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颂玉没有那么不解风情,不至于去问她想要做什么。
兴许,林苏风只是今天真被鬼差吓到了,所以需要萧颂玉的庇佑。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理解错了。
林苏风拿过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前。
发丝缱绻的搭在萧颂玉的肩膀上,她整个人躺在萧颂玉的身体上,窝进了他的怀抱里。
“是这样吗?”林苏风在黑暗中抬眸,美丽的凤眸在黑暗中灼灼如晚星。
萧颂玉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就只是任凭林苏风随意摆弄。
他何曾想过,有一日,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会对他如此主动?
萧颂玉一把抓住林苏风的手。
“你……是要答应,嫁给我了?”
林苏风像受到什么惊吓,迅速把手收回去。
“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很煞风景?”
萧颂玉呼吸愈发急促,他的胸口起伏让林苏风觉得有些颠簸。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道:“你这是报答我对你好?那大可不必,我还不至于要你这样施舍。”
林苏风:……
她没想到萧颂玉的脑回路这样清奇,居然能想到报答和施舍。
林苏风翻回自己的被子里,两条手臂牢牢压住背面,做出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护着身体。
“萧总,你怎么还这样认为我?我不是个很有良心的,不过就是瞧着你今日可口,我又恰好需要安慰。”
萧颂玉皱着眉,语气似怒似怨,“你……”
渣女是吧?
也算不上是渣女,林苏风至今也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尚且还没有成功。
萧颂玉问:“难道换了另一个可口的男人,你也可以让他安慰?”
林苏风沉默了,一言不发的躺在枕头上,眼睛如同黑曜石似的,凝望萧颂玉。
他突然弯唇笑了一下,而后,在林苏风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虔诚且深情。
“承认吗?你就是喜欢我。”
“承认。”林苏风坦荡荡。
萧颂玉牵起林苏风压在被子外的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冰凉润滑的圈,套进她修长纤巧的无名指。
“那你给我一个名分,可好?”
林苏风被他抬起手臂,将戴着戒圈的手提到她眼前,展示给她看。
那是一只祖母绿的玉戒,戒圈莹润油亮,整玉雕琢的戒头上,是一只美丽的莲。
与萧颂玉手上那只,并蒂而生。
“萧总,您今晚有备而来,趁着和我同床共枕,便想与我偕老?”
萧颂玉低沉磁性的声音灌入她的右耳,“是的,姐姐。”
姐姐?
林苏风不明白,萧颂玉分明比她大上几岁,这算是他的床笫情趣吗?
林苏风取下那枚戒指,压回到萧颂玉的枕头底下,同时也松开了萧颂玉的手。
“我不是你的良缘。”
萧颂玉:“你不知我命格,怎么就如此断言?”
林苏风不说话了,转身背向萧颂玉,只留给他瓷肌如雪的肩头,在窗外月色里熠熠生光。
她不知道萧颂玉的命格,却知道她自己的。
如果一时上头,想要和萧颂玉鱼水欢情,倒也不至于就罪大恶极。
道家讲究个随心,她不滥情不淫乱,只是喜欢这个人,想要和他亲近。
可是,如果盲目与这个人共同铸造一个温巢,却不能长长久久,那就是她害人不浅了。
六亲缘浅,其实今晚她都不该留下,平白给人念想了。
她低低叹了一声,心中有些东西,悄然裂了个口子。
突然,腰被人缠住,右耳被嘴唇噙住,不住的吸吮碾磨。
男人滚烫的气息,口中的滑腻,都让林苏风招架不住。
她说起来话来有些吃力,带着委屈的哽咽,“你……想好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萧颂玉想要的林苏风全身心的爱和归属,永远不可能达成。
但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他疯狂的让林苏风感到陌生。
这种事她从未经受过,又疼又痒,像是有人一阵阵戳她的心尖儿。
她突然心生悔意,可又下不来台。
被翻过来吻住的时候,她被堵的喘不过气,仿佛要死过去。
可萧颂玉的粗糙手一遍遍捋过她的额发,温柔的摩挲她的颅顶、眉宇、眼帘。
“姐姐,先招惹的人,要负全责。你给我的,我自然要。不给我的,我自己求……”
林苏风的瞳孔缩成一线,几乎看不清事物,头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灵魂都被萧颂玉抽离,成了他的臣民。
“姐姐……你……愿意……嫁吗?”
林苏风一瞬间眼泪失守,流了一枕头,她很难再从喉咙里挤出别的声音。
不住颤抖的时候,只有低喘和无意识的闷哼。
萧颂玉还是舍不得,他已经够温柔了,每每听见她的声音尖细高挑,都会不忍心。
他锲而不舍,一直问,“嫁吗?你……要不要……金盆洗手?”
“姐姐……和我成家?”
“求我……娶你!”
如同被拷问,被威胁,被禁锢,林苏风的第一夜就像个囚徒。
可她咬紧了牙关,愣是没说出萧颂玉想要的答案,即便予取予求,也仅限于身体,不包含灵魂献祭。
直到天将明,晓梦缠绵一夜,羁鸟飞掠山巅,唱诵一遍遍迷惘中的自由。
萧颂玉使出浑身解数,林苏风都没有愿意戴上那枚玉戒。
他抱着林苏风,将她的身体沉进浴缸之中,一点点揩去她脸上的汗液。
她雪白如牛乳般的肌肤上,全是萧颂玉留下的红紫色罪证,旖旎到了让萧颂玉意犹未尽的地步。
可她已经抬不起眼帘,泪水都哭尽了,还能怎么办?
萧颂玉只好道:“好了,你不求饶,我只能认输。”
分明他已经够心疼她了,奈何林苏风平日里看着冷淡坚硬,到了这种事情上,却可怜的像一只暴风雨里的流浪猫。
她都没有家了,风雨飘摇,倔强的不肯低头,谁忍心要她受委屈?
萧颂玉暗暗骂自己是禽兽不如,一捧捧水,洗去自己罪恶的证明。
林苏风在卫生间的照明灯里眼花缭乱,意识不清。
她犹记得自己一千五百年前,曾经伤重过一次,差点儿死了,都没有今日这样迷糊。
她张张嘴,对萧颂玉说话。
“我……我要宰了你。”