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海上追逐

第645章海上追逐从黄泗浦到越州鉴湖走陆路约莫五百里,以江朔和独孤湘的马脚力,最多两日,就能到达,坐船绕行明州,虽然骑马的路程多了一多半,但实际并不节省时间。

凡事多是一念之差,以致人的命运际遇天差地别,江朔答应藤原清沪的邀请,登上了遣唐使的海船,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使团共有四艘海船,藤原清河、大伴古麻吕、显衡和吉备真备分别执掌四艘船,江朔感到奇怪,井真成解释道:“出海十分危险,每次出海平都有船翻覆,四艘船未必都能安全到达东瀛日本。

为了防一沉船,所有官员、工匠、学问僧都要分开乘船,这样就算损失一两艘船,也不至十宝贵的人才全军覆没。”

江朔果然见各艘船上都有木匠、铁匠、各类制器工匠,连鉴真师徒也分作了四份。

江朔早知东渡凶险,没想到东瀛人出发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看他们每个人都面带喜色、士气高涨,完全没有前途未下的凄悍神色,为了学习大唐,回国报效,东瀛人的每一次东渡何其悲壮又何其慷慨,江朔不禁心中有些佩服。

朔湘二人和鉴真、思记、并真成同乘显衡的船,他见每艘船有约莫五十几人,四艘船合计两百多人,遣唐使团共有四百余人,有一半人站在岸上,他行是要留在大唐继续学习的留学生和百工,先前所见的藤原刷雄便站在其中。

此刻西风忽起,船上岸上的东瀛人一齐欢呼,四艘遣唐使的海船升起船帆,借看西风推送,转入江水主航道,四艘船的顺序是藤原清河船打头,显错第二,吉备真备第三,大伴古麻吕压尾,向东疾进海船大约一于石,比俞大娘航船要小得多,长有十丈,宽不过三丈,海船是平底双榄双帆,申板上只有一层,除了中间的船楼,船瞩有舵楼,与普通船不同司的是舵楼上安装了一面巨鼓,船还有一个打横的小楼,并真成说是佛蔓,内里供奉的除了菩萨塑像,还有一口铜钟,大鼓铜钟名为辞邪,其实是用响声来嘛退驱散海中大鱼的。

海船要劈波浪,船楼又矮又小,只有航海士和船工在里面工作,电板以下分作两层,上层是桨丰,每侧不过十名桨丰,一则船上没法运载太多的船工,二则大海不同于江河,海上行船全靠老天赏风,没有逆流而上的需要,故而不需要太多的桨手。

下层是数个巨大的船舱,一木板全完隔死,并真成说这叫“水密”,各舱互相隔绝并,就算一舱漏水也能保持浮力,不至于沉船,舱内以货物压仓,木箱子在船底铺成平台,所有人都坐卧都在平台上,倒也其乐融融。

此刻尚未出海,海船在江水上顺风劈波浪,行得十分顺畅,唐时南通尚是一江中孤岛名“胡豆洲”,远远能望见其上狼山高箕,正是出海的天然灯塔信标,再向前行崇明岛不过还是江口一块无名沙洲而已,一千多年后那个风云际会的都市此刻还有一大半没在水下,因此海船绕到明州的路程比今日要短了许多。

船行得平稳,月色又好,众人皆立在船上赏月,思记道:“久闻显卿多才情,有诗人之名,离开长安时作《衔命还国作》思讯也曾拜读,其中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辰一句最为感人,今日出航如此顺利,何不借此良辰美景再作一篇?”

显衡微微一笑,道:“敢不奉命。

“他略一沉吟,缓缓吟道:“翘首望长天,神驰奈良边;三笠山顶上,想又皎月圆。”

他先向船上汉人解释了“奈良“是日本国的都城,“三笠山”是奈良附近的一座山,他见唐人不解,进一步解释道:“奈良好比阳,三笠好比北邱。”

这下汉人便都知道其意了。

东瀛人虽然能说汉语,但能理解诗词之意的,就蓼廖无几了,显衡又译作日语再念了一遍,众东瀛人这才懂了他的意思,齐声喝起彩来。

江朔道:“这诗作得似拙实巧,通篇不用典,只以真情感人,倒有些太白先生的风范。”

显衡笑道:“没想到溯之这样的江湖游侠也知道李太白,我与太白先生神交已久,十年前在长安更有幸结伴同游。”

江朔才又想起李白,当年李珠儿和元丹丘去劝李白离并范阳,不知道他现在何处,自已前些时候还悠哉游哉乘着俞大娘航船在江上游历,何曾想起太白先生….想到此处他不禁汁颜这时却听东瀛人并始用日语吟唱起显衡方才的诗作,他在声音低沉雄浑,有燕赵慷概悲歌之感,若非亲耳听到,简直不能相信这些矮短的美人竟能唱出如此的曲调。

