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晔都这样说了,太监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他回去后把这事禀报给了昭元帝,昭元帝原本要对付的人就是景墨晔,他带不带凤疏影都不重要。
于是到傍晚时,又有太监到府里来传旨,说可以把凤疏影带上。
对这个结果,景墨晔半点都不意外。
只是凤疏影听到又要进宫的消息,她脑壳疼。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次进宫都没有好事。
她问景墨晔:“王爷,我明天能不去吗?”
景墨晔一边悠然地喝着茶,一边淡淡地道:“你觉得了?”
凤疏影叹了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只是日子再没法过,还得过下去,她想活着!
于是她拿出符纸和符笔,认命的画符。
巧灵从玉佩里飘出来,给她磨墨。
景墨晔看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符成时翻弄纸张的声音。
在这种时候,景墨晔莫明就品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这些年来,他几乎每天都天在死亡线上挣扎,要面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的心很难有这么静的时候。
此时看着她,让他的心里格外的踏实。
到亥时中刻的时候,景墨晔淡声道:“该睡了。”
凤疏影应了一声:“等我把这张符画完。”
一息之后,她提笔画完最后一笔,十分满意地吹了吹符纸上还没有完全干净的墨汁。
景墨晔见那符和她平时画的符完全不同,便问道:“这又是什么符。”
他才问完,那张符就贴在他的身上。
刹那间,他只觉得睡意来袭,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他冷冷地看向她。
她朝他微微一笑:“这是安睡符,既然明天要进宫,那我们今晚肯定都得睡好,睡好了才有力气虐渣!”
景墨晔:“……”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老实的。
只是他此困意来袭,不可能再动手收拾她。
他的眼睛一闭,便陷入黑甜的梦乡。
凤疏影把他扶到床上,骂骂咧咧地道:“看着挺瘦的,怎么那么重!”
她把他放好后叉着腰道:“看你平时嘚瑟的小样,如今还不是落在我手里?”
她说完伸手拧了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喉结:“让你平时总占我便宜,我今天一次全占回来!”
她拉开他的衣衫,在他的胸口又摸了几把,再摸了摸他匀称修长的腿。
她摸到他大腿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又想起秦执剑的话,琢磨着要不要再往那里摸一把,看看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只是这个念头在她的心里转了一圈她的脸就红得不行,最终决定放弃。
毕竟这种事她做了就会心虚,也怕万一被景墨晔发现了让她对他负责……
她摸完后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极好,是照着她的喜好在长的。
但凡他不是个疯批,光是他的身材和脸都足以让她忽略掉他在文中是个大反派的事。
可惜的是,他太疯了,已经对她不止动过一次杀念。
这种人太危险了,她还没有恋爱脑到为了男色而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若是有机会,她还是会想办法逃走。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如果不是大反派,不会早死,也不会天天发疯想着要杀我,那该多好?”
她说完自己又想笑,轻摇了一下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异想天开。
她打了个呵欠,伸了个大懒腰,吹灭了桌上的灯,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
在她躺下来的那一刻,景墨晔睁开了眼睛。
她的那张符确实能让他睡下,但是他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危险中,危机意识格外的强烈。
在她摸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所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动作,也听到了她话。
他的眼里有些不解,大反派?早死?要杀她?
他顿时明白他之前对她动了杀意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
早死他也能明白,他中了咒术如果不及时解咒,他离死确实不算太远了。
但是大反派这个词又从何而来?
他这个词是带有指向性的,他对谁而言是大反派?又或者说她其实是站在昭元帝那一边的?
不对,她不可能是昭元帝的人,因为她数次坏了昭元帝的计划,林府、皇后、景时枫数次都要杀她。
他再想想她有异于传说中对她的描述,还有她无师自通的玄门术法,都在彰显着她的不同寻常。
今夜她又说出了大反派这样的字眼,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来历。
同时,他也能肯定一件事情,她对他并没有恶意。
因为她若是对他有恶意的话,今日就能直接杀了他。
景墨晔的心情有些复杂,受安睡符的影响,他睡意上涌,脑子转得比平时要慢很多。
在他再次睡着前,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管她是什么来历,她都是他的未婚妻,他绝不会让她离开他。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还不错,早上醒来时,都神清气爽。
凤疏影笑眯眯地跟景墨晔打了个招呼:“王爷,早!”
“昨夜的符看起来效果还不错,以后王爷若是睡不着的时候,就给自己贴一张。”
景墨晔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着她心里有些发毛,怀疑昨夜自己摸他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他最终只道:“换衣衫进宫。”
凤疏影觉得他今日有点怪怪的,但是她转念又想,她就从来没有弄明白过他的心思,他天天都很奇怪。
两人一进宫,就有太监领着他们去了今日举办宴会的地方。
他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诸位皇子都来齐了。
就连之前说要南下的景时砚此时也在。
他一看到景墨晔就过来解释:“近来江南暴雨,去那边有些危险,我就改了主意,又回了京城。”
凤疏影和气到他这句话有些心累,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景墨晔的表情浅淡:“江南若有水患,那确实不能去。”
“毕竟江南每年都有梅雨,今年看不成,明年还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