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越说越是面目狰狞,自己尚且不觉,旁边的那些尚有良知的捕快却觉得毛骨悚然!
万万没想到,此人身为县令居然歹毒至此!
这种人做事情毫无底线,长年累月打交道,只怕不定哪天就要倒大霉!
等回到县城,刘捕头刚一回家,就听到传来了敲门声,等打开门一看,外面黑压压的都是人。
只见县衙里大部分的捕快都站在门口,看到门开了,话也不说就蜂拥而入。
进来之后,七嘴八舌地问道:“刘头儿,今儿个大家伙可都听到了,那个姓黄的做事毫无底线,非出大事不可!”
“听说几年前县令官逼民反,不但是自己全家被杀光,还连累着县衙攻破,捕快衙役几乎死绝了啊!”
“您可是个明白人,一定得给大家指条明路,咱不能跟着这姓黄的一条道走到黑呀!”
看到众人期盼的眼神,刘捕头想起了陈年往事,一声不吭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拿出烟袋点上。
随着火光一闪一灭,刘捕头缓缓开了口。
“咱们南陈和北齐交战多年,一直处于下风,县城里基本没有驻军,全靠咱们这些六扇门的人弹压地面。”
“那是在五年前,县令姓陈,为了收缴税费,亲自带人下乡,我也是随行之一。”
“陈县令和咱们这个姓黄的实属一丘之貉,做事情心狠手辣,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分寸底线。”
“在村子收粮的时候穷凶极恶,当着众多村民的面,把欠租子的村民妻儿用重刑拷问。”
“当时有一个赵捕头,和我一起苦口婆心地劝慰,说不能这样激化民怨,不然非出事不可。”
“结果姓陈的不听好人言,还亲自拿蟒蛇鞭子施刑,活活把人家孩子当场抽死!”
说到这里,周围的捕快都感到心头生寒,隐隐有不祥之感。
“结果那户当家的手持锄头过来拼命,我们迫不得已与他相斗,又误杀了一人,这村子就反了…”
“当时就打杀了捕快十几人,我们好不容易逃回县里,结果这些村民串联了本乡的其他人,一起攻打县衙。”
“可怜县衙那点捕快能管什么用,死的死,逃的逃,陈县令被人抓到,活活打断了四肢,就活埋在县衙大院里啊…”
刘捕头说到这里,眼睛中隐有泪花:“那赵捕头和我是多年的同僚,也死在这次民乱。”
“正所谓前车之鉴,咱们可不能再由着那姓黄的乱来了!”
这些陈年往事刘捕头从不提及,今天是在李家村受了刺激,不得不说出口。
其他的捕快都暗自心惊,都是大气不敢喘,静静地听,倒要看看这位刘头儿有什么好主意。
“你们都听好了,龙王庙会极为热闹,李家村最近又发了财,估计有不少人会去。”
“那个李阳我是知道的,特别疼媳妇,对前一个官配女子就是百依百顺,估摸着这一个也差不了。”
“记住,不要和老百姓结怨,穿上这身皂衣是威风,可真要人家造了反,先死的就是咱们啊!”
那些捕快都心领神会,一个个谢过了刘捕头,告辞而去,只有徒弟小六子留了下来。
看到院里没人,小六子嬉皮笑脸地说道:“师父,这回又要让我去送信吧?”
“就你小子聪明。”刘捕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咱这都是修功德呀。”
“你跑一趟李家村,把这事告知李阳,让他出入千万小心,尤其要看住自己的媳妇!”
小六子连夜出了城,在官家驿马站弄了匹快马,急匆匆赶到了李家村。
刚一到村口,还没等太过接近,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支响箭便钉在了马前三尺之处!
“来人止步,自报家门!”
只见李家村围墙上火把通明,明显是防备森严,比起上一回来防范还要严格。
小六子扯着嗓子喊道:“我是李阳的亲戚,上一次来过的,赶紧叫他出来,我有要事相告!”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村里,李阳一听,便知道又是上次的那个小捕快,立刻出了村子。
小六子为了避嫌,连刀都没带,把马也拴在了树上,赤手空拳迎了过去。
只见李阳快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个犹如黑铁塔般的大汉,正是贴身保镖牛二。
当即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龙王庙会甚是热闹,但是歹人也出没其中,无非求的是财色二字。”
“若是前去游玩,千万小心女眷,最好是结伴而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说完,小六子一句话也不作应答,骑上马就要走,却听到李阳喊道:“且留步,把这个包袱带上!”
小六子一回头,只见黑黝黝一个包袱迎面丢来,用双手一接,差点儿给砸下马去!
没想到这小小包袱竟然极为沉重,接住的时候稀里哗啦作响,听着里面都是铜钱!
“这位小哥,多谢你前来报信,这点微薄之礼不成敬意,还请转交!”
小六子一言不发,只是拱手作别,骑着马绝尘而去。
“……”
李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七上八下,毕竟黄县令曾经赤裸裸地威胁过自己。
真要是把这天仙般的媳妇给抢走了,那自己可是扛不住,便赶紧来到后院敲起门来。
“咣咣!”
“娘子,快开门,我有要紧事情和你说。”
此时天已经黑了,古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已经在被窝里了。
因为夏天炎热,身上的衣服都已除去,只穿了一个贴身的小衣,自然不方便开门。
便说道:“有话明天说吧,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开门。”
李阳这人什么都好,可就是对美女缺乏一定的自制力,尤其这是自己的媳妇,更是名正言顺。
当即说道:“咱俩是正经夫妻,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又不和你颠鸾倒凤!”
“赶紧开门,不然我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