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仔有心控诉,系统却又哑了火,任凭她怎么骂也不吱声儿了。
如果一直都有记忆,她是绝对不可能绑定这劳什子神算系统的,屁用都没有。
“如果没有系统,你七月半的时候就嘎了。”小书弱弱为系统辩解,是系统把她的功德值转换成了生命值,她不能不记着系统的好。
但安仔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放轻呼吸,安仔快步走下石阶。
石阶下的石门大开,里面嘈杂声一片。
探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身穿黑衣的白脸青年。
墓室墙上燃着油灯,幽暗烛火间,青年的脸惨白如纸,露出来的皮肤跟死了三天似的,正被一名大胡子壮汉护着不停朝角落里的小门退走。
而不大的墓室中,有十多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在攻击活人,待他们回过头来,安仔就看到他们干枯的脸。
原来所谓的“不死军团”都是干尸。
“我擦。”
安仔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么多干尸,她怎么打,直接火烧吗?还是用雷劈?那整座墓不就都毁了?
“主人,怎么办?”小书以安仔的视角看到里面的场景也吓了一跳,它只是一本一心修炼的小书书啊,千万别让它出来干架,它不行的。
“要不要看看系统商城里的道具?”小书小小声提醒,这种时候它就大度一点,不跟主人怄气了。
安仔斩钉截铁的拒绝,那都是她为了回家攒的积分,怎么能花在这种地方,绝对不可以!
小书想翻白眼,可是它没有眼睛,只能把书页翻得哗哗响,以表示自己对安仔的嫌弃。
明明花一点积分就能赚一大笔积分,她死抠着那点积分干嘛呢!抠死她得了!
那些盗墓贼被干尸们围追堵截,有一个跑得慢的很快被几只干尸抓住撕成碎块,血腥的场面吓得小书赶紧钻进屋里,再也不肯冒头。
安仔肃着一张小脸,她一直在观察,想知道活人被干尸抓伤或者咬伤后会不会尸变,但这群干尸实在太过凶残,几乎每一个都死无全尸,根本没办法得出结论。
很快,那群人里活着的就不足十人,为首的白脸青年也已经一脚踏进小门里。
“咔嚓咔嚓”的声响昭示着机关启动,安仔不再犹豫,小小的身体灵活如猫,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就窜了出去。
那些人就瞧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玉其身后五米开外。
虽然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些干尸,但先跟着这些人准没错。
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外面的干尸被隔绝,还活着的人都齐齐松了口气,等转身见到石棺上坐着的小丫头后,以及小丫头扛在肩膀上的那根黑漆漆的棍子,他们好不容易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还没他们腰高的小丫头就放松警惕,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证明这个丫头不简单。
“陈松那个家伙…”玉其低咒一声,抬眼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
这间墓室没有干尸,只有一樽石棺,周围四面八方摆着一排一排的大箱子,箱子里装着陪葬品。
其实也算不上是陪葬品,应该是当年光绪帝准备着给溥航杀回京都用的钱财。
真正的陪葬品,或许在已经被在这之前这些人扫荡过的另一间墓室。
不想浪费时间,安仔张口就问,“那两具僵尸是你们偷出去的?”
虽然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人身上沾惹的尸气,但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一句,免得冤枉好人。
听她这么一问,几人顿时有些愣怔,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没等他们回答,那丫头接着又问了一句,“对了,还有那些陪葬品。”
她“啧啧”出声,摇头叹息,“你们真是罪大恶极啊…”
众人:…啊对对对!我们就是罪大恶极,你一个小豆丁能把我们怎么滴?
“玉大师…她…”大胡子压低声音,他觉得那丫头邪门得很,不像是活人,“会不会也是僵尸…”
玉其:…
饶是一直立仙风道骨大师人设,玉其也差点没绷住。
这人头上那双招子是装饰吗?
“没见她会喘气?”玉其咬牙切齿。
大胡子一拍脑门,是哈,那小丫头边说话还边吐白气呢!
“那…”大胡子觑着玉其的脸色,终究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他们受李大伟雇佣,之所以一直护着这位玉大师,也是因为兄弟们要靠他才能出去,不代表他乐意被人骑在头上。
“小丫头,敢单枪匹马找过来,胆子倒是不小。”玉其微微抬眼,睥睨着石棺上坐着的安仔。
即便没看过照片,他也能猜得出她的身份,眼下香江如此不懂规矩的人不多,更别提年纪还这么小。
本来念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决定放她一码,不想她竟然无知无畏自己撞了上来。
那就怪不得他了。
玉其心里一阵火热,这丫头年纪小小,能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确是有几分天赋在身上的,如果将她炼成尸王…
安仔注意到他眼里流露出的不怀好意,微微眯了眯眼。
她的手指在棍子上点了点,也不知道这人待会儿受得住几棍了。
“这位盗墓贼叔叔怎么称呼啊?”安仔学着玉其看她的样子,仰起头,用鼻孔瞧人。
玉其冷冷扯唇,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
他不再废话,把手里的罗盘猛地向上一扔。
罗盘旋转着升空,带出阵阵黑色浓雾,浓雾中似有无数恶鬼在张牙舞爪。
安仔无趣的摇摇头,还以为有什么厉害招数,看来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喜欢操控鬼魂的邪道一样。
难不成几人有什么联系不成?
浓雾凝聚出来的恶鬼没吓到安仔,反倒是吓到了大胡子几人,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忍着头皮发麻默不作声离玉其远了一些。
上次抓那两只僵尸怎么没觉得这玉大师这么邪性?
大胡子艰难咽了口口水,偷偷往后再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