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奕陌满脸错愕,“失去气运庇护竟然变成这样啊!”
云华臻神色认真地点着头,两人正聊着,忽然从山上滚下来一块成年人脑袋大小的石头。
云华臻二人暼了一眼不以为然,然而那石头好似长了眼睛一样,落在平坦的地面上弹了一下,“砰~”地一声砸在十米外萧语薇一条小腿上。
“啊~”嘹亮的惨叫声惊醒了许多山林里的鸟雀,瞬间,一片鸟鸣声喧闹起来。
君奕陌惊讶地张着嘴:“……”
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远处一排大雁路过,顿时,萧语薇周身宛如下雨似的,大雁离去后,她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鸟屎味,整个人都被大雁的屎淹没了。
君奕陌目瞪口呆:“……”
“噗嗤,哈哈哈!”云华臻实在没忍住,笑的合不拢嘴。
萧语薇内心的崩溃已经到了边缘,但她赌自己像以往一样依然有上天垂怜!
然而这次她注定要失望了,天下受苦的人太多,上天都忙不过来!
因此,一刻钟后,萧语薇刚艰难地爬到官道中央,背部就被一匹快马的蹄子踩过。
“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声音惊得云华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一辆马车冲了过来,车轮滚滚碾压在她的一双手上。
“看到了吗?走路一定得靠边,不能走马路中间,有危险!”云华臻指着不远处的惨状。
君奕陌:“……”
看麻了!
萧语薇内外受伤严重,大口吐着血,她不甘心啊!
她想不通自己可是大乾王朝最有福运的女子,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云华臻走到她对面半米处,眼神冷漠,用极近嘲讽的语气感慨道,
“萧语薇,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萧语薇骤然听到噩梦里经常出现的声音,满是恨意地质问,“大丫,你凭什么活的比我好?”
“大概是上天垂怜吧,老天说了,原本这方世界真正的福运之女是我,无论你怎么嫉妒、折腾,你看,最后都得物归原主!”
云华臻刻意神色嚣张地刺激她。
“不,你撒谎,我才是福运之女,分明是你抢了我的福运!”
萧语薇不甘心地吼着,吼完忽然精气神泄去大半,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
“啧啧,你现在真丑!”云华臻好心地将一面小镜子递到她眼前。
“啊~”她看到镜子里皱巴巴满是斑点的脸,瞬间瞪大眼眸,彻底崩溃了!
“噗~”地喷出一口血,双目瞪圆,倒地不起。
片刻后,君奕陌上前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和脖颈处,“死了,这次死透了!”
云华臻面色平静,“走吧,咱们回家!”
言毕,二人相携离去。
萧语薇的尸体在烈日下暴晒了半日,期间云游的了空大师路过,见是熟人,他不由怜悯地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他废了半天劲在附近挖了一个坑,替萧语薇收了尸,继续朝着南下云游。
话说,云华臻师兄妹二人刚回花溪城,还没坐下,夜风就神秘兮兮地跑来了,
“主子,云小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镇北侯一家来花溪城了!”
云华臻二人毫不掩饰眼里的错愕,很快,君奕陌微眯着眼睛,“他们一家又有什么阴谋了?”
夜风古怪地暼了一眼他们,“这次,兴许没有阴谋,只是为了生存。”
“怎么说?”云华臻靠近好奇地问。
“听说西陵人容不下叛徒,镇北侯一家先前可是为南疆部落做过事,背叛了大乾王朝,他们一家在京城被人人喊打,连基本家当都保不住。
没办法了,只好拖家带口南下,那谢老太爷和萧老太太受不住长途颠簸,路上就没了。
萧瑾阳在遇到土匪打劫时,为了保护父母和财物,被土匪砍了一条胳膊,一家人费劲心力到了花溪城,治病求医又花光了积蓄。
现在萧侯爷在官府当师爷,谢舒敏给人浆洗衣物,唯一还算尚好的三儿子萧瑾钰到处在借银子,想要做生意,东山再起。”
云华臻听的一愣一愣的,“花溪城的官府倒是信任萧昌河!”
夜风摊手,“没办法,花溪城现在百废待兴,缺人才啊,好不容易遇到个识字的,还是侯爷,官府知道他的来历,但为了大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废物利用了!”
云华臻:“……”
君奕陌神色犹豫地看了云华臻一眼,“要不要我把他们赶出花溪城?”
云华臻已经将自己的身世来历告知过君奕陌了,因此,他小心翼翼地征求云华臻的意见,生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云华臻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她们已经得了报应不是吗?不过我对谢舒敏为何抛弃大丫一直心里存疑,想去问个明白!”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一行人坐着马车,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夜风将马车停在一处破败的土墙旁。
“主子,云小姐,到了!”
云华臻跳下马车,看到周遭环境,大吃一惊,“如此养尊处优的一家,也能受的了这环境?”
“此一时彼一时,他们现在也没挑选的余地了,有个地方能遮风挡雨不错了!”
两人翻墙而入进了院子,耐心地等待着主人回来。
傍晚时分,破败不堪的木门铜锁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神色憔悴的妇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身心疲惫地端着盆刚走进院子,蓦然间,看到院子里站着两道陌生的身影。
“扑通!”惊得她松开手里的铜盆,“你,你们是谁?”
云华臻身着一袭漂亮的女装,扭过头看着她,直言道:
“谢舒敏,别来无恙,你可还记得那个被你抛弃给云富贵和李菊花的大丫?”
女人脸色大变,脚步后退几步,语气坚定:“不,你不可能是她,她早就死了!”
“没错,她确实死了,我是受她之托,为她来讨个公道的!”
谢舒敏目光狠厉,“公道?我是她的母亲,可以给她性命,自然也有资格收走,讨哪门子公道?”
云华臻神色不屑,“是吗?你若是这么说,你的丈夫、儿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敢?”谢舒敏神色激动地吼出来。
“有软肋就好!”云华臻轻笑一声,“那就老实交代,不要偷奸耍滑,有些事情,我想知道,一定会想尽办法,你不说,其他人就得替你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