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猛地跳上船,没有给激情上头的两人任何反应时间,她找准位置,抱起船板上散落的衣裤,冲下船去。
船里乱作一团,砰得叮当作响。
“啊!抢劫啊!”
女人尖叫起来,刘春来光着屁股追出来。
当他站在舢板上时,江水一摇,他又冷又惊,吓得瞬间软了。
“刘春来!”
潘月叫了一声,抱着一堆衣裤站在船下,
“胡红萍没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出来嫖娼了?”
刘春来气得歪鼻子,
“你跟踪我?!”
船舱里,女人破口大骂,
“小娼妇!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你才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女人勉强用破布围着下半身,挤出船舱,她一脚踹在刘春来的屁股上。
“狗男人!你跟我玩这一套?你是不是想敲诈我的钱?”
两人正要吵架,周英杰从船舱后钻了出来,他先绑了刘春来。女人看傻了,在女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周英杰又把她给绑了。
刘春来倒在船头瑟瑟抖着,
“我,我不要钱了还不行!?”
潘月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她眯起眼睛,凑在刘春来面前,
“胡红萍呢?”
刘春来嘴角抖了抖,“我,我哪知道?她和你男人偷情后,直接带着孩子跑了……我还找她呢!”
他妄图和潘月做交易,
“这样!放了我,我们的事情就两清,我再也不来捣乱了。”
潘月勾起嘴角,
“做梦。”
现如今刘春来嫖娼,又把家人卖了。这两罪并罚,也够他蹲十几年大牢的了。
“你运气不错,严打结束了。”
潘月故意吓唬他,
“枪毙算是轮不上你了,但坐个几十年的牢,应该还能行。”
她眯起眼睛,转向女人,
“一会儿,你想戴罪立功不?”
女人还不明白潘月说什么,潘月和周英杰一前一后,拖着两人往最近的公安局走去。一路上,两人骂声不断。
周英杰也不惯着,直接把刘春来的臭袜子塞进他嘴里。
“呜呜呜……”
女人爱干净,吓得不敢说话了。
公安局里,潘月说明来意。
嫖娼不是重点,潘月直抵问题核心,把刘春来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和警察叙述了一遍。
拐卖人口,还是拐卖自家亲人,觉得的大案要案。
警察刚要是审问,周英杰把警察叫到一边,说了些什么,警察点点头,露出笑容。
办公室里。
“胡红萍和两个孩子,现在在哪?”
刘春来可怜巴巴,
“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听他们诬陷我的话,我老婆和这男人通奸,早就带着孩子溜了。他们就冤枉我,说我把自己老婆孩子卖了!”
他猛地扑在桌上哭,哭得鼻涕泡直喷。
“冤枉啊,我从没说过我把老婆孩子卖了这种话!”
潘月把刘春来内裤夹层的钱掏出来,
“警察同志,刘春来无业游民一个,这钱来路不明,也能从侧面证明,他卖了自己老婆孩子。”
警察数了一下,一共三千多元。
这些钱,顶得上普通家庭五六年的进项。
“交代一下吧,怎么回事?”
警察口吻严厉。
刘春来自然是不认,他哭得声音更大了,
“这是我老婆的钱!我从她那里搜出来的。她跟这个姓周的有一腿,姓周的自然不会亏待她!她带走的钱,只怕比这个还多。”
周英杰被气笑了,
“刘春来,你是完全不了解不对的津贴多少啊……”
就在这时,一个女警走了进来。
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刘春来,
“张队,女的招了。刘春来跟她说的,他把自己老婆孩子卖了,准备再敲诈周英杰一笔钱后,偷渡去香港。”
咣!
警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老实交代!”
这一声后,刘春来彻底软了。
据他交代,他在一个星期前,把自己老婆孩子,诱拐到了江城
他先用迷药迷翻了胡红萍,把她卖给了村里的残疾人做媳妇。
然后,他带着两个孩子辗转到了另一个县城,把孩子卖给了早就联系好的人贩子。收了钱后。他一个人住在江城招待所里,为去部队闹周英杰做准备。
警察赶到黄江县时,已经是凌晨了。
为了不引起剧烈的抗争,警察悄悄潜伏进了买家屋里。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警察趁机按住了所有的人,胡红萍被发现时,她光着身子,坐在床上眼神发直。
床边,没了一条腿的男人,睡得正香。
潘月脑袋一下子嗡了。
她要炸了!
她扯下自己的羽绒衣,连忙给胡红萍套上。
“别看,跟我走。”
胡红萍见是潘月,抱住她哭的几乎昏了过去,
“我该死,我为什么就没听你的!”她瘫坐在地上,啪啪给自己抡了两个大嘴巴,她嘴角洇出了血,趴在潘月肩膀上,
“我的孩子,求求你帮我找到孩子!”
门后,周英杰的脸色,比房檐上的冰溜子还要冷。
-
一天后,胡红萍和孩子团聚。
俩孩子还小,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惊吓。胡红萍抱着孩子,把脸贴在两人的小心口上,不住的道歉,
“妈妈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你们了。”
胡红萍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但周青青的病情却不能暂缓。
晚上,趁着两个孩子熟睡,潘月见胡红萍稳定一些,把周青青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见自己还有妹妹,胡红萍泪水止不住地流。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也不是黄花大闺女,被弄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转过身去,看着孩子脸上露出欣慰,
“只要命在,我就满足了。”
胡红萍拉住潘月,
“我的命在,我也不能让我妹子没命。”
她撸起袖子,“不就是抽血么?刘春来已经得到报应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胡红萍说这话的时候,潘月的心很虚。
有些话,憋在她喉咙里,就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