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佳盈像是没听到江依菲的话,缓缓的抬起头,努力的让自己回忆着什么。
她是欧佳盈,对,没错。
她是曾经在研究室内,救了司景淮一命的欧佳盈!
“我是欧佳盈,你是?”女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直直的看着江依菲。
她刚刚才醒了过来,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在心里和脑子里捋顺。
所以欧佳盈根本不知道江依菲是谁,但,又几乎能确定,江依菲是跟司景淮有关系的!
她脸色惨白,就像是墙壁纸一样的颜色,是那种不健康的白。
嘴唇是灰色的,几乎看不出一丝丝的血色。
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上,歪着头看着江依菲:“你还没说你是谁?”
江依菲心跳加速,没办法解释自己到底是谁,试探的说了句:“我、我是司景淮的员工。”
她找不到自己可以解释身份的合理理由,唯有这个。
而且,江依菲又不知道这个欧佳盈到底是谁?和司景淮什么关系?
能够被他像是藏贼一样的藏在了房间里?还留下一个看护李新梅照顾?
“员工?”欧佳盈眼睛缓缓的转着,刚刚醒来的她,对很多事都没办法一下子适应。
司景淮的员工?
欧佳盈在半昏迷时,时而是能听到这个名字的,所以她并不陌生。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司景淮不是还在读大学?怎么就有了员工?所以自己昏迷了很久?
“现在是哪一年?”欧佳盈想了半天,问了句。
江依菲也猜到,这女人大概是始终在房间里,昏迷着,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特殊情况,才会这样,但看着这个脸和手,就猜到应该是昏迷不醒?曾经遭遇火灾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意外?
不过江依菲很聪明,没有追问,就说道:“2024年。”
欧佳盈听到这个年份,愣了一下:“我居然昏迷了三年多?”
她没想到自己当年救了司景淮之后,那滔天的大火还能让自己活下来?
虽然昏迷了三年,但是她欧佳盈还活着!
她猛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江依菲:“镜子,给我镜子!”
江依菲猜测到这女人想干什么,突然间说道:“我还有事,你、你自己看吧!”
说着,江依菲就转身拉着行李,开门就跑!
一切几乎就只是在半分钟内,江依菲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欧佳盈愣了一下:“你、你回来!”
可是,现在正是逃命的江依菲怎么可能回来?
她又不是傻子,等下李新梅回来,看到自己拎着行李肯定会拦着自己。
而且,司景淮那边,黎敏红那边,都盯着自己呢,要是被抓到,还有好?
她迅速的离开了司景淮的家。
在小区往外走的时候,眼尖的江依菲远远的就看到了李新梅的影子。
她连忙躲在了绿化带树后,偷偷的看着李新梅进了楼,才松口气。
看着自己手里的行李,江依菲皱眉呢喃着:“我还能去哪?”
“司景淮已经知道了这孩子不是他的,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不停的呢喃着,完全像一只没了头的苍蝇一样。
江依菲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像是一只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不论是暮辞还是司景淮,现在一定都在寻找自己的下落,还能去哪呢?
就在江依菲烦躁又没有主意的时候,她捂着下腹,忍着疼死死的咬着牙。
如果说是以前,江依菲很在乎这个孩子,因为这是她将来有可能嫁入豪门的‘钥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亲子鉴定已经出来了,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狡辩什么了。
孩子根本就不是司景淮的,她现在疼的要死,也不敢去找那个男人。
江依菲虽然不了解司景淮,但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很冷酷无情的人,至少,对自己是这样。
她欺骗了他这么久,那个男人现在一定恨不得把自己杀了才解恨。
“好疼……”江依菲捂着肚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这孩子保不住了吧?
她额头渗着冷汗,一再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孩子没了也是好事。
反正这孩子也不是司景淮的,留着也没用了……
江依菲已经疼到快要失去了知觉,本能的想要打电话求救。
她感觉自己在昏迷之前,不知道拨通了手机号。
只知道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是谁呢?
另一边,江依菲的失踪让司景淮有些措手不及。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医院逃走后去了哪里。
桑延调查了监控后,道:“我查过了,江依菲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说把她送到了帝景那边的平层。”
司景淮眸色一沉:“送去了那边?看来她是回去整理东西跑路了?”
说着,司景淮就拿出手机,拨打李新梅的号码。
“嗯,不见了?好,我知道了。”司景淮挂了电话后,沉着脸冷哼:“果然,刚才江依菲趁乱回了一趟平层那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走了。”
李新梅那边接起电话的时候,直接就去了江依菲的房间,发现很多衣物和奢侈品全都被她给装走了,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一堆来不及塞进去的衣服,和另外一个箱子。
“她怎么走的这么急?”李新梅纳闷的皱了皱眉。
摇摇头,她拎着菜就去了厨房方向,刚走了两步,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
身上冷汗瞬间冒出!
李新梅吞了口口水,似乎感觉到窗帘后有什么影子,难道是贼?
她深吸口气,缓缓的走到桌子旁边,抓了一个摆件,缓缓的朝着落地窗前靠近。
因为这里是高层,设计的客厅又是一整片落地窗,站在这里可以观望大半个安城。
但日头太旺的时候又会很晒,所以李新梅自己挂上了一层深蓝色的薄纱窗帘。
此时,就在这深蓝色的窗帘后,几乎清晰可见一道干瘦的人影。
如同鬼影一般的站在那,直直的看着窗外。
李新梅走近了几步,只觉得那影子似乎是有些眼熟。
心中萌生起了一个猜测,不确定的问了声:“是、是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