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方羽这番话直接就让楚孟阳和顾横溢二人傻眼了。
他们完全不知道方羽会来这么一手。
按照律法，柳荼已经定性为反贼了。
他的产业被没收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方羽竟然真的会这么干。
“方总旗，你可想好了，这些产业都是白鹤真人当年留下的，你确定要这么干么？”
“哦？你的意思是说，白鹤真人想要包庇谋反之人？”
楚孟阳瞬间捂嘴：“不，不，我没有这么说，但，但是方总旗，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不明白。”
方羽一句不明白，算是彻底把楚孟阳搞得没脾气了。
他何尝不知道律法呢。
但在华表府，还真没见过谁用真正的律法去对付七贤人。
现如今，方羽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倒是想要看看，律法到底能不能管得住七贤人。
顾横溢也想劝。
他说道：“方总旗，您看这样行么，如果您想要钱的话，我们给您凑个几万两银子也是可以的，保证没有任何人知道。”
楚孟阳也心想方羽应该就是来要钱的，所以他也表态：“十万两，只要断肠轩归我，我个人愿意送给您十万两银子！”
“哦，你们两个是在贿赂锦衣卫？”
方羽又对凌天闯打了个响指。
凌天闯厉声喝道：“皇昭仙朝律令，行贿锦衣卫超过五百两白银者，当判流放十年！”
“你……”
方羽笑道：“二位是愿意走呢，还是愿意去流放呢？”
顾横溢是被吓到了，反正这份产业怎么也不会属于他，他倒不如直接溜之大吉。
“告辞告辞，方总旗您慢慢办案，在下先走一步。”
楚孟阳心里这个恨啊。
明明煮熟的鸭子却飞了，这让他一时半会还真的是无法接受。
可是不管他有没有办法，他都得接受，这就是他自己的命运。
到了这个时候，楚孟阳也只好走了。
“行，方总旗，您玩得狠，咱们以后有缘再会。”
眼看着楚孟阳要离开，方羽还不忘扎心。
“感谢楚贤人帮忙清查账目，倒是省去了我们卫所的时间。”
“你……”
楚孟阳一边走一边恨得咬牙切齿。
感觉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方羽摆了一道。
更憋闷的事情是他还没有办法发泄出来。
即便心中有恨，可他却也只能忍下去。
总不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跟锦衣卫对着干吧。
于是，断肠轩的产业彻底充公，在华表府名震一时的断肠轩也就算是彻底覆灭了。
方羽来查收产业的时候，蒋蓉也看在眼里。
只不过她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露头。
随着断肠轩被收走，蒋蓉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如此，蒋蓉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去方家修复关系！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赶紧去方家了，必须要找个机会嫁进去！”
断肠轩被查收之事在整个华表府都闹得沸沸扬扬。
从衙门到江湖，人们都觉得此事做得太过于狠辣。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方羽刚一上任就做得这么狠。
明白的好像知道方羽在按照律法做事。
不明白的呢？
如果不明白的话，肯定是觉得方羽是冲着白鹤真人来的。
楚孟阳气冲冲地一路走回栖息园。
他刚走进去，便见到李知行在堂上等着自己。
看见李知行那永远人畜无害的笑容，楚孟阳便气不打一处来。
“李贤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吗，不过也罢，这几日除了死掉的柳荼以外，我已经是华表府最大的笑话了！”
是啊。
迎鹤大典跟方沉舟硬顶，还没顶过。
想要收点产业还被方羽强迫吐了出来。
这种气他怎么能受得了呢。
若是让他知道方羽和方沉舟就是同一人的话，他不得气得吐出三盆血吗。
李知行依然保持着微笑。
“楚贤人不必如此动怒。”
“还不动怒呢，光是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来看，谁还相信我是七贤人之一呢，我栖息园在外人眼里岂不是成了笑话！”
“让你成为笑话的人是方羽啊，难不成你不想报复方羽么？”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碎尸万段，谁能想到走了一个武承义，却来了一个方羽，真是气煞我也！”
“好了好了，消消气，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绝妙的法子，不知道楚贤人乐意不乐意？”
瞬间，楚孟阳双眼放光。
“说来听听！”
――
时间又过了两日。
方羽这两天一直在卫所里忙活着断肠轩产业清收之事，还没有回家呢。
今天正好处理完事情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回到家中，他先去花池里照看了一下自己栽种的碧血旱莲，发现长势不错，于是便放下心来。
而后又去堂屋去对父母请安。
“父亲，母亲，羽儿回来看望二老了。”
父母此刻特别开心。
“羽儿快来，你快看谁来了。”
“谁？”
方羽正在纳闷呢，他心想家里还能有谁呢。
结果母亲薛慧领了一个女孩出来。
竟然是蒋蓉！
“人家蒋姑娘知道你回家了，所以赶紧就过来找你，看看，人家多么重情义啊。”
蒋蓉见到方羽之后装出了一副害羞的模样。
“羽郎，好久不见，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你来干什么？”
方羽知道，蒋蓉一旦来了就肯定是没安好心。
所以根本就不用管那么多。
然而母亲薛慧却直接数落了起来。
“羽儿你什么态度啊，你和蒋姑娘可是有婚约的，你个臭小子别不认账啊！”
“婚约？”
若不是怕父母担心，方羽是真的想把在鹤归城发生的那些事都说出来。
蒋蓉或许可以在别人那里装一下。
但她绝对逃不过方羽的法眼。
方羽可是清晰地记得蒋蓉是如何将白鹤书院的那些学子们全部都坑惨了的事。
所以，他断定蒋蓉来到家中是一个阴谋。
这个时候，蒋蓉说道：“伯父、伯母，蓉儿不知道那婚约还作不作数，如果不作数的话，那蓉儿就回到鹤归城随便找个人嫁掉了事。”
方明岩说：“作数，当然作数，怎么能不作数呢！”
同时方明岩还在训斥方羽：“小子，别以为你现在当了锦衣卫你就开始喜新厌旧，告诉你，咱们方家绝对不能做那种朝秦暮楚之事！”
方羽都无奈了。
“这都哪跟哪啊，爹娘你们先别那么着急行么？”
蒋蓉则是直接垂泣了起来。
“呜呜呜，是不是羽郎已经有了新欢，如果真的有了我也不在意，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只求羽郎能给我一个正妻的名分。”
方羽有些不耐烦：“你别想。”
“呜呜呜，哪怕是当一个小妾也行啊，蓉儿只求一个名分，还请伯父伯母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