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良站出来之后，着实能把人吓到。
尤其当他亮刀之后，唐大顺和唐大威也吓得倒退了三步。
可是仅仅在他说完话之后，方羽便持枪打了过去。
嘭！嘭！
枪尾一戳一挑，正中孙启良的胸口和下巴。
那孙启良瞬间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看他挺叫嚣的，但方羽出手，他根本就不行。
孙启良倒在地上挣扎着，可不论他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噗！
挣扎了半天，孙启良竟然吐血了。
孙循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怒道：“方沉舟，你竟然敢出面！”
在孙循的想法当中，方羽不论如何也是不敢出现在县衙大堂的。
可方羽直接出现，着实是打乱了孙循脑海当中的想法。
方羽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继续对唐家兄弟说：“扶赵大人去疗伤！”
“遵命！”
孙循再次发怒：“你布衣社的创办并未经过衙门允许，乃是歪门邪派，应要铲除！”
方羽看了孙循一眼：“是么？”
蒋兴同此刻也站起身来。
“布衣社并未在衙门报备，自然是歪门邪派，理应铲除！”
“行啊，那你们就派人去铲除吧，布衣社就在白鹤书院的对面。”
孙循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方羽会如此回答。
气得孙循继续大喊大叫。
“方沉舟，你私密结社、谋杀勋贵、劫人犯，每一项都是死罪！”
“死不死罪与你何干？你不过是个伯爵而已。”
“你，你……”
孙循瞪了蒋兴同一眼：“蒋县令，快点问罪！”
蒋兴同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跟孙循站在一起。
“布衣社没有正名文牒，本官已于昨日签发文书，通告全城你布衣社为歪门邪派，方沉舟，难不成你敢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此事糊弄过去么！”
这一招，无疑是他们找到的痛点。
布衣社确实没有报备。
方羽本人可以不在乎，祁景修、唐大顺、潘年他们自然也可以不在乎。
但百姓们不能不在乎。
布衣社还要招人呢。
如果告诉全城百姓布衣社是歪门邪派的话，还会有人再来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我将布衣社的正名文牒带来了！”
众人向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一位身穿飞鱼服的女人。
“锦衣卫！这是锦衣卫的千户，荀颖大人！”
荀颖走上前来。
而后拿出她早已经准备好的文牒。
“方社主，这是锦衣卫为您签发的正名文牒，从现在开始，布衣社是朝廷认可的正式门派，可以随意招纳弟子！”
谁也没有想到荀颖竟然把布衣社最需要的正名文牒带来了。
方羽微微颔首：“多谢荀千户。”
“社主不必谢我，如果方社主看得起小女子，便在布衣社为小女子也留个席位可好？”
“承蒙荀千户抬爱，本社如虎添翼。”
蒋兴同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还想再说说呢。
“可是，可是我们县衙门已经贴了通告公文说布衣社是歪门邪派了！”
“那你们县衙就收回通告！”
“怎么可能，县衙的通告岂可说收回就收回？”
荀颖挑眉斜视看着蒋兴同。
“我听蒋县令的意思是，我们锦衣卫出具的文牒不作数？还是你看不起本官手中的这把绣春刀？”
这一刻，蒋兴同冷汗直冒。
他只不过就是一个县令而已。
怎么可能有能耐去跟锦衣卫斗呢？
“上，上差息怒……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
“下官，下官只是想弄清楚正名文牒之事……”
“这份文牒是假的么？”
“锦，锦衣卫出具，自，自然不是假的。”
“那你的通告能收回了么？”
“能，能，下官这就派人去收回。”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兴奋。
“布衣社不是歪门邪派，那这么说我儿子又可以去了？”
“对呀！昨日还害怕我家孩子被铲除了呢！所以让他赶紧离开了。”
“有了布衣社，以后谁还加入什么白鹤书院啊。”
“不知道布衣社收人要多大的年纪，我三十岁能加入吗？”
看到百姓们如此兴高采烈地支持布衣社，孙循才想明白伯爵府这些年是多么不得人心。
但，人心在他眼里自然是没用的。
孙循还是昂着高傲的头颅问荀颖。
“荀千户，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锦衣卫南镇抚司驻古渝郡的千户吧？”
“没错，是我。”
“我孙家乃是永兴伯爵，我父孙养正虽然官阶不如您高，但是，乾清剑派的白鹤真人可与我这伯爵之家有渊源。”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么？”
“并非威胁，只是想提醒荀千户，永兴伯爵府可是陛下亲授的勋贵爵位，您没必要与我为难！与孙家为难！”
荀颖眯起双眼，而后冷笑。
“伯爵？为难？哦，好威风啊，我突然想起，就算是公爵、王爵，锦衣卫也打死过！我今天还就想为难你了！”
“你……你算什么……”
“你问我算什么，那我告诉你，勋贵办不了的事我办，衙门杀不了的人我杀，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锦衣卫！”
此话一出，孙循顿时被堵得说不出来。
他的伯爵爵位确实是挺厉害的。
但是跟锦衣卫相比，还真就不算什么。
他本来以为荀颖多少会给些面子，哪成想今日他的面子算是被扔到地上摩擦了。
“行，荀千户，今日是我考虑不周，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交往，我相信此事白鹤真人不久之后便会知晓，告辞！”
孙循刚要走，可是荀颖又说。
“我让你走了么？”
“你还想怎样！”
荀颖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地砖。
“冒犯锦衣卫，当下跪道歉！”
“我……我可是永兴伯爵！”
“你就算是古渝太守或华表知府，今日也得下跪道歉，否则，我将抓你去诏狱！”
“你，你，倘若白鹤真人知晓此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可是乾清剑派的人！”
“在白鹤没有来之前，你给我下跪道歉！”
最终，孙循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道歉。
荀颖故意闪了一个身位，让孙循跪拜的人正是方羽。
百姓们都惊诧了。
“原来，伯爵也是可以下跪的！”
“原来，这孙家并不是鹤归城的天！”
“原来真的有人能治住他们！”
孙循狼狈起身，而后恶狠狠地瞪着方羽，他小声说道。
“方沉舟，虽然这次你胜了了，但你的家人呢？我知道你在书院有个亲戚叫方羽，我今晚就将他杀给你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