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
池剑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上前一步。
胡辉维对池剑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一把打掉了手中的火把。
横在温玉雪和胡辉维中间的光亮,倏然熄灭。
转而是池剑不满的声音:“胡会长,你别闹了行不行?再这样下午,郑大人那边我就真的没法交代了!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别再这里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从今天开始,这件事就交给本官亲自处理,求您别再插手了好不好?”
胡辉维当然不能就此甘心:“要走你走,我绝不走!我就不相信,她温玉雪能一直守在这里。池大人,错过这次机会,恐怕你的乌纱帽就真要不保了!胆小鬼,被她骗了这么多次,你还能甘心?”
这话算是戳中了池大人心中最愤怒的地方,让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只是池剑没想到,胡辉维那么疯狂。
他突然转过身,看向了姜州城的方向:“我就知道你不敢和温玉雪作对。所以我刚才就叫人去找郑大人和张大人过来了。今日我定要打开这库房的门,她越是阻拦我越是要把事情闹大。池大人,我只怕你也没有退路了!”
如此模样,让池大人吓得连连后退:“疯子,你们姜州城的人都是疯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被派遣到姜州来了?胡辉维,这一次我真的要被你给害死了!”
说话的同时,他们身后也传来了火光。
温玉雪知道,她恐怕再也拦不住了——
她本以为,只有郑大人一人会来。
却在见到张淳也在他身后的时候,愣了愣。
他们二人夤夜穿着官服,都是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张淳的样子更是表露出了极度的不耐:“池大人,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是深夜闹这一场又一场的事情,这又是在干什么?”
胡辉维“扑通”一下,跪在了郑大人的跟前儿:“我用我的人头和三位大人保证,温家的库房里绝对藏着蓬莱礼队被抢走的东西。我在温家有内应,这一次我的消息绝不会出错!”
温家的内应?
温玉雪眸色冷峻下来。
胡辉维还别有深意地专门看了张淳一眼:“我敢用项上人头和三位大人赌咒,今日谁若阻拦搜查温家库房,谁就一定有问题!这件事查来查去都查不到苗头,就只可能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做的。现在整个姜州都被拉下水了,我只求各位大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替各位找出真相。”
“呵!”
张淳一声冷笑:
"胡会长不觉得,自己作为姜州商会的会长,闹出来这么多事,实在有些越界了吗?何况我记得,你此刻应该在牢中受过,为何会出现在此?
"
池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胡辉维眸色越发晦暗,自顾自开口:“若我能帮了大人们查明真相,还盼着大人们日后在京中多多举荐我胡家晋皇商之位,我胡家绝不会亏待诸位。”
他又看了一眼张淳:“还是说,大人们之中也有居心叵测之人,才迟迟都不肯下令彻查温家库房?”
他就差直接将张淳的名字说出来了。
张淳坐在马上,仍旧一副懒散模样:“查是可以查。不过我问问胡会长,若你举证查出来温家清白,又该如何?难不成平白冤枉了他们?”
“温家绝不可能清白!”胡辉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温玉雪,“我敢用人头保证!”
“咳咳!”或许觉得胡辉维实在过分,连郑大人都出言提醒,“张大人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东拉西扯。你那人头,值几个钱?”
胡辉维这才深吸一口气,想了半晌开口:“若这一次我的消息有误,温家是清白的,我愿任凭她温玉雪处置,并且从此带着我胡家离开姜州,将我胡家在姜州的产业,拱手让给她温玉雪!”
有时候温玉雪觉得,胡辉维这“赌徒”的性子也不好。
商场上或许能让他凭着运气和机敏得几分利,但也终究不能长久。
看他如此,似乎连池剑和郑大人都有了信心。
只是没等郑大人开口,张淳就率先跳下马来,对着温玉雪耸了耸肩:“那就查吧。这么热的天儿,觉也不让人好好睡。既然有人想将自己的产业拱手送上门,温氏你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了吧?”
温玉雪心头一滞,瞬间明白了张淳的意思。
那颗本已绝望的心,好似重新活了过来。
在胡辉维死死盯着她的目光下,温玉雪还是将库房的钥匙交了出来:“希望胡会长能说到做到。”
胡辉维好像松了一口气,眼底生出几分笃定的得意看向库房的方向。
一时间,数十个差役冲入温家库房。
火光晃动之间,重重叠叠的厚絮和棉布映入众人眼帘。
张淳还不忘了大声对里头的差役们喊道:“小心明火,若燃了这么多东西,府衙可赔不起。”
看着里头火光晃动,胡辉维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笃定,变成了有些疑虑——差役们在里头的时间越久,胡辉维的眼神就越会生出更多的变化。
直到半个时辰都要过去,胡辉维也忍不住在库房前头开始踱步。
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差役队长满头大汗地跑出库房:“回三位大人,里头只有厚絮和棉布,还有十几箱子新烛,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不可能!”
胡辉维失声尖叫:“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找?里头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东西呢?”
温玉雪心头的石头落地,微笑着走向胡辉维。
这一次,是温玉雪亲自将火把递给胡辉维:“若胡会长不信,自己进去寻一番就是。库房的门既然都开了,我温玉雪也没有什么隐瞒。”
胡辉维一把抓过火把,匆匆跑进库房,口中还念念有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东西绝对在里头,就是他祁承星做的!你们这群废物,我来找!这里必定有地窖,或者藏在房梁上呢?”
他招呼着差役们再找一遍,让本就热极又困极了的差役们越发不满。
又半个时辰过去——差役们再也找不动。
胡辉维满头大汗地跌坐在地,盯着天花板的双目失了神:“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呢?”
外头还有差役跑来,对着郑大人和张淳说了两句话。
他们二人面色越发凝重地看向胡辉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