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帝看着手里的供词,越看脸色越不好,越看目光里的怒火越大。
舒贵妃吓得忙道:“皇上,证词不可尽信啊!这说不定是……”
“不信证词信什么?舒贵妃怎么也是贵妃身份,协理六宫呢,可别说什么话,让我笑掉了大牙!”金妃毫不客气地道。
“你!”舒贵妃害怕地看向元德帝,元德帝直接把证词丢在舒贵妃的膝边,大声道:“你看!你自己看!”
舒贵妃忙捡起证词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急,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上面居然写着就是自己吩咐的,还说是为了害死宸嫔,下一步是皇后,然后就是自己登上皇后的宝座。
“皇上,臣妾冤枉啊!这是污蔑,这根本就是胡说啊!”舒贵妃着急的道:“这些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这看着自己倒霉了,就想拉扯上一个是一个,这些根本不是臣妾说的啊!皇上!”
舒贵妃使劲地磕头,磕得砰砰地响。
元德帝看向舒贵妃,“你真的没想过?”
“没有啊皇上!臣妾伺候您这么多年了,臣妾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臣妾没有这个心思啊!”舒贵妃哭着道:“再说了,臣妾就是有这个心思,难不成还跟一个太监说么?这一想就不合理啊!”
见元德帝有些动容,金妃忙道:“皇上,这沈妹子中毒是实情,下毒的小顺子也交代了就是他师傅让干的,这陈公公可是什么都听舒贵妃的啊?这要说没关系,一个内务府的公公,显得没事害嫔妃干什么?这不太不正常了么?”
“那也不能就这么攀上本宫啊!金妃,你是不是严刑逼供,让他们这么说的!”舒贵妃指着金妃,“你和宸嫔好,你也不能这般陷害我啊!”
“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叫门,这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本宫看着,贵妃有些紧张了吧?”
“本宫紧张什么!”舒贵妃道:“本宫是冤枉,皇上,这事真的不管臣妾的事啊,皇上您明察啊!”
“好了,朕不想在听了,”元德帝道,“这几个人,还有你宫里相关的人一律仗杀,至于你……舒贵妃为人不善,去协理六宫之权,罚禁足半个月,静思己过!”
“皇上!”舒贵妃忍不住喊道。
“朕没有降你的位份,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若是在闹,可就别怪朕无情了,这中间还用朕在查下去么?”
舒贵妃吓得魂不守舍,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只好磕头道:“谢皇上隆恩。”
“回你的地方思过去吧!”
“是!”舒贵妃低着头慢慢地退了下去。
元德帝看着怀里的沈若尘,“这次苦了你了,你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嫔妾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活着。”
“唉,朕知道你的性子,你从来都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可是这反而让朕心里更加内疚了,想补偿你都不知道怎么补偿了,”元德帝叹气道,“你这样,还不如说出个什么来呢。”
“那皇上既然知道我妹子是这般的,怎么还不严惩凶手?”金妃哼道:“禁足半个月,难为皇上说得出口!”
“你!”元德帝瞪了金妃一眼,低头和沈若尘解释道:“这事也没证据就是贵妃干的,朕也不能就这么……”
“对,那皇上就看着我妹子以后接着被人欺负!”金妃哼道。“这次是我妹子先喝的,要是三阿哥先喝的呢,恐怕现在您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元德帝想了一下,看向怀里害怕的全身直颤抖的沈若尘,有些不忍,“朕一次次的说保护你,可还是让你受伤了,是朕对不住你了。这样吧……”
元德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最后……
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安慰了几句,前朝有事就被叫走了。
金妃有些遗憾,“本想着让那贵妃掉层皮的,没想到就这么让她混过去了。”
“她也折了不少的人手,也算是给她们报了些仇了,”沈若尘嘲讽道,“毕竟人家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了,哪能这么容易就动了她的根基啊,是我想简单了。”
“没事,有了这一次,想必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金妃有些可惜的道:“就是白瞎你这血了。”
“鸡血没事的,又不是我的。”沈若尘笑着道:“那刘太医就是厉害,就这个两针,本来我还担心呢,没成想还真没把出脉来。”
金妃点头,“这次多亏他了,赶明个好好谢谢他。”
“不仅是他,还有小德子,我这都厉害的人呢!”沈若尘笑着道:“要不明个姐姐也来,咱们一起吃一顿?带着孩子热闹热闹。”
“这……好么?”金妃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大门一关,我就不信,今个出了这事,明个还敢有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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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元德帝无比闹心地正在发着脾气,“你们都是白痴么?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就不见了?不见了和朕说有用么?找啊!”
“回皇上的话,当地已经找了十多天了,往外也在下游搜救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些天过去了,恐怕生的希望已经没了……”
“啪!”元德帝生气地拍着桌子,“那也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可是这马上要过年了,也不能一直瞒着啊,这后面的事……还要请皇上示下。”军机大臣请命。
元德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奏章上的名字——沈清两个字,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刚才沈若尘害怕的样子,这要是在告诉她,这小家伙还能受得了么?
怎么她命这么苦呢?
元德帝想了想道:“先瞒着吧,告诉那头,十天之后若是还没消息,飞鸽传信,朕在安抚沈家吧。”
“是!”
“先去吧,”元德帝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冲陈元吩咐道:“朕记得朕的私库里有一个玉如意,是开过光的,你给宸嫔送过去吧,让她放在卧室里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