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尘注意到,桂枝回来的似乎并不高兴,眼睛红红的似乎像是哭过一般,和沈若尘告罪了一下,便回自己屋里去了。
沈若尘冲小核桃道:“你去问问桂枝姐姐怎么了?我怎么看着好像哭了呢,要是有什么难处,咱们能帮就帮帮。”
不一会,小核桃回来道:“桂枝姐姐不说,只说是看见家人高兴才哭的,可奴婢看着不像,好像挺伤心的。”
“嗯,”沈若尘表示赞同,“那她不说就不说吧,可能不想说呗。”
话说这夏天就是热,哪怕窗户都开着,还热得人四目汗流的。
这日,太阳刚刚升起,沈若尘就被热醒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也太热了。”
小核桃忙从一旁的软塌上起来。“要不小主睡这试试?这靠着窗户,还有点风。”
“有这好地方你不告诉我!”沈若尘塌着鞋便来到了软塌上,“我那床的位置一点风都没有,我都快热死了!”
“咱们现在住的是偏房,可不就是比在家的时候要热一些么?”小核桃看了看时间,“奴婢也不睡了,给小主打盆洗脸水去,小主擦擦就能舒服多了。”
“要井里的水啊!那个水凉快!”沈若尘喊道。
“那不行,那容易生病!”小核桃坚持道:“在家您就这样,都病了好几次了,怎么,您还想在这病,然后传染给三阿哥不成?”
沈若尘只好妥协,谁让还有一个吃奶的小娃娃呢!
不由地叹气道:“唉,什么时候我命由我,不由他人啊!”
“小主又胡说了,”小核桃道,“您是主子还不由您,那我们这当奴才的还不活了呢!”
“看看!你这奴才就胆子大得很嘛!一大早主子没睡醒呢,就开始怼主子的话了。”
小核桃嘿嘿大笑,“那还不是您人好,奴婢这就去给您舀水伺候您去。”
说完便跑开了,沈若尘在软榻上直撇嘴,“哼!把你能的!”
可是或许是真的太热了,沈若尘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径直地坐起来,干脆起来看书去了。
另一边元德帝也是热得很,就是屋里有冰,也是热得睡不着。
陈元见元德帝翻来覆去的,上前道:“皇上,早朝的时间快到了,要不您起床散散心?”
“嗯,起来吧!”
陈元冲着门外拍了拍手,一溜的小宫女捧着各种洗漱的东西走上来,这么多人一点声音都没有,要是沈若尘见了,定是要拍手称绝的。
“哎呦,皇上,您这怎么身上都长痱子了,”陈元突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这……”
“大惊小怪干什么?”元德帝举着胳膊由着下人穿衣道:“可能是这几日坐得久了些罢了。”
“那您怎么不说呢,这要是多了,出了汗,可是难受得很啊!”陈元着急的道。
“朕不愿吃那些苦药汤子,就是没病也吃出病了,没事的。”
陈元不放心的道:“都怪这几天太闷了,又闷又热的,可是这还是找太医看一眼吧!”
元德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大事,值得你这样!算了,等晚间的时候就让太医来吧,配点药也给几个皇子送去,小孩子家家的更怕热。”
“嗻!”陈元忙道。
元德帝穿好衣服,一切收拾妥当,便道:“时间还早,你去把昨个报黄河水患的那个折子拿来,朕在看看。”
“皇上,这刚吃完饭就……”
“快去!”
“嗻!”
早朝上,元德帝拍着桌子生气的骂着:“这黄河水患,是年年修年年坏,银子一年比一年多,可是效果呢,压根就没有一点!”
“皇上息怒!”众大臣齐齐道。
“朕息怒?那黄河一代的百姓息不息怒呢?”元德帝冲着底下跪着的黑压压一群人道:“朕不知道这黄河大坝是什么做的,就是拿银子摞起来,也有点效果了吧?这黄河两岸的百姓得是怎么看朕的?会怎么说朕?”
“这黄河年年说治理,年年用人力、物力地修,可是呢?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以后谁还相信朝廷的话,相信朕的话!”元德帝越说越生气,直接把上来的奏章摔了下去,“你们自己说!这银子是都去哪了!”
众大臣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左中堂站出来道:“皇上,臣认为这黄河水患也不一定是那地人擅于职守,贪墨银子。这黄河自古以来就容易闹水灾,近两年那一带雨水又多,保不住真的是天灾啊!”
“那以左中堂之见呢?还继续这么年年给银子?”元德帝没好气地道。
“这银子也不能这么给了,依臣之见,不如皇上亲派大臣前去查看,一来知道具体的情况,二来也别冤枉了别人,三来,这受灾的百姓看见朝廷来人了,想必也会安慰些。”
元德帝听完,点了点头,“那依中堂看,派谁合适啊?”
左中堂看了看众人,略想了想道:“还是皇上您定吧,老臣为官多年,手下门生众多,为了避嫌,还是不说了吧。”
“你倒是不得罪人,”元德帝看了看众人,“那就由李想和沈清两位去吧!”
沈清倒吸了一口气,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臣遵旨!”
“李爱卿不在?”元德帝问道。
一旁人道:“回皇上的话,李大人最近照顾李老丞相,有些累着了,所以告假一天。”
“哦,”元德帝点点头,“那就去上门告诉他一声吧。”
又冲着沈清道:“李想为钦差正使,你为副使,到了那一定给朕查仔细了,按时把情况给朕写明白了送回来!”
“是,臣遵旨!”沈清忙道。
退朝后,沈清沮丧着脸回到了府内,张氏得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老爷,皇上怎么突然派您去查看水患了?”
沈清摇摇头,“我上哪知道去!可能是信任你男人吧!”
“可是这黄河水患无情,这一查若是查出什么来,人在外地,岂不是凶多吉少了?”张氏担心地道。
沈清叹气,双手一摊,“我如何不知,不说别的,这一去路上就得两个月,在查看一番,今年过年时回不来了,唉!”
“老爷放心,府里妾身会照顾好的,就是老爷……这差事不能推了么?”
沈清摇摇头,冲着上面拱拱手,“皇上亲口下的旨意,除非我此时此刻死了,要不怎么可能改呢?”
张氏担心的下意识咬着嘴唇,“那您就装聋作哑,别得罪人,想必您也是皇上的老丈人,三阿哥的亲外祖父,也没人敢动您。”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