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脸色铁青,指着那些此刻都耷拉着脑袋,无地自容的村民纷愤愤不平道:
“他们说我收了你的银子,要与你合伙一起坑骗他们!”
刘祥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激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林南这才一阵恍然。
不用多说,这些村民肯定是被人给挑唆了,不明真相但却又愿意相信那些空穴来风的话。
了解了一切的缘由,林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刘村长不必动气,我来与他们纷说!”
林南转身看向那些刚被救出来的村民,然后冷冷开口:
“我记得当日在大坤村的村口,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你们既然不愿意相信我,那便随你们的便!”
“我林南行事,何时需要他人去信了?”
“你们愿不愿意相信,又与我何干?”
“来人,回去再调五千人来,今天我就要把这小刘村给拆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你们不是不愿意相信我,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吗?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做这个恶人,看你们能奈我何?”
任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少年一开口,竟如此霸道!
村民们一时之间全都急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千个人,即便强拆了他们的村子,他们又能如何呢?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
若是林南不想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根本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当初却愿意和和气气的跟他们说,并给予他们承诺,可他们却偏偏不信,还要来生事!
现在人家不需要他们相信了,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于是乎,所有人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刘祥。
“老村长,你赶紧帮我们说句话呀!”
“是啊村长,替我们求求情吧!”
“这要真把房子拆了,我们要住哪里去?”
村民们苦苦哀求。
而刘祥听到林南刚才的话后,也是大惊失色。
纵然这些村民们怀疑他,让他十分气愤。
但如今真让他看着自己守护了一辈子的小刘村,被踏为平地,看着大家流离失所,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林南啊,你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他们也是被人蒙蔽的!”
“我在这里替我小刘村的村民求你了!”
“哎呀刘村长,你这又是做什么?”
林南赶忙上前,再次把刘祥搀扶扶了起来,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叹息了一声:
“唉,刘村长,咱们这本来就是为了大伙谋福利,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可偏偏有人不愿意相信,那咱还和他们客气啥呀,试问我想要做的事,谁又能拦得住?”
一番话,霸气侧漏!
刘祥赶忙请求道:
“林先生,我老刘向你保证,大家真的是被奸人所蒙蔽,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以后若再有人生事,我老刘也绝不再劝,任凭小林先生处置!”
林南又是故作为难:
“这好吧,那就卖刘村长一个面子,不过这种事下不为例!”
说着,林南转身看向那些小刘村的村民们,然后大声说道:
“我林南向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要拆了小刘村拿砖瓦房跟你们换,并且让你们加入大坤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至于你们信是不信,与我无关,脑子长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是信别人的鬼话,还是信我林南的话,全看你们自己。”
“这次你们村长为你们求情,我也是看在老村长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你们劳心劳力的份儿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在新房建成之前,小刘村我不会拆!”
村民们闻言,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刘祥也像是放下了心事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陪在刘祥身边的刘晓艾,眼睛却越发的明亮起来,看向林南的眼神也更加的热烈。
他知道刚才林南发怒,其实是为了让他的爷爷出面,并趁此机会卖他爷爷一个面子,恩威并施的同时,又能让小刘村的人欠他爷爷一个人情!
而他爷爷则欠林南一个人情!
如此一来,以后在小刘村拆迁的事,基本上不会再有阻碍了。
如此心机,既解决了事端,又缓和关系,简直是一举两得。
比起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思恶毒的刘喜来说,不知高明了多少!
此时旁人不知林南心中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心里清楚,想要解决村民之间的矛盾,其实是不容易。
对方若是土匪或者贪官,那么一刀杀了便是。
可这些村民却仅仅是因为一时糊涂,纵然闹事,也罪不至死!
若真对老百姓大开杀戒,纵然能够杀鸡儆猴,但也会在村民的心里扎上一根刺,能保得一时顺利,但却会失去人心!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次的动迁工作,不仅仅要做好,而且一定要尽善尽美,在他的计划中,可不仅仅是要拆小刘村这一个地方。
以后他也不可能每次都亲力亲为,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妥善解决,并且打出自己的名声。
林南转头看向那小刘村的地主刘喜,对着村民们说道:
“就是此人挑唆于你们吗?”
村民们连忙点头。
林南淡淡的说道:
“那带下去杀了吧!”
“是!”
护卫队的人当即便直接拖起刘喜向外走去。
众人全都蒙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杀了?
这也太果断了吧!
不过此刻杀的人是平日在村里作威作福的地主刘喜,在想起之前更是险些被其坑死。
所以村民们有些惊讶,却没有人想为他求情。
哪怕是刘喜的那些族亲,此刻都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祸上身。
刘喜彻底蒙了,他没想到林南做事竟如此狠绝,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你凭什么杀我?放开我,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刘喜整个人已经快被吓尿了。
“讲道理?”
林南眼眸微眯,淡淡的说道:
“你有多少田产?”
刘喜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两千九百亩!”
“这些田产之中,有多少是通过巧取豪夺而来的?我就不相信,你家的田产难不成都是老百姓们自愿拱手相送于你的,当初谋夺这些田地的时候你与那些百姓可曾讲过道理,既然你不与别人讲道理,那我又凭什么与你讲道理?”
林南这一番话,直接将刘喜堵得哑口无言。
村民们和那些佃户想到自家土地当时被刘喜买走的过程,也觉得林南这番话十分在理。
“不不不!”
刘喜拼命的摇头。
“哪怕是我真的有罪,那也应该由官府来评判,你这算什么?你这是滥用私刑,我要报官,你若真敢杀我,我的家人必定上告,我还就不信你林南真能一手遮天!”
听到这番话,林南笑了。
“想要报官是吗?”
“好,给你机会!”
林南拍了拍自己身边那个中年人的肩膀:
“你可知此人是谁?不用猜了,我来告诉你吧,这位便是本县的县丞陈大人,如今知县都被我杀了,陈大人便代行县尊之令,报官是吧?现在报吧!”
刘喜只觉眼前一黑。
而周围的小刘村百姓更是大惊。
县丞!
那可是平常百姓遥不可及的存在。
想不到就一直跟在林南的身边默默的站着,好似一个跟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