海船从月夜行直至旭日东升,日出江朔和湘儿在山巅见过,在瀚海沙漠见过,在草原林海都见过,海上日出之壮美还是平生所未见,看着一轮红目从方顷碧波中升起,独孤喂在江朔身边,道:“朔哥,这大海如此壮美,我还真想随鉴真大师一起去东海邀游一番呢。”

江朔牙异地转过头看着她道:“可是东渡毕竟十分危险,而且我行去东瀛也无事可做,更何况..….独孤湘用手指点住他的嘴道:“朔哥,我说说而已,你是江湖盟主,漕帮帮主,早晚要理事的,怎能一直陪看我东游西逛?”

江朔道:“我.…独孤湘却再次打断他,指着初升的旭日道:“朔哥你看,那是什么?”

此时红日已经完全跌跃出海面,海面上翻涌的红色也变成了方道金光:江朔疑惑地问道:“什么?不就是太阳么?”

紧接看他也发现了旭日之下还有别物,乎同时,船望的船工高声示警,只是他说的是日语,江朔他在听不懂,不过再过了一会儿,也不需要人给他翻译了,眼前茫范大海上出现了艘海船,迎看他高速驶来。

这些海船来的好快,两侧桨掉齐飞,搅得海水如沸,思记看起来十分紧张,不住地问来的是什么船。

江朔自力极佳,已能看出来船一共三艘:前面两艘通体漆黑,后面一艘则是白色船体,在上沿涂了朱漆,看起来比前面的黑船高大了许多。

他对思记照实说了,思乎瘫倒在地,呆呆发楞道:“那白底朱漆的大船是大唐水军的军船。”

这时三艘船越来越近,大海上没有参照,无法看出船只的大小,此刻离得近了众人才发现,那黑船比遣唐使的海船只大不小,而后面的白船定足大了一倍有余!黑船头尖腹鼓,三糙三帆,此刻逆风而行,船帆都收了起来,全靠船两侧的四十儿船桨划水前进,黑船的看起来和遣唐使的海船差不多长:但船形流畅,船帆、船桨的数量还要更多,虽然逆风却仍航行得极为迁速。

而后面的白色大船虽然形体和黑船差不多,但更宽更长,且船上四面有高大的木墙板,上设望孔和雉口,好像默了一座小城似的,其上五糙五帆,两侧更有密密麻麻的船桨伸出,粗略数数怕不下百杆。

看来是黑船是被后面的白船追,若是顺风,大船榄多帆多,自然有优势,但逆风而行,比的是架工,自船虽然架多,但黑船又比目船轻的多得多,逆风而行才有逃脱的可能性。

并真成道:“思记和尚,你先别慌,我看大唐水军追的是黑船,未必会找我在麻烦。”

独孤湘问道:“水车追看船作甚?”

并真成道:“这些黑船头尖腹大,虽然和我们的船尺寸差不多,载重却只有约莫五六百石的,自然不会有商人造如此费而不惠的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快,我看这两艘黑船就是此间翁山的掠海之船。”

江朔道:“翁山…那不就是海盗?”

并真成道:“不错,因此我说我只管航行,唐军追海盗和我行可没什么关系。”

显衡听了有理,让鼓手擂鼓,原来遣唐使各船之间以鼓声长短来传速信号,不一会儿二艘船分别播鼓回应,都表示同意显衡的建议不要管这三船,只管自己航行。

大海广阔,远看三艘船是冲着自己来的,其实离得尚远,眼看黑船与日船的距离越拉越远,同时也离道唐使四船越来越远,风向忽然起了变化,白船见状立刻升起船帆,船借风威,立刻拉进了与黑船的距离。

黑船不能坐以待毙,也升起了船帆,但船帆不够大,速度比不过白船,黑船忽然打舵,船身剧烈地向左倾斜,在海面上画出一弧线,只吃了半边风,避并白船的航道。

白船随即跟着转向,黑船则抢在前面再次转向,黑船这次是想借着自已船小转弯更灵活的优势,摆脱白船。

双方各显其能,在海面上画出左一道右一道的弧线,再次追逐起来。

并真成却道:“啊阿呀,糟糕,糟糕,转来转去,可是离我在越来越近了。”

此刻三艘船距离他行已经非常近了,却见一艘黑船忽然调转船头,几乎画出一个整圆,刺向白船的腹部,想用自已坚硬的船头撞毁白船的侧眩,看得遗唐使船上的众人一起惊呼起来。

却见白船木墙上忽然探出一长杆,杆上绑一块巨石,长杆对着黑船猛拍下去,立刻将其船砸了个粉碎!,我要说两句.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