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馨的脚被猎人挖的土陷井所伤,身后又有数名刺客紧追不放。
眼看性命不保。
叶离推测二人此时距离管县令治下的时县不远,便将燕月馨藏在山洞之中,以已身引开刺客。
燕月馨不忍让他为自己牺牲,想阻止他,却因脚伤行动不便,被他挣扎着跑开了。
只得含泪接受他的安排,否则叶离便白牺牲了。
叶离本就不是刺客的对手,加上连日奔逃,身上多处带伤,更是连刺客的一合之力都没有。
很快被刺客追上,一刀刺穿胸口。
好在叶离精通医术,对身体更为了解,知道这一击避无可避,生死关头奋力调整了一下角度,避开了要害。
刺客只当叶离已经死了,着急追杀燕月馨也没有细看。
没过多久,郭大车便带着侍卫发现了叶离。
“多亏郭大人来的及时,否则咱家没有被刀刺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叶离感谢郭大车一番,继续说起燕月馨成功逃生的过程。
燕月馨在树洞里等到刺客消失,简单包扎一下伤口,便按照叶离说的方向前往时县。
因郭大车的出现,刺客不敢像之前一般肆无忌惮,燕月馨才得以平安下山,找到管县令。
管县令见到燕月馨时,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皇帝,管县令差点把她当成疯子赶走。
好在玉玺和私章一直在燕月馨身上,才让管县令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管县令如何激动就不提了。
连夜安排马车,派亲信老仆一路护送燕月馨赶回京城。
郭大车听完,长长出了一口气。
“陛下乃真龙天子,福大命大。万幸万幸。”
心里疑惑得到解答,郭大车起身告退。
叶离亲自送他到门口,低声道,“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郭大人可以和陈主事说一声,拿出点成绩来,也好在陛
郭大车满怀感激谢过叶离,出宫后直接去找陈主事,将叶离的意思透露给他。
“叶公公是陛下最为信重之人,他的话自然便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有意提拔你,你也不能让陛下失望,做的好,一个侍郎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主事到侍郎,中间隔着两级,却如同天堑两端,除非立下大功,或是有强硬的人脉,否则一辈子都难以跨越。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陈主事激动的满脸通红。
连夜整理出一份户部贪赃枉法、买官卖官、结敌营私的官员名单出来。
陈主事在户部一待就是十年,又因地位低,上头那些大人不将他放在眼里,很多事懒得背着他。
再加上陈主事心细,这么多年下来,对户部的事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也了解个七八成。
燕月馨收到名单,气得拍桌子。
户部是朝廷的粮仓、钱袋,竟然出了这么多贪官。
难怪每次问起,户部都说没银子。
分明是喂了这群硕鼠。
叶离含笑安慰燕月馨,“其实贪官也不是全无好处。”
燕月馨气头上,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瞪他,“贪官能有什么好处?”
“立威呀。”
“陛下登基不到一年,先是挖出田舟焕这个西域细作,又抓出户部那群硕鼠,这是何等功绩?还有谁敢质疑您的能力?”
从这个角度来说,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燕月馨的脸上怒意稍缓,露出一点笑意,“你这张嘴,不做奸臣可惜了。”
“做奸臣有什么意思,要做奸臣,我只做你一个人的。”
这是叶离的真心话。
做奸臣所求的不过是钱、权二字。
燕月馨如今连朝政都经常丢给他,谁能比他的权力更大?
钱的方面就更不必说了。
与赵无极的合作十分成功,每月都有数万,甚至十几万银子入账。
凉茶厂也从原本的小打小闹,迅速成为龙头企业,产品也从单一的凉茶,发展到各种调料包、干果。
种植基地也在筹建中,最多三年,便能实现从种植到生产,到销售一条龙产业。
叶离现在是妥妥的有钱人,连赵无极提起叶离都不禁感慨一句,后生可畏,用不了多久,便能取代他成为新一任首富。
想起生意上的事,叶离想到张家铺子那对母子。
那孩子叫什么来的,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孩子的商业天赋给他很深的印象,原本有意加以培养,将来成为自己的助手,只是一直没抽出时间。
燕月馨见叶离出神,不满的轻踢他一脚,“想什么呢,朕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叶离回过神来,笑着握住燕月馨的脚踝,“陛下忘了昨晚是如何求饶的?还敢对奴才动手动脚,回头吃了苦头可别怪奴才。”
燕月馨想起昨晚的荒唐,俏脸一红。连忙收敛心情先说正事。
“东厂那边你催着心,抓紧把田舟焕的罪证拿到手。”:
“西域处心积虑颠覆我西燕,当真是自不量力。拿到罪证后,朕倒要好好问一问西域王,用什么来赔偿西燕所受的损失。”
两国之间互相派出细作是常有的事,抓到了,没有真凭实据,对方都不会认账。
扯皮来扯皮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从叶离的推测来看,田舟焕的真实身份不简单,燕月馨不想轻易放过敲西域一笔的机会。
叶离领命出来,前往东厂。
刘泉连忙出来迎接。
“田舟焕的情况怎么样?”叶离边朝大牢,边问刘泉。
“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关而不审,田舟焕一直没什么反应。”
刘泉抢上前几步,为叶离带路。
二人来到大牢,叶离隔着栅栏打量田舟焕几眼。
见他神色平静,姿态端然靠坐在墙角,丝毫不见半点慌张之色。
不禁笑了笑。
不知这家伙得知燕月馨还活着,可还能如此淡定吗?
“什么,还活着!”
田舟焕难以置信的瞪视着叶离,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正常,连忙挤出一脸惊喜欣慰。
“万幸,陛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涌生出无数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