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洲扑通一下跪地,大声道:“启奏皇上,银庄的想法,是臣看了越国那边,才想着我齐国泱泱大国,居然没有方便商人往来的借住之地,也无法让商人安心的在我国疆土之上,可以自有兑换他国货币,这也是越国商人,总是嘲讽我齐国商人的理由,臣只是想要给齐国商人挽回尊严,绝无私心,但是审批通过的核准文书,足足审批了半年之久。”
谢南洲磕头道:“臣自知朝廷官员,不得进入商人的范围,以防官商勾结,可是皇上,越国的银庄背后,都是朝廷在掌控,这种商人往来的消息,他们所踏足的地方,遇到的人,甚至就是他国地貌,全都能从商人嘴里问出来,难道,这不该是户部支持的做法吗?”
“现如今,臣已经不敢这么做了,臣决定,把那审批文书拿出来,拍卖。”
王靖成脸色一黑,“拍卖?你觉得我户部出的文书,就这么廉价,居然敢拍卖?”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
“很简单,价高者得。”
谢南洲抬头,“皇上,齐国上下都感念皇上大恩,如此银庄,即便是拍卖,有异心者,肯定不敢叫价,因为臣会严格审查接手者的九族,唯有有实力,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的人,才有这个资格拿下银庄,并且要求所有账务都透明开展,不管谁来查账,都要全部上交,不得徇私。”
“一百万两银子?银庄哪用的着那么多钱。”
郑山思道:“你这是乱开价。”
“郑大人放心,我既然能这么做,也有把握,皇上,谢府在国库的欠债,臣就打算这么填补,只是,臣虽然愿意补救,可这终归不是谢家人借的,还请皇上给臣一个查出真相的时间。”
谢南洲虽然嘴上说,结局是曹侯爷的两个公子所干的,但是这里面牵扯了太多问题,他们虽然弄假的字迹,但是问户部些借据的时候,难道户部的管理监督人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如果别人都是乱写名字,只要字迹差不多的,那是不是说明,户部内部,也有很大的问题?
王靖成听到谢南洲这么说,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时间心里怒骂,但是嘴上却不敢说,“皇上,谢大人一张嘴,就可以抹杀户部所有人的功劳,臣不服。谢府在外有多少铺子,只怕只有谢大人最清楚,户部的借据也绝无问题。”
方为尤上前道:“皇上,张雨熏的事情,臣认为要即刻缉拿他回都城,关押刑部,继续追责,只怕后面还有不少问题,可以顺藤摸瓜。”
郑渊育也道:“启奏皇上,那银庄终归是商人做的下贱买卖,士农工商,商人逐利,若是人人都想着去做买卖,那田地就荒芜了,那还有这个国家的人存在吗?谢大人用银庄来把自己的问题抛出来,未免太过浅薄,方大人说得对,能克扣将士们的银钱,此人必须抓回京都审问。”
谢南洲看着郑渊育,“郑大人此言差矣,商人逐利不假,可是在十多年前,我们与越国人在边疆对峙之时,因为当地有越国商人闹事,非说皇上身死,边疆百姓各个人心惶惶,不少人连夜出逃越国,就害怕齐国攻打过来,他们无法活命。”
“那时候,越国商人到处游说,还拿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免费送给齐国的百姓,只是让他们相信,越国要打过来了,齐国要灭亡了。如此狠毒的人心之战,商人为什么能做到游刃有余?”
谢南洲直起上半身,“就因为两国互通商市,我齐国的百姓可以用越国的东西,越国的百姓也可以用我齐国的东西,我齐国地大物博,东西齐全,难道就不能让我齐国的百姓赚越国人的银子吗?为什么越国商人在齐国那么多,而齐国商人却要比越国商人少,就因为泱泱大国,我们无法给商人保证兑换的银钱和保障,才让越国人钻了空子。”
“皇上,人心之战,您也在边疆经历过,那么紧张的战事,还是您的亲自出面,才打消了那些越国商人的流言蜚语,才让边疆稳定下来,从那时候起,臣就知道,商人也有商人的用处,若是一味地打击商人,那我们在关键时刻,就只会被动起来,这是亲生经历。”
“朝堂之上,和皇上出征的人能有多少?文官谏言,武官死谏,臣亲眼目睹因为商人的散布谣言,让齐国百姓失去信心不在少数。现在两国太平,若是再有战事,对方还是用这种方式,那我们还没有到战场上,人心就散了,人心一散,还需要打吗?”
皇上好像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南洲,你说得对,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可是关键时刻,商人就是连同敌国的重要工具,更何况,越国人有的,我齐国也要有,否则我齐国,还能比不上他越国。”
谢南洲扣头,“臣自知不能服众,故而请求皇上同意,让周大人也参与银庄,这样有竞争,就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现象,也不会失去平衡。”
周易轩猛然看向谢南洲,随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叔叔周啸昆,周啸昆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盯着谢南洲。
何时,谢南洲和周家走的近了?
“之所以想要推荐周大人,乃是因为周大人刚正不阿,京都之内的所有防护都是周大人负责,若是真的有商人想要乱我齐国京都,周大人完全可以立即捉拿,京都安全,都在周大人手中,如此一来,谁还会害怕那银庄呢?”
谢南洲道:“皇上,审批文书户部迟迟不下,这只是臣的一点愚见,还请皇上能想起在边疆所经历的一切,为我齐国商人,开通一条方便之路,臣一心为齐国,一心为皇上,一心为齐国百姓,不参与银庄任何事情,皇上明察。”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响起,久久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