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雁吃饱喝足,正要回自己院子,谢南洲走到门口,“这是给你配的两个人,你们见过少夫人。”
玉泉和兰生跪在廊檐下,“参见少夫人。”
江随雁看着两个年岁和她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有些疑惑,“为什么给我加人?我不用那么多人伺候。”
江随雁从小做惯了那些杂事,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所以她院子里贴身伺候的不过春夏一人,剩下的就是做粗实活计的。
尤其是上次,谢建章找了她院子里的人作假证之后,江随雁对身边人多这个事情,就有了抵触,她认为只要在身边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被背叛的风险。
“这是我从小训练的暗卫。”
谢南洲伸出手,给她把披风的长带小心翼翼的系了一个蝴蝶结,还用掌心压了压,“你上次出了事,我就让聂驰宇去选了,放心,这两人从小被栽培,功夫不比聂驰宇差,而且心更是忠诚的,日后去哪里,都要他们跟着,切记不要擅自行动,朝中事忙,难免有人动歪心思。”
廊檐下,谢南洲眸光柔和,看着江随雁的神色,好像要把她融化在眼睛里,他和平日的谢南洲完全不同。
鼻子有些发酸,江随雁忽然觉得,被人关心和保护的感觉,是这么的好,这么的让人心软。
“嗯。”
她点头,乖巧的如同一只小雀,“我记住了,那我走了,你休息一会,三日后的祈雨台,我真的希望能让这场雨停下来,不要让更多百姓在受苦了。”
谢南洲又一次摸了摸她的头发,点了点头。
春夏跟在江随雁身后,满脸都是笑意,手里的油纸伞撑在她头上,“小姐,是不是很开心?”
江随雁有些不好意思,“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不准胡说。”
春夏耸肩低笑,“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不笑就是。”
主仆二人关系十分融洽,气氛和谐。
进了院子,江随雁没有去看江随心,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闭的刹那,江随心的眼睛冷冰冰盯着她的房门看。
雪香站在一侧,“小姐,天气冷,水气大,还是上床休息吧,您一晚上都在这里站着。”
江随心抬头,看看窗外的黑黝黝的天空,“几时了?”
雪香急忙朝着漏斗看看,“回小姐的话,子时刚过。”
江随心喃喃,“这么晚,江随雁才从谢南洲那里回来,他二人到底有没有?”
江随心垂眸,虽然看到谢南洲和江随雁在廊亭下并肩站立,说话的神态也是有所不同,但是江随心还不敢肯定,他二人到底有没有实际的关系。
雪香听后吓了一大跳,“小姐,不敢乱说,佛子是不能有感情的,奴婢猜测,可能佛子收了二小姐当徒弟,才会格外关注吧,再说,佛子受百姓朝拜,又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不可能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江随心回头看看雪香,见她用力点头,江随心十分烦躁,走到床边,思索片刻,“你明日去给我请大夫,就说我感染风寒,身体不适,让大夫来给我把脉。”
第二天早上,江随雁一直赖床到了辰时才起床,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去给傅忆梅请安的,可是傅忆梅一直都在皇觉寺,所以江随雁之前即便起床,也不过是看看书煮煮茶什么的,过的日子很是轻松快意。
当然了,她表面上看是轻松快意,实际上脑袋里却有些繁杂凌乱。
春夏告知她,谢南洲天不亮就去了皇觉寺,走的时候让所有人都不要打扰她安睡,让她想睡几时就睡几时。
可是江随雁怎么可能睡着不起来,到了时间点,她就按时起床洗漱,她不能给谢府的人留下婆母不在,就偷懒的印象。
谢南洲是去为祈雨做准备,他必定要沐浴斋戒,几日不在回来。
正坐在梳妆台前,春夏给她梳头发的时候,玉泉端着脸盆进来,她弯着腰,江随雁看不清她神色,见她稳稳的端着一盆水,那水因为她走路都不曾动一下,走到江随雁面前,缓缓下跪,“小姐,这是奴婢给您打的洗脸水,日后这些事情,奴婢都可以做,还请小姐给奴婢安排。”
春夏看着她手里的水,惊讶不已,“天哪,你走路都不晃,那水都不动。”
江随雁也觉得厉害,“春夏,还不接过去,玉泉,你起来说话。”
脸盆递给春夏,玉泉这才起身。
江随雁看着玉泉那张平稳的和谢南洲差不多神色的脸,道:“你和兰生是什么关系?”
“我们二人一起长大,都是孤儿。”
“可知家在哪里?”
玉泉摇头,“不知,主子捡我们回去,主子就是我们的家。”
江随雁缓缓点头,她的手在梳妆台上缓缓敲击,“既然到了我身边,那我有几点要告诉你,你看我和春夏的相处就知道,我不是其她小姐,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是,我比较看重衷心,春夏从未在南洲面前说过我多余的一个字,你和兰生也有一样,南洲的人,肯定要给南洲报告我的消息,但我不愿意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做。”
“你只需要做好我安排的事情即可,剩下的,你把嘴巴闭紧。我这人不喜欢身边人多,若是被我发现你违背我的意愿,那就离开吧。”
玉泉本以为江随雁是个温柔的大家小姐,不可能说出凌厉的话来,可谁知三言两语,就说一件事,不要多嘴。
甚至,不要在谢南洲面前多嘴。
玉泉看了看江随雁,她神色柔和,口吻也是柔柔弱弱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警告意味。
“是,奴婢一定记住。”
玉泉下跪,“奴婢和兰生,以小姐为主,绝不多嘴。”
江随雁起身,“走吧,和我去看看我的好姐姐。”
刚开门,就看到雪香带着郎中进了江随心的房间,江随雁脸色微微下沉,还未走进,就听到郎中的声音,“这位小姐感染风寒,无碍,吃几副药就好了。”
江随雁正要进去,钱瑶走了进来,声音洪亮,“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还生了病?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