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南实在是太清楚技术的价值了。
目前，耿顺带领的研发院就是他的人才宝库，即便工坊里技术泄露，林南都不担心，因为只要有研发院在，工坊里的技术，很快就可以迭代的更新。
而师徒四人再次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如此精妙的器械，竟然是这么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林南所研究出来的。
于文杰佩服的拱了拱手，神情异常激动：
“林小兄弟可真是旷世奇才啊！”
“哎，哪里哪里，不过是些小玩意而已！”
林南谦逊的摆了摆手。
师徒四人惊讶之余，眼睛却始终也舍不得从这座完美运行的水利磨坊之上挪开。
这种原始的机械之美，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吸引力，那徐徐转动的齿轮，就好像是天道的运转，在不同的人眼里就会有不同的体会。
过了好一会，师徒四人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们可是来看造纸术的，结果刚一进来就被这研磨纸浆的工具给迷住了，一时间几人甚至感觉有些尴尬。
“咳咳，咱们还是去看看造纸吧！”
楚敬忠干咳两声说道。
林南便依次带他们来到各个车间之内。
几人则是跟着林南，越看越惊讶。
虽然这造纸的工艺流程他们并不能一下子就看懂，但也看得出这种工作流程分工合理，十分井然有序。
而且在很多地方都利用了不少的天然优势。
比如用作烘干的车间，本来是需要通过烧火来烘干纸张，而这里的车间竟然是连通不远处的一座砖窑，利用砖窑烧制砖块所产生的热量来进行烘干。
最后在见到造好的成品纸张之时，几人又再次吃了一惊。
孟纶摸着眼前截然不同的几种纸张，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这是特意造出四种不同的纸张吗？”
以孟纶的眼力自然不难发现这四张纸的不同，但却并不敢确定这种不同是造纸中的误差，还是其有意为之的。
“当然！”
林南随即解释：
“老先生，这种最普通的纸就是你在林氏商行所见过的那种，而其余三种则是我们新发明的，分别是生纸，熟纸以及半生半熟的纸！”
随机林南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其他三种纸的特点，愣是把孟纶给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研究了一辈子的学问，却没想到仅仅是这一张纸，就能够有这么大的区分。
“好啊好啊，太好啦！”
孟纶轻抚着手上的纸张赞叹道。
“利国利民，利国利民呐！”
于文杰、楚敬忠和凌霄三人心头也大为震撼。
特别是于文杰，此时心花怒放，因为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的眼光。
就在这时，造纸坊的管事却慌张的跑了过来，拼命的给林南使眼色。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林南直接开口道。
眼前这人名叫刘广，只是负责造纸坊的，而这边并没有什么机密，他自然不怕被外人知道。
刘广这才开口：
“东家，昨天这里有一批纸，好像出了点问题，蒸煮过程中火候并没有掌握好，纸张变得非常粗糙，而且发黄，这些纸该怎么办啊？”
林南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说道：
“全部烧掉，绝对不能让不合格的纸进入市场！”
“东家，这也太可惜了吧。”
刘广有些舍不得：
“虽然这批纸有些问题，但质量却不比过去的纸差，只是颜色偏黄一些，但还是可以用的，要不咱们卖的价格低一点？”
林南正准备拒绝，然而脑中灵光一闪。
随着他的不断投入，造出来的纸越来越多，慢慢的肯定会出现产能过剩的问题。
这种现象虽然短期内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到后来只会越来越多，要是卖不出去又该怎么办？
看着旁边的孟纶几人，林南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广叔，你可听说过阴曹地府吗？”
“啊？”
刘广愣了愣，然后点头，
“知道啊，人死后不都会去阴曹地府吗？东家，你问这干啥？”
林南继续笑呵呵的问道：
“那你知道咱们活人在世上是花银子的，那阴间的鬼花什么呢？”
刘广经林南这一问，更是有些不知所以。
“这谁知道呢？”
“死了的人又没回来过，谁知道阴间的人要花什么？”
刘广疑惑的说道：
“那他们该不会也花铜钱和银子吧？”
“那当然不会，不过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老神仙告诉我一个道家秘诀，日为阳月为阴，只要在月圆之夜极阴之时，在十字路口呼唤亡者的名字，并给亡魂烧纸，亡魂就能在阴间收到他的亲人朋友给他们的烧的纸钱，那他们在阴间也就有钱花了！”
在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烧纸的习俗，就让他帮这个世界填补上这片空白吧。
“把那些质量不过关的纸全都送给村里人，然后把这个秘术传给他们，并告诉他们一句．”
“阳间有钱通四海，阴间用纸做买卖，给先人烧纸，先人在
刘广目瞪口呆。
竟然可以这样？
“好嘞，那我这就去安排！”
刘广心头激动。
今晚乃是月圆之夜，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给自己过世的老父亲烧纸了。
而旁边的孟纶几人则是目瞪口呆。
他们已经有些分不清林南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在这个时代，都是信奉天地，信奉鬼神的。
因此，对于林南那句“阳间有钱通四海，阴间用纸做买卖”，以及那月圆之夜在十字路口烧纸的说法，竟然都觉得与道家秘法有些相似。
而只有对商业嗅觉异常敏锐的于文杰感觉到林南好像只不过是随口讲了个故事。
可即便如此，一旦涉及到鬼神，即便是他，那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因为反正是信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而如果不信的话，那万一阴间的先祖真的没有钱花，那可就是他这个做子孙的做的不好了。
“咳咳咳”
就在几人面色各异，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林南却轻轻咳嗽一声：
“对，刚刚我讲的那可是道家的不传之秘，所以诸位听也就听了，但千万可不要传出去，若是人人都知道这个秘术导致阴间的纸钱泛滥，到时候那钱可就不值钱了！”
林南面容严肃的警告道。
“一定一定，我凌某人绝对不会说出去！”
“对，小兄弟，你放心吧，这事我们不会外传的！”
几人纷纷应和，绝不外传。
不过
如果只是告诉自己在家里人，那应该不算外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