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坐在那里,样子悠闲,不知道底细的人绝对会怀疑,他是丁老爷的客人,实际上,呵呵……
丁老爷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中堆满黄澄澄的金子,在烛火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能晃晕人的脑袋。
他将那盘金子恭恭敬敬的放到桌上,推到叶尘面前:“少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叶尘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丁老爷,微微笑了:“金子,你这是想收买我啊?”
“不敢不敢,少侠高风亮节,为百姓们四处奔波,功高劳苦,本官看在眼里,痛在心头,所以特地准备了小小的敬意,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叶尘笑了起来:“就这么点,有些少了。”丁老爷一脸肉痛:“少侠,这已经是本官……”
叶尘眼睛一瞪,杀气一闪而过,丁老爷立刻乖乖的住了口,强行笑道:“既然少侠不满意,下官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值得少侠你笑纳的。”
他匆匆走了,过了一会又转了回来,这次手里拿着的是一叠银票,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将银票放到叶尘面前:“少侠,这里是五万两,请少侠笑纳,不瞒少侠说,这已经是本官留着的棺材本了。”
叶尘不慌不忙,看了看放在金子上面的银票,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少了。”丁老爷愣住了。
这特么的还少?老子辛辛苦苦的搜刮了那么久,也才搜刮到这么点钱,难道老子平日里不要喝酒打麻将,听曲玩女人,这哪样不要花钱?老子又不是守财奴,只会攒起来。
“少侠,真的没有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饶是他做官多年,面对着不露声色的叶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只好苦着脸,陪着笑,只求他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罢了,既然没有了,那我也就不逼你了。”说完,叶尘站起身来,将银票揣进怀里,又将金子背了起来。
丁老爷在一边看着,心里忍不住的腹诽,我呸,什么少侠,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东西,看着面前黄澄澄的金子,就露出老底了。
叶尘突然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贪财的人?”丁老爷心里一跳,连忙摇头:“不是,少侠高风亮节……”
“这些钱是你从百姓头上搜刮来的,我要还给他们,可不是要中饱私囊。”
“那是,那是……”丁老爷连连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既然这本来就是百姓们的钱,现在也不过是物归原主,而你呢,拿什么来买你的命?”叶尘的脸上浮现出耻笑的神色。
丁老爷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忙了半天,原来是被这小子给耍了!
“哼!”丁老爷哼了一声,瞪着叶尘,反正缩头也是死,伸头也是死,他豁出去了:“什么叫百姓们的钱?到我的手里就是我的!”
他一撩长袍,坐了下去:“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当今丞相是我恩师,少侠你行走江湖,当知道得罪了官府中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叶尘眨了眨眼,哟嗬,看不出来,眼前这老子竟然跟自己杠上了……他笑了笑:“你以为我会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麻不麻烦的问题。”
丁老爷还真有眼力劲:“少侠你再能干,毕竟只是单身一人,而这天下可是朝廷的,只要你被盯上,呵呵,四大神捕,七小名捕,更别提各省各县六扇门里的高手……到时候,只怕少侠你会不胜其扰啊。”
“这个嘛……”叶尘眨了眨眼,轻轻的拈起一锭金子,在手里轻轻把玩:“第一,不管是四大神捕还是七下名捕,我并不怕他们。”
“第二……”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电,刺得丁老爷慌忙起身:“我杀了你,不让他们知道,这不就完了?”
看到叶尘的眼里流出杀机,丁老爷知道他动手在即,嘴巴刚刚张口,想要大声呼叫,叶尘轻轻一弹指,手中的金子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塞进了他的嘴巴,“咔”的一声轻响,他的后脑勺猛地凸起一块。
丁老爷“嗬嗬”两声,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仰天便倒。
“既然你喜欢金子,我就送你一锭,只可惜,你承受不了,唉,真浪费……”
看着地上的尸体,叶尘收拾好金子,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县衙。
街道昏暗,除了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和偶尔一两声狗叫,静寂无人。
叶尘展开身法,飞檐走壁,时不时的轻弹手指,将碎金碎银从窗户里弹进去。
一户贫苦人家突然拿出一锭金子出来,无疑会惹祸上身,带来麻烦,所以,叶尘就将金子掰碎,扔进那些人家。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看到东方透出鱼肚白,他才将那些金子发放完毕,看到附近有个卖早点的,走过去要了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算是犒劳自己吧。
回到旅馆,他进了房间,悄悄睡下。
刚刚合上眼睛,就听到外面一声锣响,随即有人大叫起来:“各人留在家中,不准走动,违令者斩!”
类似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很显然是衙门里的衙役发现县太爷死了,这才警惕起来,准备搜捕凶手。
叶尘轻轻一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捂住耳朵,很快睡着了。
他睡得正香,突然,有人“咚咚”砸门:“开门!”
他披衣下床,刚一拉开房门,就冲进来几个衙役,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子,围住了他。
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人手持一把像镰刀般的武器,走上前来,阴冷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审视着他。
叶尘认识这个人。
这人正是朝廷七小名捕其中之一,他姓苏,外号“梳子”,意思是只要有他在,不管是什么案子,不管线索有多杂乱,都会变得井井有条,就像梳子梳过头发一般。
叶尘还知道,这个“梳子”虽然是官府中人,不过为人做事却很不地道,他为了在行内博得名气,为向上爬获得资本,经常将人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