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又看了眼周围的人,道:“你来帮着他们维持秩序,剩下的交给我。”
说着,闫思弦就要进去,却被旁边的司雨晴拦住。
司雨晴拽着他的袖口,摇摇头:“他们现在直播出去的内容很多都是谣言,我认识跳楼的人。”
“哦?”闫思弦挑眉:“你是……”
“我是司雨晴,这家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里面要跳楼的江依菲的主治医生,很了解她的情况,我觉得你还是听我跟你讲下事情的经过,免得被她带偏了。”司雨晴急切的解释着。
闫思弦沉默片刻,道:“你放心,我们都是最专业的,不会听闻她的只字片语就先入为主。”
司雨晴把闫思弦带到了隔壁的护士休息室,并且关上了门。
“里面的患者叫江依菲,她是我哥哥和嫂子的一个旧友,她要见的另外一个孕妇,也是我未来嫂子,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男人,叫南一航,这个男人就是江依菲死活也要见到的渣男。”司雨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讲这件事才算是客观公正,又怕闫思弦觉得自己是在护短。
“你继续说。”闫思弦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
年纪轻轻,就做了主治医生,而且还是院长?
司雨晴……司雨晴……司家?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家医院就是司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况且她年纪轻轻就能当主治医生和院长。
其实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但是闫思弦没有先入为主,而是等待司雨晴继续说下去。
“我哥,叫司景淮,是瀚蓝集团的继承人,嫂子叫暮辞,是他的秘书,现在已经怀孕20周,也就是五个月了,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但是其中有这么一个小波折……”
司雨晴尽量让自己的语言简短一些,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讲了一下。
当然也包括南一航坑了暮辞,结果坑给了司景淮。
然后江依菲想要李代桃僵的故事,再到江依菲被拆穿去找南一航。
可此时的南一航已经勾搭上了司雨璇。
再到江依菲无处可去,只能和刘曼如住一起,且一直长期被下药的情况等等。
听的闫思弦表情也逐渐变了变。
他自己也是身处豪门,为了不参加家族里面那些乱七八糟,才来到了安城警局。
抛开自己的身份不说,就光是他这些年办的案子里,就没听说过这么狗血的。
但,闫思弦联想到自己远在星海市那边的家族,抿着薄唇,貌似也挺狗血的。
他本人不愿意参与家族里的那些争斗,而是毅然选择了从警。
到现在这几年,没有依靠闫家的任何势力,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所以他对一些女人想要上位,并且愿意选择捷径的方式是见识过的。
“好了,我说完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她的孩子没保住,而且还摘除了子宫,以后都不可能再做母亲了,所以她醒来之后情绪激动,趁着清洁工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偷了防护窗的钥匙。”
司雨晴指了指这间护士休息室内,也是有一个防护窗的。
闫思弦大概听懂了,然后轻轻点头:“所以她现在的要求是见你嫂子,和你未来的……嗯,姐夫或者妹夫?”
司雨晴点头:“嗯,妹夫。”
闫思弦深吸口气,好吧,是挺乱的。
不过还好,他大概已经听懂了,并且对司景淮这个人,还是很熟悉的。
他自己就是星海市人,也知道司景淮就是万盈科技的老板,更是瀚蓝集团的继承人。
但还是需要和司雨晴进行一个确认:“司景淮是万盈科技的法人对吧?”
“对,你怎么知道?”司雨晴惊讶,可转念一想,司家的人,有几个不出名的?
“我就是星海市人,所以我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在几个慈善晚宴上,有幸见过。”闫思弦没有说自己是谁,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带过。
司雨晴也没多问,她只觉得这个闫思弦的身份也不一般,虽然看似是个警察,但不论是气质还是他刚刚提到的星海慈善晚宴,那可都不是普通人具有的能力。
但是她现在不管这个闫思弦是谁,只关心江依菲的事情到底能不能解决。
“闫警官,事情我都已经跟你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我们不希望嫂子来冒险,而且你也看到了,外面走廊里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举着手机进行直播,他们如果拍到我嫂子,我怕……”
“我懂。”闫思弦打断她:“你的顾虑是正常的,我当然也不会让另外一个孕妇来冒险的,稍后我就去跟江依菲谈谈,用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先把她劝下来。”
“另外,我的同事们也会带她被下毒的事件展开调查,同时也希望你们医院配合。”
司雨晴跟着他起身,握手:“我们医院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隔壁。
江依菲喊累了,冻僵了。
整个人全都蜷缩在窗台上。
她怎么不怕?当然害怕,怕死了!
现在的江依菲就有点儿后悔了,后悔自己干嘛坐在这里挨冻?
早知道找一根绳子在房间里装上吊好不好?
这特么大冬天的,又是十几楼,风大,还下着雪。
这会儿吹得她浑身都冻僵了,整个人都在哆嗦着。
嘴唇呈现出暗紫色,双手紧紧地抱着身体。
她一直不敢想下去看,生怕自己看一眼,就随时能掉下去似的。
“江小姐。”闫思弦进了门,喊着江依菲:“你好,我是警局的闫思弦。”
“屋里有点冷,你不介意我让人送一个电暖气过来吧?”
“或者,你先关上窗?我们谈谈?毕竟你刚刚做了手术,这么吹风对身体不好。”
闫思弦一进门,就发现江依菲死死抱着的身体腹部渗着殷红色血渍。
应该是她的伤口已经裂开了,甚至她爬上窗台,也是很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江依菲身上还有止疼泵,所以没觉得伤口有多疼,就只觉得冷,很冷。
她的嘴几乎都在打着哆嗦:“我、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