直跳。
大哥也被吓的脸色煞白,呆呆看着损毁的房屋。
过了片刻,他笑出声来:“哈哈,没事,咱们兄弟俩竟然逃出来了。多么好的运气!”
“哈哈,没事最好。”
陈天阳也是说不出的喜悦。
很奇怪。
如果两人在院外,看到卧室垮塌,肯定会万分沮丧。
然而,当他们死里逃生,却觉得无比开心。
激荡的尘埃慢慢散去。
陈天阳发现,废墟后停着一辆推土机,发动机传来阵阵轰鸣。
刚刚,正是这辆推土机撞上陈家。
兄弟二人才险些被活埋。
“喂,你怎么开车的,不长眼啊?”陈天阳心底窜出一股怒火,指着推土机骂道。
撞坏别人屋子。
司机并没有下来道歉的意思。
相反,他一轰油门,朝卧室撞去……
陈天旭脸色铁青,惊恐的说:“别,别撞!”
陈家祖宗的牌位在里面呢。
若是客厅垮塌。
祖上的牌位也保不住,侮辱人祖宗,堪比挖坟掘墓。
大哥跌跌撞撞,去拦截推土机。
他刚痊愈,身体平衡掌握不好,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
陈天阳扶起大哥,气得两眼通红。
那推土机,居然是故意的。
好在卧室倒塌后,地面残垣断壁,难以推进。
否则。
它一口气便能把整个陈家推平。
陈天旭挥着手臂,满脸绝望。陈天阳正要上前阻止,听到些声音,停下来,扭头朝身后看去。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呼啦冲进来一群人,各个年轻精壮,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从事体力劳作的。
这些人身穿蓝色制服,是石料加工厂的工人。
厂子,是村长陈建军开的!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外。
车上下来一个体型精瘦的中年人,带着个年轻人,直奔院落而来。
工人们散开。
中年人摆谱很大,慢悠悠走到前面,不是别人,正是村长。
有工人递上话筒和香烟。
村长接过香烟,冲推土机摆摆手。
推土机这才停下。
陈家客厅幸免于难。
大哥松了一口气,力竭的坐在递上。
“去,给我搬一把椅子。”村长陈建军对身后吩咐一声。
赵志勇麻溜的跑到客厅,搬椅子出来。
路过陈天阳。
赵志勇心中依旧有几分胆怯,忍不住说:“你们陈家也不是一定玩完,村长在别的地方憋了一肚子火,过来发泄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