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章嘴里也跟着骂,“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姑母,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敢拿我的签名去伪造借据,你这是诬陷,是残害,是该死。”
谢建章的怒火,已经快要把他的理智烧成灰烬,他下手没有轻重,一味地朝着曹越泽的脑袋砸下去,“你说,你什么时候伪造我的签名,说话?”
曹越泽终于看清楚来人,他推开谢建章转身就要跑,被谢建章拖着一条腿在地上来回拽着,拉扯,还会拧他的小腿肚子。
曹越泽疼的忍受不住,“谢建章,你这个小儿,你没有家教吗?我是你的长辈,长辈,你胆敢这么对我,我要去找谢南洲,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我呸,就算是找到我小叔,我也认了。”
谢建章举起旁边的凳子,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砸下去,曹越泽再次熬一嗓子,梗着脖子,久久没有低下去,“谢建章,你这个无知小儿,我可是宁镇侯府的,谢南洲见了我爹,都要行礼参拜,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情,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谢建章拿起桌上茶杯,从头上浇了下去,他伸出胳膊指着四周道:“谁开的青楼?不知道他有家室是不是?我姑母在家里独守空房,一个人操持整个曹家,多少人伸手问她要银子,她没有,就来娘家拿,我谢府自然是不缺拿点银子,可是也不能这么恶心人,你让我姐姐来娘家拿银子补贴你们曹家,可是你呢,还伪造我的笔迹,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这等狼心狗肺的人,我谢建章就是背上不孝的骂名,也要出这口恶气。”
谢建章手里没有停,四周围满了人,可是谁都不敢上前拉架,倒是老鸨着急的不行,曹越泽可是她这里的大客户,她不能失去这么个好心人。
“谢公子,哎呀呀,小公子,你不能这么动手打人呀,你怎么能如此行径,他好歹是你的长辈,你这样行不通的,谁能来,把他们拉开呀。”
老鸨在旁边干着急,时不时劝解几句,可是谁都知道,皇上在彻查国库的事情,若是谢建章说的是真的,那么曹越泽就不仅仅的借债这么简单,他犯法了。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当出头鸟,曹家虽然是宁镇侯,可是这个头衔在如今的都城,早已落寞,谢南洲蒸蒸日上,谁会在这个时候,和谢家过不去呢?
曹越泽不在喊叫,谢建章终于打累了。
谢南洲从曹家出来后,谢建章就发现他脸色不对,谢建章多么聪明,他察言观色,已经明白谢南洲对曹越泽起了杀心。
谢春临虽然出阁,可是谢府内,关于她的院落一直都整整齐齐的,丫鬟仆人还会三五不时的去打扫打扫,可见谢南洲对这个长姐,是十分用心的。
之前曹越泽也不像话,谢南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气谢春临没有骨气,但是谢南洲没有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唯有这次,谢建章明白了,谢南洲找到了机会。
机会,可遇不可求,谢建章自然也不会放光这次来之不易,可以正大光明教训曹越泽的机会。
“跟我出去。”
谢建章抓起已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曹越泽,把他扔到自己身边的侍卫手里,“拖着。”
谢建章拍了拍手,看着老鸨,“我这个姑父在这里花了多少银子,我又砸坏了多少东西,你这算一下,拿着账单去找我姑母,记住了,这些东西我可不会赔,要是你在曹家要不出银子来,那就是你没本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反正别来找我。”
谢建章冷冰冰的走出青楼,老鸨哎哎了两声,见人走了,她登时拍着自己的大腿,“这都是什么事呀,来人,快来人,把这里都清理一下,姑娘们,好好招待客人,愣着做什么。”
谢建章让人拖着曹越泽,到了紫吉河边。
这里人很少,四周全是不太好看的野草生长,谢南洲就在这里等待。
“小叔,人带来了。”
谢建章小跑几步,如同邀功一般,对着谢南洲嘿嘿一笑,“小叔,我把他揍惨了,你放心,姑母回去一定会又伤心,又高兴。”
谢南洲看了他一眼,“不死就成。”
谢建章挥手,“带过来。”
曹越泽如同一条烂鱼一样,被扔到了地上,他眼睛肿胀,眯成了一条缝隙,胳膊根本抬不起来,不过,他还是道:“谢南洲,你,你别以为,你可以在我们面前嚣张,我爹,我爹还没死呢。”
谢南洲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走到曹越泽跟前,一只脚用力踩在他的手背上,缓缓道:“我且问你,谁给你教的笔迹,让你模仿建章的名字呢?”
曹越泽好像听不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南洲也不着急,他的脚缓缓向下压,曹越泽不开口,他也不松脚,随着谢南洲的力气加大,本就浑身疼的曹越泽,受不住了,“谢南洲,我是你姐夫,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要去找你姐姐要说法。”
谢南洲听到这话,脚底下的力气更大,但只重复一句,“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笔迹是谁给你模仿的样板?”
曹越泽明白了,谢南洲话不多,可是目的很明确。
此时此刻,他觉得被谢建章打了这么一顿,都比不上谢南洲脚底下,踩着他的四根手指疼的钻心。
咯吱咯吱,好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说,我说。”
曹越泽终于红了眼睛,他无助的哭了起来,“是,是我想要花银子,我就拉着建章去了国库,我见过他签名,只是我并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后来是,是我大哥教我的,让我这么做,后面,他也这么干了。”
谢建章好像要爆炸一样,“你们兄弟两个,想要坑死我吗?”
曹越泽哭的停不下来,“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家穷,我家没有钱,你姑姑把银子看的比天都重,我拿不出来,只能在这上面想办法了,再说,那王大人也给我说了,反正国库的银子大家都借,我为什么不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