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说,牛二也暗暗吃惊,没想到李阳的野心这么大,上来就想毁山灭寨!
不由得说道:“咱们县土匪闹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官军多次围剿,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尤其那二龙山人多势众,虽然山势平缓,可是能进入山寨的路就有一条,每次官兵都在这儿受阻。”
“就咱们这些人…只怕也难以拿下呀。”
牛二可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说这些话那是有底气的,绝非信口胡说。
早在前些年官兵围剿山寨的时候,就曾经从其他村子招募过临时的乡勇,牛二也参加过。
正因为这样,对周围几个山寨都颇为了解,知道这仗可没有那么好打。
李阳却笑着说道:“想要让咱们李家村的人吃香的喝辣的,想要让咱的劳务输出打开局面,只有这一条路!”
“牛二,今天晚上你先别去巡街,到我屋里来,咱们两个商量一个作战计划。”
“三天之内,我要让二龙山把镖银分毫不差地吐出来!”
李阳深知李家村人口太多,有接近两千口人。
如果只是靠做生意养活全村,虽然收支上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但是分配过程中却很难保证其合理性。
可是劳务输出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能解决李家村人多地少,青壮劳力无用武之地的大问题。
也就是说,李家军进城这一炮必须打响!
天刚刚擦黑,李家村的小伙子们就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每个人都披甲持锐,分成三个小组集合起来。
此时正值盛夏,即便是身穿单衣也热得汗流浃背,可是这些后生们虽然脸上淌着汗,站姿却不动分毫!
李阳大为欣慰,看来最近严格的军训没有白费,这支队伍已经变成了百炼精钢!
“乡亲们,这是咱们李家军第一次巡夜,一定要记住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一旦发生情况,立刻用哨子报警,周围的小组按照预定计划进行支援,听明白没有?”
李阳说得郑重其事,李家村的后生们也是聚精会神,把每一个字都记到了心里。
“团练放心!我等必不辱使命!”
“出发!”
一声令下,每个小组十个人,分成三组人开始巡视县城里的大街小巷。
虽然天黑了,县城又接连发生了大案,可是老百姓还是有胆大的出来看热闹。
当看到李家村的巡逻人员不怕酷暑,不畏辛劳,一个个也是啧啧称赞。
“这么大热的天,穿那么厚的东西,真是不容易呀。人家这是赚得辛苦钱,应当应分的。”
“瞧瞧这些后生,这回算是放了心了,我看就是再有土匪也不敢来,来了也是送死!”
这些老百姓摇着蒲扇,在街头巷尾正聊得热乎,却听到背后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送死?我看倒也未必!”
听到这话,聊天的几个老百姓转过身来,都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后面有个汉子长相凶恶,脸上有一处刀疤,右边腮帮子上贴了个膏药。
虽然说起话来略带含糊,但是其凶狠之意不减分毫,让人不由得心头发寒。
“老吴家三十几口一夜就被灭了门,以为他们没有看家护院吗?不还是死的一个也不剩!”那疤脸汉子说道。
“据我所知,老吴家光是护院就有十几个人,可是被人杀了一多半,剩下的有的跑了,有的成了残废。”
“这些人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可真要是动起手,又能比老吴家的护院好到哪儿去?”
这些老百姓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见,听到这话也觉得颇有些道理。
被这么一吓再也不敢待了,各自都赶紧回了家,关门闭户祈求平安。
这个疤脸汉子走大街过小巷,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轻轻有节奏地敲了门,很快就有人把门打开。
“寨主,您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以为出事了呢。兄弟们都说要出去找,幸亏被我拦住了。”
“小点声,有话进屋说!”
等进了屋,灯火晃动下,里面足有二十余人,个个都是面目凶悍之辈。
而那个疤脸汉子正是二龙山的大寨主萧天鹏!
之所以说话含糊,脸上贴着膏药,是因为上一次在李家村吃了亏。
当时混战之际,萧天鹏被人用铁通条捅漏了腮帮子,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盘子已经踩好了,咱们二龙山伤了那么多弟兄,必须赶紧招兵买马,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让别人知道咱们损兵折将,不用说官兵前来围剿,只怕旁边的山寨都会过来图谋不轨。”
“前几天灭了老吴家,今天晚上把老王家也给灭了门,让所有人知道,咱二龙山还是县城里的爷!”
萧天鹏果然是有点胆色和谋略,越是在山寨败落之际,反而显示出咄咄逼人的势头。
就像是一个刺猬炸起了刺,让别人不敢存非分之想。
“寨主,咱们灭了老吴家,又抢了扬威镖局的镖银,估计所有人都在防着咱们呢。”
“听说今晚上又有乡军在城里巡逻,砸窑的事情能干吗?实在不行咱避避风头也行呀。”
听到手下的话,萧天鹏冷冷一笑:“避风头?你越是避风头,别人就越看出你软弱可欺。”
“只要是再把老王家灭了,就凭刚来的那个县令钱有财,肯定会让所有的乡军在城里,来一个龟缩不出。”
“到了那时候,咱们有了钱财,到十里八乡招一些人手上山,才能重复往日的威风。”
“记住,今天晚上一个活口也不许留,就连家里的鸡犬也要杀得干干净净,让这县城人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