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刚才在房间里,当然也听到了关于那几家制药厂的地址。
她也同时在房间里,对这三家制药厂先先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分析。
而后得出结论,是这三家之中,其中的一家,可能性最大。
因为这一家是主打一个慈善。
司景淮也看到了她所指向的这一家,微微挑眉:“你也认为是这里?”
暮辞的点头:“这家友爱制药厂,司家占的股份虽然不可疑,但是我们不排除,这几年他们稀释了自己手里的股份,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分析他们到底各占多少股份,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暗中调查。”
“但是任何和制药厂有关系的,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很可能会特别的敏感,尤其是涉及到当年那件事,我现在担心的事,当初有关于精神病院的所有记录,那边也销毁了。”
司景淮点头:“你担心的没错,现在的问题就是,当年毕竟是做慈善的,很多还在临床的药物,基本上都是低于成本价给这些患者试用,越是这样的项目,越是会放宽一些政策。”
“另外,当年精神病院毕竟是燃烧了一场大火,肯定是将一些纸质文件全都烧毁,如果从一开始,这些药品确实是有问题,那么他们肯定是不会记录在电脑里留下证据的。”
“所以一些试用的记录,其实已经不在了,我很担心,即便是拿到了一些证据也不全面。”
司景淮也有自己的担心,他不想忙活了大半天,最后得到的证据却没有办法成为将那些违法者送上法庭的证据,所以他调查了这么久,基本上还是停滞不前。
“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猜测吧?”暮辞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反问着他。
虽然说,她对整件事情并不了解,但是却能够从司景淮的一些细节中,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嗯。”司景淮点头:“其实我并非是一定要拿到精神病院的那些证据,我只是想从这些东西里面,寻找细节,找出当年的幕后真凶,至少让我知道,是谁下令害了我父亲。”
“因为他是在医院外面突发意外死亡的,所以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去追究他在医院内的事情,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那么巧合,或许就是他触碰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那些人又不想把他的死跟精神病院联系在一起,所以他才会在外面被人害了。”
暮辞也认为是这样,她赞同的点头:“应该是,如果你父亲是在精神病院之内遇害,那肯定会让司家追查到底,但是在外面遇害,他们又把死亡伪装成了一场意外的车祸,那就不对劲儿了。”
“再加上这么多年,你每次想要追查关于你父亲的死因,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甚至是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疑点,这就足够让人怀疑了。”
一件事情,做的太完美,看似没有瑕疵,那才是真正的漏洞。
司景淮眸色微沉:“那天暴雨,对面驶来的司机没有避让及时,再加上精神病院在郊区,照明情况不太好,路滑,而导致的意外车祸,随后也确实是进行过极为细致的事故调查,可是并没有特别让人怀疑的地方,包括那辆卡车司机,我也做过调查,不论是他的车,还是他的账户,都很干净,唯独一点,他有一个重病的母亲需要很多钱,我当时也怀疑是否他为了利益害了我父亲,但是他的账户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金钱往来,甚至在他也同样因车祸丧命后没多久,他的母亲就因无钱医治而丧命。”
暮辞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因为到此为止,事情似乎没有任何蹊跷。
尤其是司景淮还调查过对方的账户,但是并没有任何资金往来,所以这一点就可以排除收取利益害人,但是,暮辞也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我看过资料了,当年让你父亲出事的司机,就是本地人,而且暴雨是从下午开始的,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大的暴雨不应该出门吗?况且他还是在没有任何货物要运送的情况下开车出门,这就很奇怪了。”
果然,司景淮就知道暮辞一定会发现疑点,这也同样是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
“没错。”他就连声音都冷静了些:“当年我也针对这件事情做过非常细致的调查,因为我不相信,在那种天气之下,他们这种大货车司机还会不顾危险硬是要出门。”
“所以我将他那段时间所有的往来金钱都查过了,包括所有的通话记录等等,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他需要工作的信息,再加上那段时间,他母亲病重,他也很久没有去工作,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着她,所以那天晚上,到底为什么会让他开车去郊区?”
暮辞蹙眉细细想着,深呼吸,然后摇摇头:“看来这件事最无法解释的疑点就在这里了?”
“是。”司景淮揉了揉开始酸胀的太阳穴:“很多年前,我还没有离开国内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调查过,而且我调查的每一步都没有任何的错误。”
“所以这些调查即便是放在现在也是没问题的。”
暮辞看着他再次因为这件事情发愁,安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从制药厂那边下手,或许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那个李医生,我觉得还是要让人盯着点,以防万一。”
司景淮蹙眉:“你是说,怕他也被人灭口?可是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事,如果这时候有人下手,那岂不是就证明了我们的猜测?”
“不,我的意思是,或许他没有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桑延,毕竟他们当时也只是通过电话沟通,或许周边还有他的家人,让他不方便说太多呢?”暮辞提醒着。
因为确实是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经历过的危险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司景淮敛眸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看来,虽然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却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