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云和叶倾染都很清楚,这股流寇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离开,而是在想办法挡住攻击冲进来,他们现在绝对不能松懈,反而要更加警惕起来,否则很容易中招。
果不其然,那股流寇很快就折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面大盾牌,能够很全面地挡住从栅栏里射出来的箭。
叶倾染看到他们手上的盾牌,皱了皱眉。
她能认出来,这些盾牌都是官兵常用的,甚至还有些是败将军营里才会用的,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现在放冷箭行不通了,她喊道:“来人,准备火把和焦油!”
她能够盒里拿出的箭支并不多,如果从空间里往外拿太多一定会被看出异样,所以她必须省着用。
现在对面拿了盾牌,普通的箭射过去也是浪费,不如直接用布条沾了焦油点燃射到流寇身上。
也不必一定要多准,毕竟沾了焦油的布条有些重,不如普通箭矢飞得远,只要能够碰到他们,哪怕是碰到盾牌也是有用的。
这些木质盾牌都是在他们打斗过后捡回来的,必然已经陈旧不堪,经不起火烧。
等到燃火的箭点燃他们身上的衣服,那些流寇才停止前进,但也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又一股脑往前涌。
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叶倾染能够看到最前面的流寇被火烧到,顿时在雪里翻滚试图灭火。
但后面的流寇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都推搡着想要让其他人走在前面挡住箭,他们就这么前进着,没有发现他们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们原本的优势就在人数,此时人数已经少了一半了,再加上陷阱和火让他们乱了阵脚,这次应该要比上次好对付。
只是相同的办法不能用第二次,这些流寇们终究还是到了栅栏前。
比起上次没准备充分的时候迎敌,这次就顺利多了。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男人们虽然害怕,但也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做好防备了。
这一次,楚青云直接越过栅栏冲进了流寇堆里,不停地斩杀流寇,叶倾染从侧面偷袭,帮楚青云减轻压力。
看到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男人们也没理由再退缩,按照安排好的打法,轮流守着门口,不让外面的流寇闯进来,时不时还能抓住机会杀掉几个,十分爽快。
由于楚青云的攻势很猛,又有叶倾染用毒影响他们,他们渐渐地顾不上栅栏里的人了,一心防备着外面的两人。
栅栏里的男人也感受到了流寇们的变化,当即商量了两句,将防备的人手往外推了几步,从一开始纯粹的防备,改为了轮流防备加攻击。
虽说他们不会武功,但趁着流寇不备的时候用长矛刺上几下还是可以的,虽说找不到致命点,但多刺几次也够流寇流血致死了。
只是这些流寇们也没有放松,一直改变着打法,从进攻到防守,又到偷袭和突围。
好在楚青云和叶倾染两人都早有准备,能够应付得来。
但这么耗下去迟早会体力不支,必须想个办法让流寇们知难而退。
可不管他们怎么打,杀多少人,这些流寇都跟铁了心一样,偏要死磕到底。
他们不要性命的打法十分凶猛,楚青云有时都必须暂避锋芒,叶倾染在外围还稍微轻松点,但能用的药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剧毒药她没敢用,担心此时的风向会将药粉带到栅栏里边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刀剑相交的碰撞声里并不明显,但叶倾染在外围还是听到了。
“大家再坚持一下,朝廷的援兵到了!”
听到这话,已经感到疲惫的人们重新振作起了精神,流寇们也更加没命地反击,试图从这里冲出去逃走。
虽说他们不怕官兵,但现在他们已经折损了大半的人手,再不走就要全部折在这了。
但楚青云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他直接改了剑招,由杀敌变为阻敌,效果显著。
三皇子大老远就看到这头乌泱泱的人,砍杀声将他吸引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带着兵马冲上前,三两下就将流寇们斩杀殆尽。
三皇子从马上下来,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楚青云脸上。
“怎么是你?你……”
他陡然反应过来,“你就是父皇说的逍遥王,我的皇叔?”
楚青云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三皇子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还没等他捋清楚之前的情况,楚青云就先将北境现在的状况给他说了一遍,而后嘱咐他去赈灾。
此时叶倾染也走了过来,点头:“见过三皇子殿下。”
“你是叶倾染?!”
三皇子后退一步,“你果然没死!”
楚青云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殿下应该还有事要忙吧?”
三皇子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连声点头。
“那就先去忙吧,我们忙了一夜,要休息一会儿。”
“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三皇子已经一头雾水了。
难怪他当时觉得楚青云说的妻子很眼熟,现在才终于恍然大悟。
只是看情况也不方便问太多,他对自己这个皇叔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之前都没能认出来,自然也不知他的深浅。
就连皇帝都忌惮的人,总归不是个好惹的。
想到这里,三皇子打算对这个皇叔恭敬些,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但前提是皇叔对皇位没有想法,否则他还是会下狠手的。
经历了这些天的事情,北境的百姓们已经没有那么抵触朝廷派来的人了,有了赈灾的粮食,他们吃了一顿饱饭也睡去了,只剩下三皇子带着人马清缴流寇,一直忙到傍晚才回来。
至于西边那头的瘟疫,他暂且还没法处理,只能等明日安顿好再说。
第二日为了庆祝击溃流寇,三皇子举办了宴席,宴请了北境所有人,就连西头也送了不少吃的过去了,那些还吃得下东西的病人都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