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头吆二喝三,是挥着手下就要上来拿人,李家村的乡亲们看了,急忙纷纷起身上前拦阻。
看到有人拦阻,张铁头勃然大怒,吼道:“妈的,都看不到老子这身官服吗?”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若敢胡来,一律与案犯同罪!来人,把这院里的人全都拿下!”
院子当中喝酒的村民最少也有三四十号,全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看到对方如此不讲道理也是火往上撞。
牛二脾气最为火爆,怒吼道:“穿官衣的又怎么了?昨夜有凶徒前来杀人,我等都是见证!”
“你身为捕头却诬陷好人,想要抓李阳兄弟?信不信全村人跟你拼命!”
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现在李阳在村里的威信可谓是如日中天,大家伙都指望跟着发财呢。
看到那些捕快想要动手,院里的人纷纷寻找顺手的家伙。
有的抄起石锁,有的拿起顶门杠,一副要玩命的架势。
李阳冷眼旁观,只见那些捕快一个个只是嘴里咋呼地响,却根本不向前冲,明摆着就是在这应付事。
后面刘捕头一句话也不说,抱着个肩膀看热闹,只有最前面的张铁头气得跳脚。
“反了,反了!谁再敢阻拦办案,别怪我手中的刀不客气!”
说完,张铁头将腰中的佩刀抽出,作势就要砍杀周围的村民。
就在此时,李阳朗声说道:“张捕头,在场的乡亲都为我作证,你为何置若罔闻?”
“要想拿我就是一句话,可是我们村的人都得跟着,咱们一起去县衙评理,倒要看看孰是孰非!”
“说得对!咱们全村人都跟着,若是李阳兄弟被冤枉了,我们村的人绝不罢休!”
“村里指望李阳发家致富呢,谁敢冤枉他,我们全村一人一口把他嚼碎了!”
正所谓众志成城,同仇敌忾!
这老少爷们一发狠,个个露出拼命的架势。
而这些捕快平时都跟刘捕头关系要好,和张铁头亲近的没几个,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张铁头看起来像是个粗汉,却半点也不傻,就看今天这个架势便明白,这人是绝对带不走的。
真要是强行拿人,一旦激起了民变,不要说自己这么个小小捕头,就是黄县令也担当不起。
想到这里,张铁头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对李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呸!什么东西,还听说你天天练武,弄了半天却是个怂包货!”
“自己怕被抓,就牵连全村老少爷们儿,真是半点担当也没有,顶瞧不起你这种软蛋!”
村长在旁边听得明白,赶忙用手拉住了李阳,小声说道:“别听他的,他是在用激将法,千万别上当。”
连村长都能听明白,李阳又怎能不知。
可这事情如果装了糊涂,在村民面前便会威信扫地。
碰上那些不明事理的,只怕会背后议论,大大影响民心凝结。
李阳冷冷地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真若是犯了法,自然不会牵连任何人。”
“可此事我身为苦主,却被冤枉为杀人凶犯,乡亲们自然是要鸣不平!”
张铁头却讥讽地说道:“装什么英雄好汉,怂人就是怂人!真要有胆色,跟你张爷爷过两手!”
“但凡能赢了我张铁头一招半式,不论输赢,天大的事情我替你顶了!”
说完,这家伙大踏步来到院中,吐气开声,扎了一个四平大马,冲着自己的光头猛拍三掌。
只听得啪啪作响,这锃亮的光头被太阳一照,直晃别人的眼睛,简直就像件兵器一样!
看到周围的人不再说话,张铁头哈哈狂笑:“都说李家村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爷们,纯属扯淡!”
“你们不怕吃官司,替李阳左遮右拦,可是他呢?事到临头,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番话说得十分刺耳,李家村的人都怒目而视,却是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大家伙都听说过,这是张铁头从小练就的铁头功,据说连院墙都能撞裂!
再说了,此人是捕头身份,真要是把他打出个好歹,那可就闯下大祸。
李阳心中更是明白,张铁头外粗内细,这明明是故意挤兑自己,好打击自己在村里的声望。
真要是不敢应战,村里人肯定有说闲话的,此时士气可鼓不可泄!
想到这里,李阳来到院内,说道:“怎么个比划法尽管说来,咱们是比拳脚还是兵器。”
“好,是条汉子!”张铁头说道,“若是斗拳脚,那算我欺负你,去找个家伙,我空手就行。”
“可有一样,不许拿带刃带尖儿的,什么棍子之类的任你取用。”
李阳默不作声,走回屋内,拿出了一根短棍,大概只有一尺多长,攥在手里和个擀面杖差不多。
“就这?亏你还常年练武,连个正经的棒都没学过吧?就这么个破玩意儿,连你爷爷的油皮儿都蹭不破!”
张铁头一边讥讽,一边脱掉外衣来到院中。院里的人向周围退去,让出中间一大片的空地。
萧凤瑶在屋里也听得明明白白,不由得暗自担心。
知道李阳虽然修行内功颇有天分,可是武功稀松平常。
就见张铁头脑瓜顶寸草不生,而且亮得晃眼,明显是练过横练功夫的。
这要是一脑袋撞在身上,只怕也是消受不起,不由得暗自担心。
张铁头退后两步,两只眼睛冒出凶光,知道只要掌握分寸,将对方撞成重伤,用不了多久李阳便会伤病而亡。
那时候有黄县令护着,人死也就死了!
“李阳,咱们动手切磋点到为止,可是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真要有了死伤各安天命。”
“小子,看你张爷爷的铁头功!”
“啊啊啊!”
这家伙就像是牤牛一样猛冲过来,脑袋对着李阳的胸腹之间!
真要是撞上,当场就得断个七八条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