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连桥变脸这么快，方羽也只是冷笑。
可是二叔方明岁却看出不对劲了。
“那个，亲家，亲家，要不还是先办我的事吧，毕竟我家菲儿就要去你家……”
“住口！”张连桥怒喝方明岁。
“你方家也是书香门第，岂可让女儿出去做妾呢，你真是丢了方家祖宗的脸！”
这话说完，吓得张公子也不敢再对方菲动手动脚，哪怕方菲上赶着去求他也不会得到半分亲近。
同时张连桥又赶紧对方羽说。
“方总旗，您放心，犬子就算纳妾也不会来找方家的，这岂不是给您上眼药么，告辞，告辞，以后有事您说话。”
就这样，张连桥赶紧领着自己的儿子走掉了。
只留下一堆方家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二叔方明岁的春秋大梦算是醒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计划得天衣无缝。
可是谁能想到方羽竟然当上了锦衣卫总旗呢。
这一下子，地位就直接高出了一大截。
他儿子方翔还在那叨咕呢。
“怎……怎么会呢，方羽明明是被流放之人，哪怕回来了也不应该被锦衣卫吸纳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呢。”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
小姑方明岚倒是直接凑到方羽身旁。
“大侄子啊，您看，今天姑姑来也没带什么贺礼，今晚上你去姑姑家吃饭吧，想吃什么，姑姑亲自下厨给你做。”
二叔方明岁也赶紧巴结。
“别别别，大侄子啊，还是去二叔家吃饭吧，二叔最近刚搞来了两尾海鱼，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可一定要去啊。”
方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
虽然变脸比较快，但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们就差把趋炎附势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如果不是方羽以前见识过他们的嘴脸，险些就被他们骗过了。
方羽懒得搭理他们，反而是问父亲。
“爹，二叔让菲儿去做妾已经触犯了家法，虽然事未成，但不可不惩戒。”
方明岩自然不会惯这个毛病。
“对，没错，明岁，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虽然可以不将你逐出家谱，但你全家要受三十戒尺。”
“三，三十戒尺……好吧。”
方明岁觉得三十戒尺也没多重，受罚就受罚吧。
可是方羽却对凌天闯说：“抱歉凌小旗，让你看到家丑了，我父亲是个书生，干不了这种事，还是麻烦你来掌刑吧。”
凌天闯又不傻，他一眼就看出方羽和亲戚们矛盾。
所以直接便同意了下来。
“好，属下便来为老爷分忧。”
同时，方羽还强调：“用心打。”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方明岁顿时冷汗直冒。
“大侄你这是要害我啊，锦衣卫所说的用心打，那可真的是往死里打！”
打板子是个学问，在锦衣卫当差的人都掌握这门学问。
所谓用心打就是狠狠打。
只不过平时锦衣卫用的是碗口粗的棍棒。
这次只是戒尺而已。
打不死他们，但也能让他们一个月下不来床。
随后，便能够听到二房一家人在祠堂里的惨叫声了。
处理完家中的事，方羽便跟凌天闯一起去卫所了。
其实方羽并不太想当这个总旗。
但现在没办法，上边实在是安排不出人了，恰巧方羽本就是总旗级别，所以只能让他来署理了。
走进卫所之后，方羽问道：“荀颖还说什么了吗？”
“回禀大人，荀千户说武承义是被人害的，希望您能查出凶手。”
这个倒也不必说。
方羽当时就知道武承义被害了。
他也恰巧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如今有了锦衣卫的身份，反倒是方便了许多。
“武承义应该是被人下毒了，华表府内，以下毒著称的便是断肠轩的柳荼。”
“您是想要从柳荼开始查吗？”
“自然。”
凌天闯有些犹豫。
方羽挑眉：“你有什么看法？”
“柳荼毕竟还是七贤人之一，七贤人同气连枝、势力庞大，武承义就是因为惹了他们才遭此灾祸的。”
“可锦衣卫不就是干这个的么，若是因为对方势力庞大就不管，那朝廷还设锦衣卫有何用？”
“是，属下遵命。”
二人商议完之后，方羽便换上了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飞鱼服与绣春刀。
他不禁笑了一下。
“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穿得比鹿寻还低。”
“您说的鹿寻？是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吗？”
“当然。”
“您竟然认得鹿大人？他，他可是正三品，陛下亲信，统管全国锦衣卫，就连修为也是第六境的神境……”
在凌天闯眼里，鹿寻当然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可是在方羽这，鹿寻也不过就是曾经有幸给他端茶递水的角色而已。
“罢了，不说他了，走，咱们去断肠轩。”
“这就去？”
“当然，万一柳荼跑了呢。”
“您，您的意思是……真的要抓他？”
方羽没有废话，而是给了凌天闯一个坚毅的眼神。
现在凌天闯算是明白了，难怪荀颖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方羽这个年轻人。
光是看这个眼神便也知道，方羽绝对不会惧怕任何所谓的势力。
哪怕是七贤人也一样。
也就是半个时辰，方羽便走到了断肠轩。
如今的断肠轩已经算是非常破落了。
当初他们所有的弟子都在鹤归城被方羽杀了，目前门派里也就剩零星几个当初没去的人。
整个断肠轩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人。
就连守门弟子都没有。
方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断肠轩。
并且一点面子也没给。
他让凌天闯开始喊。
凌天闯壮了壮胆子，喊道：“断肠轩柳荼何在？出来配合查案！”
空荡荡的断肠轩都能听到凌天闯的回音。
不过柳荼还是非常惊讶地走了出来。
柳荼还没来得及惊讶呢，方羽倒是先惊讶了。
因为他竟然看到了蒋蓉！
真没想到她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蒋蓉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方羽如今竟然穿上了飞鱼服。
她若是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当初不嫁方羽的。
这个时候，柳荼问道。
“二位来找我是什么事？”
“查案。”
“查什么案？”
“怀疑武承义中毒修为被毁之事是你做的，现在跟我回卫所问个清楚。”
听罢，柳荼震怒。
“你，你竟然是来抓我的，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一瞬间，方羽便将绣春刀拔了出来。
他将刀刃架在柳荼的肩膀上。
“七贤人柳荼，如果你不敢杀锦衣卫的话，就乖乖地跟我回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