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臻说着,自己蓦然被气笑了!
“也是,我和你这个头大脖子粗的酒囊饭袋说
这些国仇家恨做什么,但凡你有一星半点脑子,至于弃城而逃吗?废物!”
她骂完后终于觉得心里舒缓了许多。
但当面被云华臻臭骂一通的君奕珣就难受了,他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双怨毒的眸子瞪着云华臻,指着她道,
“你们,你们都给本殿下上,杀了她!”
龙卫和禁军们面面相觑,低垂着头,脚步丝毫不动。
“你们,是要气死本殿下?还是要造反?”
君奕珣看到众人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鼻子都气歪了,指着众人厉声呵斥。
云华臻神色嚣张地笑了,毫不掩饰满脸的讽刺,戳穿他的虚伪面孔:
“造反?你一个逃亡的废物太子,还有什么反可造的?
其他人若不是对大乾王朝还存着些许希望,凭什么要吃尽苦头追随你,被你随意当奴仆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这些百姓活着时,没日没夜地劳作,按时服劳役、缴赋税,结果呢?惨死了,都换不来你的半句好话,活着的其他人谁还敢指望你真心待他们?
人要脸,树要皮啊,君奕珣!你好好看看面前死去的百姓,你用他们赚来的银子过上前呼后拥,骄奢淫逸的生活,你不做些什么,也不怕半夜他们的魂魄来寻你!”
云华臻一席话落下,竟然将那君奕珣吓得身体缩了一下,眼神躲闪避开那些地上的尸体。
君兰越蹙眉不看君奕珣,直接对身边的龙卫和禁军们说道,
“都是大乾王朝的无辜百姓,劳烦兄弟们辛苦一下,挖个大坑,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南疆人杀害大乾百姓这个仇,我君兰越记下了!”
“是!”众人怀着一种兔死狐悲的心境,花了大半日安静地在附近山林里挖了个巨坑,埋葬了那些百姓尸体。
云华臻站在那墓前念了一会往生咒,助力那些无辜的魂魄超度。
自从见过那哀鸿遍野的场景,路上的气氛沉重了许多,所有人都知道,随着战争的爆发,终将会有生命不断的逝去。
就连那废物君奕珣,后来也一改常态,安静听话了许多,两日后午时,一行人找到一条河流,正停下来修整,童掌柜忽然走到云华臻身边。
“小神医,马上要到蔚州地界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云华臻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深思熟虑了一番,
“蔚州地界已经被南疆人控制了,这么多人肯定不能贸然进去,那无异于自投罗网,这样吧,先给其他兄弟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和小蝶前去打探情况!”
童掌柜拧巴着脸看了一眼站在河边打水漂的小蝶,“要不让小蝶留下,我和小神医去打探消息?”
“您放心,小蝶可以的,她了解我的行事风格,配合默契不会拖后腿的!”
云华臻和童掌柜正沟通,君兰越也走过来,
“我想先去蔚州打探一下消息,你们去吗?”
“我们正商议此事……”
很快,众人在河边修整了片刻,便钻进附近山林里寻找起适合躲藏的地方,半个时辰后,云华臻一行人在山上觅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这里还算安全,也没有大型毒虫猛兽,山洞里被我撒了驱虫药粉,接下来几日,我和小蝶去蔚州探路,童掌柜和诸位兄弟暂且留下来等候,至于君奕珣那些人,不必搭理!”
童掌柜点头,“好,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情况不对,就撤回来,不必担心我们!”
云华臻和小蝶匆匆离去,二人到了山脚下,一眼便看到了等候她们的君兰越,“君奕珣那个废物竟然同意你一个人行动?也不怕你跑了?”
君兰越无语,“我那帮兄弟还在他手里,他又不是真傻子,走吧,难得出来一趟,不用听他一直念叨,耳根子都清净了。”
云华臻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连你都觉得厌烦,那他得多烦人?”
君兰越苦笑,“无非是担心我弃他于不顾罢了,千方百计想让我继续效忠君家而已,可君家都烂透了,这艘大船还能坚持几时都尚不知道!”
“你既已经知道结果,何不早些为自己和兄弟们筹谋,难不成真要给君家陪葬?话说这些日子,我怎么只看到几个皇室中人,太后呢?还有太子的亲娘玉妃在哪里?”
云华臻抑制不住好奇地问道。
“太后被人毒死了,咱们进京前就死了,我派人查了一下,结果查到玉妃身上,玉妃担心自己行事连累君奕珣的太子之位,直接吞金自尽了!”
君兰越一脸平静地叙述着大乾皇宫里的那场风雨。
云华臻二人听得目瞪口呆,“君奕珣知道此事吗?”
君兰越不假思索地点着头,“自然,他是太子,后宫发生如此重大的事如何隐瞒得住他,只是事发突然,太后和玉妃的后事简单处理了!”
“然后呢?”小蝶迫不及待地追问。
“没然后了!”君兰越苦笑地摇了摇头。
云华臻满脸嫌弃,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值得你追随,你尽早谋划出路吧,免得被他坑了!”
三人走走停停傍晚时分赶到了蔚州地界,刚过蔚州界碑,云华臻猛地就嗅到了附近有危险。
三人眼疾手快地朝着旁边的密林钻进去,一跃而起攀爬到树上,向下俯视观察周围环境。
只见地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人透过斑驳的树影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丈多长水桶粗的黑色大蟒正张着血盆大口,黑亮的身体正在草丛里摩擦着前进。
君兰越瞳孔微缩,吃惊不已,然而待他看到云华臻一脸漠然时,就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三人屏息凝神,等了一刻钟,看着那黑色大蟒穿过不远处官道消失在对面山林里,他才开口:“你以前见过这种?”
云华臻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南疆人饲养的特殊物种,攻击力很强,食人肉,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