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就算明天去看了情况,也还是要等到明年才能长出新的一批来。”
叶倾染沉思了一会儿,“不如这样吧,远些的县城应该会有卖草药的,我们可以去看看。”
她很清楚,草药没了这件事的重点根本也不在医馆缺草药上,而是村长和李二麻断了财路。
马上就要过冬了,他们需要银子筹备过冬的衣裳和吃食,还有往后要准备的年货,这些都需要不少银子,若是此时断了财路,没了收入,的确是件麻烦事。
村长和李二麻一直以来都在给她提供草药,而且挑出来的草药质量都很有保证,数量上也从没缺斤短两,现在帮他们找出路也算是互相帮助。
县城离镇上有些远,一去一回要花上不少时间,比起草药的价钱,这路上运货的费用才是重点。
村长有些疑虑:“叶丫头,这县城可远得很,这路上租车花费的银两可比草药贵得多,要不然就等一等,总归不过是些治疗风寒的药,没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叶倾染摇头:“我不怕花银子,即便是风寒,不好好治疗也是会出问题的,草药不能缺。”
看她坚持,村长便也不再劝了,跟李二麻回去准备准备,第二天启程。
去县城进草药,唯一不好的就是花费银两多,作为出钱的人,叶倾染都不介意这一点,村长跟李二麻更是不会在意,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新的收入来源。
看叶倾染的意思,是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的,这运送和挑选草药的事情一定会落到他们头上,这样挣的银子会比之前从山上挖草药挣得还要多些。
李二麻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一连喝了好几口茶。
看到自家娘子出来,忙上前说道:“草药的事情解决了,我们过冬的银子有了!”
赵大姐一听这话,也喜上眉梢:“是怎么解决的?山上的草药不是没有了吗?难道又发现了新的地方?”
“不是不是,是叶丫头说要带我和村长一起去县城进货,如果能谈下来,这运货的事情就能交给我和村长,那路上来回要花不少银子,我和村长指定能挣上不少。”
一听是和叶倾染一起去县城,赵大姐的表情变了变,有些疑惑:“她一个人带你们两个大男人去,能行吗?”
李二麻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她不相信叶倾染的能力,便解释道:“她是开医馆的,对药材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了,那还能比我们差不成?放心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大姐被误会,有些生气,“我是说,这县城一去一来得花上两三日时间,她一个姑娘家和两个男人一块出门,还要在外头过夜,这成何体统?”
李二麻这才明白她是在吃醋,有些无奈:“叶丫头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懂。况且我这都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跟她一个十几二十岁的丫头能有什么,村长还在呢。”
可赵大姐压根听不进去这些话:“我不管,你们这样出去就是不行。要是一天也就算了,你可是要跟那丫头最少待上两天一夜的。再说了,她那样貌,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我不信你能忍得住。”
她话说得越来越露骨,已经从最开始的猜测,变成了实打实的笃定,就好像叶倾染是什么喜欢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人一样。
听了这话,李二麻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忙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叶丫头帮了咱们村子这么多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就算她什么也没帮,也是清清白白一户人家,她有相公在身边,被你这么一说成了什么人了?”
看到李二麻生气,赵大姐也不甘示弱:“好啊你,我不过是在家里说几句,你就开始帮她说话,这我还怎么敢放心让你跟她一起去县城?不行,绝对不行!”
赵大姐咬牙切齿,“你要是跟她去了,就永远也别回来!”
李二麻又气又无奈,自家娘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直如此,可现在是正事,要是不去,往后参与不了运货的活计,那就拿不到钱了,手上没几个银子还怎么过冬过节?
可赵大姐的态度实在是太强硬了,他一想,自己若是再坚持,难免更让她猜忌,对叶倾染的名声也不好,索性就算了,大不了过两天找些别的活计做。
“行了,你这是闹什么?我不去就是了。”
李二麻说完,就生着闷气回到了房间,晚上才出去跟村长说明了情况。
第二天一早叶倾染就发现只有村长一个人过来了,便问道:“李大哥没来吗?”
村长叹了口气:“他……他家那媳妇儿强势,听说是跟你一起,跟李二麻大吵了一架,不许他来。”
叶倾染有些惊讶,没想到只是去县城进货他娘子也能不许。
她这才记起来,先前去和李二麻商谈草药的事情时,也见过赵大姐的,当时没与她说几句话,便没觉得有什么,今日这么一听,的确是有些强势了。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也管不着,李二麻是个老实人,将运货的差事给他留这也就是了。
也没耽误时间,叶倾染带着村长一起往县城赶。
这两日里,他们找到了几个草药贩子,商谈都还算融洽,只是价格比起原先李二麻和村长手上的要贵上一些,但优点是几乎不存在断货的时候。
而在他们为此事纠结头疼的时候,村子里却传出了一些荒谬的言论。
“你们听说了吗?叶家那丫头跟村长两个人单独出镇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啊?这事我知道,听李婶提起过,她说他男人是去县城里采购草药的,这一来一往可要花上不少时间呢!”
“这采购草药也就你们相信了,这种事怎么会他们两个人单独去?那李二麻从前也卖草药,怎么不跟她们一块?你仔细想想,其中肯定是有些弯弯绕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