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糕点错了吗?

萧齐峰回来时一脸高兴,丝毫没留意到院子里少了什么。

薛清云正在烛光下翻看账本,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她连头也懒得抬,更别说搭话了。

萧齐峰走近,薛清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不讨厌酒,她自己也喝,却讨厌萧齐峰喝。无论他是单纯的还是“不单纯”的喝,

薛清云承认自己双标。

话说回来,双标怎么了?双标犯法了嘛?

“哟!还看账本呢!”萧齐峰无话找话。

薛清云不理,目光仍停留在账本上,顺手从盘里捡了块糕点。

才咬了一口便被人夺了去。

薛清云这才抬头瞪着他。

萧齐峰把那块糕点全部扔入嘴里,细嚼几下,嫌弃道:“什么糕点,一点甜味也没有。”

山猪吃不了细糠,“那就别吃,反正又不是给你的。”

萧齐峰艰难咽下:“哪来的?”

“朱姨娘做的。”

萧齐峰看着几个快空的盘子,知道她定是吃了不少,冷脸温怒指责:“她做你就吃啊!”

“不知道防人之心?”

“至于吗,至于吗!”薛清云只觉他反应太过,“不就几块糕点嘛,朱姨娘还会光明正大的下毒不成,而且她也吃了,能有什么问题。”

“干嘛非得把人往坏处想!”

“朱姨娘是从宫里来的,连母亲都得提防她三分。”萧齐峰严声警告,“薛清云你以后也给我注意些。”

薛清云此时是听不进什么理由的。她不愿把一个女人往坏处想,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喝下打胎药和绝子药。

薛清云不想因为猜忌怀疑就否定一个人。

“这么严重。”薛清云话语犀利,“那当初你为何借酒行凶玷污她的清白?让她不得不进府给你当妾!”

又被人猛戳脊梁骨,萧齐峰欲言又止,心里起火,只能拿起桌上的糕点扔了泄愤。

什么日子,这是什么日子?桃树不准种,现在连糕点也不准别人送给吃。

薛清云怒火抑不住的上涌,拍桌而起。

抓着糕点就往嘴里塞,不让吃,她偏要吃。

一只手不够,两只手一起用。

萧齐峰见状,忙上前去抢夺薛清云口中的食物,也不嫌恶心,伸手往她嘴里勾。

“啊!”萧齐峰痛得一激灵,甩着食指。

被咬,萧齐峰也怒不可遏,把桌上的盘子一股脑全掀地上,摔个粉碎。

吃吃吃,看你怎么吃。

屋内霎时安静得可怕。

僵持几息,萧齐峰觉得做的有些过头,便要上前安慰。

只见薛清云猛然抬头,目露凶光。

萧齐峰暗道不好,却来不及做反应,拳头便挥了下来。

走廊上的丫鬟早就听见里面的动静,都不敢上前,少爷和夫人打架虽不是第一次,但次次都让人心惊胆战。

众丫鬟以为屋里的战火会持续很久,没曾想,才一会儿的时间,屋内没了动静。

正当丫鬟们红着脸以为少爷和夫人打到了床上去的时候。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少爷一脸惊慌的出来,扬声让人快去找大夫。

薛清云坐在地上。

好几片大小不一的碎片嵌在她的掌心里。

鲜血已经蜿蜒的从手背流下。

薛清云倒下的时候,萧齐峰就吓坏了,他也没怎么用力推她,怎么就倒下去了?

见人倒地,他追着就要去扶她,只见她抬手……掌心已经扎满碎片,鲜血瞬间涌出,流了一地。

萧齐峰连忙俯身蹲下要把人抱起来,却被她用手肘推开。

他不敢硬来,怕她伤得更深。

萧齐峰跑出去叫人去找大夫,再回屋里时,薛清云已经起身坐在凳子上,一脸淡然的拔着掌心的碎片。

“你莫乱来,万一伤了手心的筋脉怎么办?”

薛清云置若罔闻。

萧齐峰见人不听,随即大步走去内屋把药箱拿了出来。

他翻出止血药瓶要帮她洒上,人不愿,把药瓶递过去,人也不接,只能轻放到桌上让她自己来。

接下来,即便心急如焚,他都不敢再插手帮忙。

薛清云包扎好伤口,给了萧齐峰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屋。

“等大夫来,我就出去。”萧齐峰道。

薛清云注视着他不语,直到他受不住那冷冰冰的眼神才出了屋。

萧齐峰出去后,薛清云反锁门,吹了灯。

大夫来,见不到病人,萧齐峰只得把伤势陈述一遍让大夫估摸着开了药方。

薛清云睁眼躺在床上,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懊悔。

懊悔自己为何会这般无聊,无聊到要无事找事。

刚才萧齐峰的力道不足以推倒她,她只是顺势倒下去,想吓唬吓唬他罢了。

地上的碎片她没能及时避开而已……

她觉得自己好像慢慢“病”了。还是一种会发疯的病。

半夜三更夫妻打架还见血请了大夫。

第二天清早,消息又在国公府炸开。

以往都是少爷吃亏,这次竟然是少夫人受伤,众人不信。直到看见少夫人手上包着的棉布……

以往萧齐峰和薛清云俩夫妻吵吵打打,老夫人是不管的。

可这次破天荒的插起手来。

夫妻俩一早就被老夫人派人请到院子喝茶。

俩人都黑着脸跪在也同样黑着脸的老夫人面前。

“说吧,昨夜又怎么回事?”老夫人问

萧齐峰倒是认错快:“昨日都是儿子不好,把清云推倒害她受的伤。”

老夫人把目光移向儿媳。

薛清云接收到婆母询问的眼神后,点点头,认可萧齐峰的说法。

霎时,老夫人抄起茶盏往儿子身上砸了去。

婆母这猝不及防的操作让薛清云眼睛瞪得老大,自从嫁入国公府,她还是头一次见婆母打她儿子。

属实震惊。

萧齐峰没闪躲,直挺挺跪着受着。

茶盏砸到他的胸膛,染湿了胸前的衣服。

那茶盏质量好,从萧齐峰身上弹落到地上滚了几圈也没碎。

“真是长本事了,自己妻子也敢动手!”老夫人厉声呵斥。

萧齐峰低着头:“儿子知错了,请母亲责罚。”

“清云!”

听见婆母喊,薛清云忙回:“我在。”

老夫人道:“你说该如何罚他才好?”

“母亲……我罚他……不合适。”薛清云可没被这泼天的好事砸昏了头。

自古以来儿媳是儿媳,儿子是儿子。再好的儿媳也比不过再坏的儿子。

况且,薛清云自认不是个好儿媳。万一婆母心里记了她一笔,秋后算账,那她不是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