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地方特产罢了,不足挂齿。"林南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地方特产?"于思琪挑起眉毛,心中暗自揣摩。
何种特产需如此费力搬运?而且看着搬运者的动作,显然是负重不轻。
未等她继续探询,林南便先一步反问:"于姑娘,我在安南久候你的芳驾,怎么没见你前来啊?"
他含笑望着于思琪,后者略显窘迫,话题一转:"你们此行究竟如何?本来应该是支援安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难道安南城已经陷落敌手?"
她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想必是败局已定,不得不退。
林南略显诧异:"我们大获全胜,叛军已经被击退,安南城安然无恙,此行目的已经完成,自然就回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于思琪睁大双眼,满脸不信。区区千人之众,怎能力挽狂澜?
林南耸了耸肩肩,无意过多解释。
"这其中究竟……"于思琪却不停地追问,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林南无奈摇头:"该言尽言,信与不信,在你。"
于思琪瞠目结舌,心中波澜起伏。
难道……他所言非虚?
不,断无可能!千人之力,怎么可能敌得过数万叛军?
得知护卫队回来,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
"各位工坊的主管都到齐了吗?很好,我正好有个重要计划要跟大家宣布。"
"我打算开设一家钱庄。"
林南将各位工坊的主管召集起来,公布了这个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显得十分惊讶。
钱庄?
这消息让他们始料不及。
从前无论是制作白糖、造纸,抑或是修建房屋、铺路,他们都能理解其用途。
然而,对于钱庄这一概念,他们却感到陌生。
早些年,他们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根本无力也无需将钱财存入钱庄。
如今虽稍有积蓄,但家家户户都在扩建新房,许多人还欠着林南的贷款,手中并无余钱可存。
因此,他们对林南涉足钱庄的决定感到困惑不解。
林南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感到惊奇,但他没有进一步解释。开办钱庄仅是众多计划的第一步,他原本就没指望他们立马理解。
"初步规划是在村里、邻近镇上、古林县城以及安南城各设一家钱庄。"
"这些钱庄将由我们自行购地兴建,刘老实,这项工程就托付给你了,我随后会提供建筑设计图,咱们的钱庄务必得气势非凡。"
刘老实尽管心中存疑,但仍旧立刻表示同意。
林南又转向耿顺:"另一件事是将印刷业务独立出来,成立专门的印刷工坊,负责人的人选就由你来推荐。"
印刷技术虽刚问世不久,此前一直隶属制造坊管理,独立出来无疑能减轻其负担。
耿顺答应下来,但提出疑问:"印刷工坊成立后,主要负责印刷何种材料呢?"
毕竟,之前为了安南的战事印刷了上万份传单,如今战事已毕,好像并没有其他大量印刷的需求。
在场知晓印刷技术的人都点头认同。印刷技术的确先进,但具体能用于何处,他们尚不清楚。
林南微笑着宣布:“我们的印刷坊未来将承担许多项目!举例来说,书籍的印刷——我已经和于小姐达成协议,我们可以将出版的书籍让马家负责分销。”
“另外,”他接着说,“我计划推出一种名为‘报纸’的新媒介。”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林南见状,便进一步阐述:“报纸是一种媒介,它汇集时事新闻、重大事件乃至各种趣闻,目的是供大众阅览和传播。”
尽管他做了说明,但大家依旧迷惑不解,觉得这与传统书籍似乎并无二致。
林南没有继续深入解释。毕竟,报纸的社会影响力及媒体操控的概念颇为复杂,对在场的人来说更是闻所未闻。
他补充道:“印刷坊还需致力于开发彩色油墨,为我们即将推出的货币——银票做准备。”
“同时,造纸坊也需改进工艺,特别是提高水印纸的质量,使其更加耐用,水印图案更为清晰。”
林南当天所布置的任务,无不与货币印刷息息相关。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他们手中的银两已积累至百万之巨,这样的财富在这个时代,想要花是很难花完的。
林南归家心切,夜幕初降便匆忙登上楼阶,踏入秦可卿的闺阁。
然而,他刚刚踏入门槛,秦可卿便已在门前驻足,宛若屏障。
"娘子,何故阻我?"林南眉头微蹙。
秦可卿面颊染上淡淡红晕,低声细语:"今晚,你不宜留宿于我榻侧。"
林南一怔,旋即明了:"哦,原来如此,那是来月事了?"
秦可卿颔首,面色愈发绯红。
"既然如此,那我便静卧一旁,伴你入梦。"林南轻环秦可卿纤腰,语气柔和。
秦可卿却依旧摇头,指向门外:"今晚,你应该去绿萝那里。"
林南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心中暗忖,这娘子之前所想的,竟然仍未放弃。
"去罢,去罢。"秦可卿边说边轻轻推拒。
林南不禁好奇:"娘子,你就不吃醋?"
即便在这个时代,妻妾并蓄乃是常态,可这妇人之间,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妒忌之情?秦可卿却独树一帜,屡劝他往他人怀抱。
秦可卿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于常妇而言,夫君乃一切。然而于我,天下才是舞台。"
她的眼中,透着炯炯的精光。
“噗——!”
林南一下没忍住。
她这是还没忘记让她假扮女帝的事儿?说着说着,竟然就演起来了?
染上戏瘾了?
林南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后就算她再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也都能理解了。
陪她演呗!
秦可卿也立刻捂住了嘴。
刚刚一时激动,竟说漏了嘴!
“去吧去吧。”
林南还是有点懵。
自己真的要去睡绿萝吗?
立于绿萝门前,心生踟蹰,不知是否该叩响她的门扉。
他的思绪飘向了那位平时凶巴巴的绿萝,在这寂静的夜里,她会是如何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