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随景还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便感觉到自己的两肋突然生疼。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方羽用两截断掉的绣春刀直插他的两肋!
那所谓的鹤舞圆虽然也攻击到方羽了,可方羽却硬生生地承受了下来。
这在陆随景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怎……怎么可能!”
陆随景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因为方羽接下来便又来了一记狠的。
只见方羽双手上拉,便从两侧划开了。
紧接着便能听到陆随景的一声惨叫。
“啊不,不,不——”
惨叫过后,陆随景便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大概陆随景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锦衣卫所吧。
至于陆随景带来的那些人,他们在见到方羽如此之后,一个半个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杀掉陆随景之后,方羽还在问那些封堵的人。
“你们确定还要堵着我的锦衣卫所么?”
“不,不敢!”
一句话,直接便将这些家伙吓得如鸟兽散。
他们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方羽对着干呢。
可是接下来的一瞬间,陆随景被杀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城。
“陆家二爷被杀了!”
“陆家二爷被杀了!”
“陆家二爷被杀了!”
陆家在华表府的地位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之前陆信被抓就已经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了。
如今陆随景被杀,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消息如同铺天盖地一般在整个华表府流传着,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方羽的父母也不敢相信。
当天晚上,父亲方明岩便将方羽叫回到家中。
方羽自然知道父亲要问什么。
“父亲,您说吧。”
方明岩满脸踌躇,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倒是母亲薛慧先开口了。
“羽儿,你抓了陆信,又杀了陆随景,陆家会报复吧?”
方羽不置可否。
“大概会吧。”
“那你要不要回临阳府老家避避难呢?”
方家的籍贯在华表府向东三百里的临阳府,那里还住着方家的许多堂亲。
若是避难的话,选择临阳府倒是可以的。
还没等方羽拒绝,方明岩便说。
“躲什么躲!那陆信作恶多端,本来就该被抓,陆随景为了救陆信而去袭击锦衣卫本就是死罪,羽儿又没有触犯律法,凭什么是羽儿躲!”
不得不说,方明岩还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尽管他知道方羽惹到了大事,但却并未觉得方羽做错了。
如果换做是方明岩的话,他也会跟儿子做出同样的选择。
“有父亲这番话,儿子便满意了。”
可是母亲薛慧却觉得不妥。
“你是可以为了律法刚正不阿,可若是陆家报复,等你死了之后,律法能让你死而复生么!”
母亲薛慧所说的话自然也是常理。
虽说按照律法来说方羽做的都是对的。
但是放假在华表府毕竟势单力薄。
尽管方明岩现在也已经升官做了通判。
可面对陆家,确实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难不成陆家做事会考虑那么多么。
即便明面上陆家什么也不会做,可是暗地里呢?
要知道陆家在江湖上还是有不少朋友的,万一引来刺客可如何是好。
况且,陆家还跟白鹤真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若是陆家拼死了要报复,方家灭门也是正常的。
然而,方明岩却说。
“不怕,青天在上,我就不信陆家有胆子敢杀朝廷命官!”
母亲薛慧无奈摇头。
“若是我同京城的娘家还有联系,随便你们怎么闹我都无所谓,可这牵涉到儿子的性命啊!”
方羽急忙劝薛慧。
“母亲,不论如何儿子都不会轻易离开,儿子做的事情本就是正确的。”
“唉,就知道你们父子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也罢也罢,万一家里真出事了,只希望他们能让咱一家三口葬在一起吧。”
“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儿子自有分寸。”
薛慧让仆人们上菜。
“好了好了,还是先吃饭吧,还是说点喜事冲一冲这哀伤的气氛吧。”
“哦?咱家还有喜事?”
“是啊,有消息说,吏部准备升你父亲做府丞大人。”
这倒是超出了方羽的预料。
原本父亲方明岩前不久刚从教谕升到了通判,虽然是官复原职,但也是升官了。
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升官了呢。
方明岩说:“府丞张连桥大人被刺死,位置总不能空着,知府大人便提议让我接手,其实我不愿意的,毕竟我知道他们提拔我也是因为你做了锦衣卫总旗。”
这倒是。
只要心不瞎便能知道方明岩升官如此之快的原因。
母亲薛慧笑着说:“在咱们皇昭仙朝,父亲凭借儿子升官,咱家也算是头一份了。”
方羽也为父亲感到开心。
方羽说:“升官也好,日后能去京城最好了,毕竟父亲您当初的愿望也是经世济民。”
说到这里,方明岩的眼睛很明显失去了光泽。
因为随着年岁增长,他已经距离当初的愿望越来越了。
“这腌臜的官场……若我进了内阁,定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薛慧端起酒杯与方明岩碰了一下:“行了,知道了,状元郎!”
“啊?状元郎?”方羽都懵了:“母亲,您是说,我父亲是状元?”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方明岩很明显不愿意提这件事。
薛慧倒是说:“我们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你,你父亲当年确实是状元郎,并且还是连中三元!”
连中三元!
那代表着他父亲曾经乡试中了解元,会试中了会元,殿试中了状元!
此等功名,在整个皇昭仙朝七百年历史里也不超过十个!
可为何当初方明岩会来到华表府呢?
“按照我朝的惯例,父亲既然中了状元,那也应该是留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未来再外放做官,最终回到京城进入内阁,为何现在父亲却……”
任何一个状元都不可能像方明岩这样惨。
方羽猜到了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方明岩则是端起酒杯说:“来吧,难得咱们一家坐在一起,还是喝酒吧。”
方羽知道这是父亲在遮掩,他急忙又问薛慧:“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朝中有小人在害父亲么?”
薛慧欲言又止:“其实是因为我……”
“好了!”方明岩急忙呵斥:“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成是你的父母,此事便不要再问!羽儿,你好好地做你的锦衣卫便是!”
看到方明岩如此不情愿,方羽便知道自己不适宜再继续问下去了。
可是方羽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侯爵府内,正在发生一件大事。
忠顺侯爵谭子义问下人。
“那个武承义呢?”
“回禀侯爷,已经打了一顿,现在还在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