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菲这句话,掷地有声,听起来是她在证明自己,但,却在司家人这里掀起了一层巨浪。
司老爷子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的脸色震惊,愤怒,还有对司景淮的不理解,找个什么样的都行,找就找了,还怀孕了?
他们司家的血脉,怎么能从这种女人的肚子里出来?
“怀、怀孕了?”张美华也激动的说不出话,这个瓜也太大了!
“景淮,你也太不小心了!”司铭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冷不丁的来了句。
叶辰没忍住笑,问道:“外甥随舅。”
“……”
“……”
客厅里因为这句话,瞬间一片死寂。
司铭的脸色难看的像吃了屎一样,满脸涨红的想反驳,却又憋不出半句话。
张美华白了他一眼,该,活该。
司臣忽然一笑:“爸,这是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景淮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这不挺好的么,女朋友也有了,江依菲小姐还怀了景淮的孩子,这可是双喜临门!”
他嘴上说着双喜临门,可眼底却是带着些幸灾乐祸。
这出戏,他可是筹谋了许久,又等了一个月,为的就是今天,好好给老爷子送一份大礼。
但,司臣很聪明,昨日老爷子生日没有让江依菲出现。
今天关上门来说这件事,老爷子更能接受。
因为司臣太了解司文建了,越是人多来闹,他越是不可能妥协,比如昨天的齐悦,以为可以在司老爷子生日这天,当着众人和媒体记者的面逼宫,给自己混一个名分,但实际上,她是犯了老爷子的大忌,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司家的门。
但,今天关上门说的司景淮和江依菲这件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景淮!”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孙子:“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些年,不少女人找上司家来‘认亲’,大多都是自己这几个儿子惹来的,司文建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孙子,自己最看重的孙子司景淮,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
从江依菲说自己怀孕,再到现在,司家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情绪。
甚至连旁边的佣人们,都脑补了一场狗血大剧。
唯独没有开口的,是司景淮。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司景淮的方向。
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客厅里,如一尊雕像,生冷不近人情。
他眸子紧盯着眼前距离自己一米之外的江依菲。
缓缓开口:“那天给你的紧急避孕药,没吃?”
话音落下,所有人倒吸口凉气。
妈耶,这是承认了?
司景淮变相承认了他和江依菲之间的关系?
睡过了?所以才会给她吃紧急避孕药?
这下就连叶辰都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司景淮。
什么意思,真的睡了?怀了?
江依菲低着头,众人只能看到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却看不到她眼底深深的算计之色。
哽咽着开口道:“吃过了,可是,我没想到会这样,景淮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的!”
她一口气说完,依然不敢去看司景淮,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鼓,砰砰砰的直跳,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都要跳出来一样!
这些话,都是那个男人特意教给她的,一个字都没错,她全都背了下来。
没想到一口气说出来,还是会让自己心虚的不敢看他!
“呵!”司景淮忽然笑了,他涔冷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司臣的方向。
但最后,还是看着江依菲:“怀了?我的?”
江依菲点头,再次深呼吸,才笃定的说道:“我,我就你一个男人,没有过别人!”
这话已经给了答案,孩子就是司景淮的,没有其他选项。
“呵……”司景淮的冷笑声越发让江依菲毛骨悚然。
他冷眸扫过眼前的女人,从上到下,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依菲有些害怕,她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点着头:“知道。”
她当然知道,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怀孕了!
江依菲没想到那一片紧急避孕药竟然没起作用,她居然怀了!
而孩子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不是司景淮的。
是南一航的孩子,最后两次她和南一航在一起的时候,他为了图快活,压根没戴套!
江依菲本来还侥幸的以为不会怀上,可谁知道……
一周之前就该是她的姨妈期,可偏偏迟迟没来,刚开始她还以为是紊乱,可……
谁想到竟然怀了!她是刚到安城的那天晚上,忐忑不安才去买了验孕棒。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两道杠,随后不过十分钟,门铃声就响起,那个男人找到了她。
这些话,也都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教她的,包括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江依菲清楚的记得,男人只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只有是司景淮的,你才能如愿以偿。’,所以江依菲今天才会鼓足了勇气站在这里,为的,就是能利用肚子里南一航的野种,嫁进司家!
就算不能嫁给司景淮,也要用这块肉,换得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她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好。”司景淮薄唇动了动,一个好字,让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客厅里,一直说话的,是黎家这两位。
黎敏红脸色有些难堪,是那种丢人的难堪,她一直觉得自己看中的司景淮是个不错的男人,把外孙女嫁过去,就算不恩爱,起码也不会吃亏的,再加上司景淮的家世确实不错,她才会考虑这些。
可谁知道,现在竟然直接来了一记重锤,不但有女朋友,还有孩子了?
她总不可能让自己的外孙女进门就当妈吧?
黎敏红看向身侧快要把手指抓破的黎望舒,低声道:“望舒。”
黎望舒长长的吸了口气,才回过神来,她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
几乎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呼吸,扯出一抹比哭都难看的笑:“外婆,司爷爷,我可不可以,问这位江小姐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