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这个罪魁祸首的母亲,因为袁颜说了几句好话,加上韩箐也知道清平子现在帮袁家办事,给了一点面子,现场批评教育,没有带走,只吩咐她晚些时候去工捕领人,领她的儿子。
“姐,你到楼上去看看,我联系妈妈。”袁茹钰冷冷的看了杨妈一眼,拿起电话准备拨号。
这段时间,因为赵思那破事,她对母亲“娘家的邻居”极其反感,现在又出了这一档子事,可以说到了恨不得杀光那些邻居的地步,自然要找母亲说一说,开除这个杨妈。
“茹钰,晚些时候再说吧。”袁颜摇了摇头,阻止了袁茹钰,又看向杨妈。
她知道袁茹钰要联系母亲的意思,但她们的母亲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对老家的那些邻居,有时候还专门跑回去看看,遇到谁家有些困难,能帮的也帮一帮,在老家多少有些名声。
今日这事虽是杨妈不对,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如果没有造成大的问题,她不打算传去母亲耳朵里,不过徒增伤感罢了。毕竟杨妈是她介绍给女儿的,也是出于对两边的好心。
袁颜私下也听到些杨妈女儿杨芳的事情,虽然工资还算可以,但本身大手大脚的乱花钱,以前还欠了一屁股债,夫妻的感情也因此不好,还闹过离婚。现在又传出些杨芳和医署领导不干不净的事情,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就差一张纸而已,现在也是靠孩子拖着。
杨芳一直都是过自己的,连孩子也没怎么过问,更别说家里的父母弟弟。
杨妈夫妇在老家的乡下种地,供杨果念大学,花销也不算小,本身有些困难,这点没有问题。别说杨芳靠不了,就算能靠,在他们那些古板的想法里,靠女儿也是可耻的,不能靠,只有儿子是依靠。
杨果念书的地方不在魏郡,袁颜之前没查过,也不认识,只听杨妈时常在人前人后夸她的儿子,自然不知道竟是这种东西,不然早前就会敲打杨妈,也不至于闹出这种事情。
杨妈在这边做了这么久,一直照顾周全,也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这次或许是意外,或许是有什么苦衷,总之一句话,袁颜也不相信老实的杨妈是故意来折腾,加上母亲那边的感情,心里虽恨不得撕了她,但这次也选择原谅杨妈,以观后效。
“杨妈,你到别墅区外面去将那个收废品的老大爷带进来,客厅里的东西,让他全部搬走,我送给他。东西搬走后,你好好收拾干净,晚些时候,我会安排人送家具过来。还有,厨房里面的那些用具,一并送了,冰箱也送,微波炉那些也不要了,我会安排。”
袁颜吩咐完,自与清平子、袁茹钰到楼上去查看,只希望楼上的东西,不必再扔。
望着袁颜上楼的背影,杨妈瞬间愣住。这一通吩咐,比直接让她赔,或是让她滚还难受,这是明摆着嫌弃啊!
可双目四扫,本是坐人的椅子、沙发上满是鞋印;满是油污的碗碟在桌上、沙发上、地上到处乱扔着;菜汤洒得四处皆是;茶几上满是坚果壳与乱七八糟的茶水、饮料汁等,正从茶几边沿往地上流淌着,流到了沙发一而足。
再想想之前杨果那些同学的恶心样子,杨妈多少也理解些,毕竟是城里人,又是标致的年轻姑娘,自与他们不同。
袁颜拿出了莫大的勇气,用钥匙打开了房间,随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房间没事,看来杨妈多少留了些心眼、退路。
清平子瞟了一眼松气的袁颜,直接走上作死之路,非常得意的往她的大床走去,翻身一跳,一屁股躺到床上,双手往两边一摊,道:“舒服啊!主公,贫道今夜不走了,咱们一起困觉觉。”
袁颜怒气蹭蹭蹭往上蹿,清平子的行为,瞬间又燃起了她的满腔怒火,双拳捏的死死的,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去:“清——平——子!”
这混蛋简直不是人。
袁茹钰连忙上前拉住袁颜,咱们可不是这混蛋的对手,对清平子也来了几分火气,刚见了楼下被糟蹋的模样,这会儿还没顺过气,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见袁颜没有强行过去后,袁茹钰稍微松了口气,连忙过去,伸手抓住清平子的脚,将他往床下拖,道:“你要死啦,姑娘家的香闺,是你个臭男人能睡的?还不给姑奶奶爬起来。”
清平子的身子随着袁茹钰的拖拽往床外滑,一本正经道:“干嘛?这供奉……不是应该和主公同吃、同住、同睡吗?你看看人家刘备,逮谁睡谁,这才是兄弟,这才是主公的胸怀,哼哼!”
袁茹钰看着被自己拖到地上的清平子,踢了他一脚,道:“道长,这一样吗?人家是男人,睡的也是男人,你家主公是姑娘,一个黄花大闺女。”
清平子慢慢爬了起来,看了一眼随时可能爆发的袁颜,道:“你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君臣兄弟之间,说什么男女就太生分了。你瞧瞧贫道,我家里的星星还……是吧,贫道半点也不嫌弃,拉手、搂腰、睡觉,那是逮谁用谁,半点也没落下……”
“够了!”袁颜一声大吼,打断了清平子的胡说八道,强词夺理,右手往房间外一指,“滚,清平子,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走就走,好像谁愿意和你一起困觉觉似的。走啦,拜拜,贫道要去海天紫府浪一浪,别来打搅我。我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浪里个浪里个浪里个浪……”清平子嘿嘿笑着,摇摇摆摆往房间外走去。
这算是以毒攻毒吗?希望是吧,就算不是,能气死下妖,亦是人生一大快事。清平子想着,慢慢往楼下走去。
袁茹钰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袁颜,真是头疼,又有点想笑,今天受到的心理创伤,一辈子能恢复过来吗?噫,好吓人。
袁茹钰正胡思乱想着,只听袁颜一声惊天尖叫,走过去拉起床上的被子、床单、枕头什么的,一股脑儿往窗户外塞去,转眼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