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没有想到传闻中的瀚蓝集团继承人之一,居然这么狠。
虽然说这些年自己跟在司辰的旁边也见识了那个男人的手段,但论攻心,还是司景淮够狠。
他这么多年来偷偷摸摸的生活在这个城市当中,不管去做什么都怕留下痕迹,可是司景淮却可以调查到这些年关于自己家里面的情况,说明这个男人绝对是在暗中准备了很久。
就如司景淮所说,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帮着司景淮,出卖司臣。
要么,他马上报警,自己直接去坐牢,或者是死刑。
“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你是一个聪明人,也不需要我再说些什么吧?”司景淮敲了敲桌子:“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今晚就会安排你和你的家人见面,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有警方在场。”
“至于你的家人愿不愿意见你……”
李强猛然摇头:“不!不!不要让我的家人见到我!”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强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始终是一个杀人犯,如果家里人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的,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年逃跑的时候杀了一个警察,孩子们也不会把生活过得一团乱麻。
所以自己只要远远的看他们一眼就够了,不需要和他们见面,正是因为自己带给家里人的伤害实在是太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让家人在村民的面前抬起头来,总是被他们指指点点。
李强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走到头了,不会再有机会重新回去继续过那见不得光的日子了。
“这么多年的逃窜生活,我已经受够了,每天晚上根本就睡不好觉,我只睡一个小时,然后被闹铃吵醒之后,我会迅速的观察房间周围的情况,确定安全之后,才会继续再睡一个小时,20年了,我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也不希望你能让我见到家人,我也不想见他们,我只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就把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李强激动的说着。
司景淮眯了眯眸子:“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跟我谈,现在你的生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随时联系警方……”
“不,我不是跟你谈条件,我只是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去害我的孩子,无论我儿子将来能不能有出息,哪怕他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或者是出去给别人打工,送外卖就可以。求你,不要动手。”李强只有这一个要求。
作为父亲,作为一个失职了20年的父亲,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去见儿子和女儿,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么多年当中偷偷的回到村子里给他们送钱,保证他们的生活得到保障,但也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一个杀人犯,害的他们没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司景淮动手,那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大学毕业,要迎来的新生活就会变得更加糟糕。
“看来你还不是一个被里面的人性的父亲,既然你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也可以答应你。我不会让人去拆穿你儿子有一个杀人犯父亲这样的身份,也不会干涉他去找工作,可以确保他下半辈子永远不需要活在你的阴影中。”司景淮冷声。
他曾经也是父亲的儿子啊!他也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恩爱的父母,可是全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了,但是司景淮知道,这个男人就只是一把刀而已,真正暗处握着这把刀的人是自己的二叔司臣!
想要报仇,想要让自己的父母在天之灵得到安慰,唯一的办法就是收集到所有的证据,将二叔一举拿下,而不是让他还有任何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好,只要你能答应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你。”终于,李强妥协了。
为了孩子们,他妥协了。
司景淮点头:“可以,说吧。”
“20年前我从村子里逃出来之后就一直流浪着,我伪装成流浪汉,在城市里偷鸡摸狗的活着,白天不敢出去见人,只有晚上才敢到垃圾堆附近翻找一些食物,让自己活下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突然间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吃一顿饱饭,那个时候我已经饿了两天了,而且已经在身上生出了很多冻伤,下着鹅毛大雪,我甚至连一件棉衣都没有。”
“使得我又饿又冷,唯一的想法就是可以吃一顿饱饭,穿上一件棉衣。所以毫不犹豫的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他带着我吃了一顿饭之后,又给我丢了几件新的棉衣,然后对我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人,他让我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自然就会联系我,还给我安排在了郊区的废弃烂尾楼里面,虽然那栋楼很破,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保证基本的生活。”
“我当时就很好奇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没多久这个男人就联系到我,说有几个人得罪了他,让我去想办法去教训了这个人,这是我第一次给他做事,我还是像流浪汉一样,躲在那个酒店外边,我看到他给我的照片里的两个人喝的烂醉,然后摇摇晃晃的准备去隔壁的歌厅继续喝,我偷偷的跟了上去。”
“我当时为了确保自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手里拿着两把刀,第1把刀插在了一个人的后背,第2把刀直接割破了另外一个人的喉咙,他们两个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跑了……”
“雇佣我的男人当天晚上找到我,给了我一堆钱,我数了数一共有20万,当时我兴奋的一整晚都睡不着觉,他告诉我,只要我继续为他做事,就可以拥有更多的钱,甚至还可以在国外给我开一个账户,将来风头过去了之后送我去国外生活,还保证给我一个全新合法的身份。”李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那个人,就是司臣?”司景淮蹙眉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